抱着暖水袋边吃饭边看电视
一月初，女儿便随奶奶回了乡下。想着反正快过年了，让她提前回老家感受一下过年的气氛，也挺好的。不成想，新型冠状肺炎猝不及防席卷全国，考虑到老家人口少，流动性没那么大，女儿回广州的日期只能无限延后了。
她在老家的日子倒是挺奔放的，每天名堂很多，搞得家里鸡飞狗跳，有时哭声震天响，不是磕了就是碰了，或者谁欺负了她。
我在老家陪了她一个礼拜，每天只负责照顾她一人，也已经是精力交瘁。她似乎有无穷的精力，亟待发泄，但有时又找不到可以玩乐的方式，即便找到了，兴趣也仅仅维持短暂的时间。
为了增加她的乐趣，打发漫长而无聊的时光，我从广州买了一些玩具，如风筝、球拍、竹蜻蜓、蝴蝶仙子、贴纸、拼图等。
刚开始，她兴趣浓厚，最喜欢的就是球拍，每天拉我打羽毛球。为了御寒，我也是拼尽全力，蹦蹦跳跳，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然而七天后，风筝一次都没飞起来，但线已经断了，用于平衡的横铁丝也不知所终。球拍坏了一个，自然也找不到了。竹蜻蜓和贴纸尸骨无存。拼图一打开，就被弄丢了几片。
我婆婆便有意见了，认为我买那么多玩具浪费，孩子又不会玩，不懂珍惜，还惯着她。有时我也迷茫了，她从中获得的乐趣重要，还是应该节俭一点。或许难以得到，她才会珍惜。
老家也是有小朋友玩的。邻居家有个姐姐，对门还有个哥哥。乡下长大的孩子总归狂野些，动不动就打架，谁也不让谁。打完之后，哭一阵，又死皮赖脸地玩到一处。
女儿小一岁，力气不够，所以老是输的那个。但她不甘心，不认输，只好大哭求救，或者干脆露出她的尖牙利嘴，咬别人一口。
都是亲戚朋友，比较宽容，所以不怪罪，打就打了，咬也咬了。但我还是教育女儿不能用牙齿解决问题，可处于弱势的她，总是会寻找自我保护。
因为小孩子多，有样学样，也就难以管教。比如不要她做某事，平日语重心长地教育一下，她还是听的，但她看到其他小朋友这样做了后，也就把大人的声嘶怒吼当作耳旁风。
不仅难以管教，每天还弄得脏兮兮的。
老家的冬天又湿又冷，晴朗不了几天，就会接连不断地下毛毛雨，就像孩子的眼泪，永远没有尽头。女儿不可能困在家里不外出，所以随便去下邻居家，都会踩一脚泥回来。更甚的是，她习惯了席地而坐，老家地面的尘土均黏上了她的衣裤和鞋袜。
为此，给她穿上围裙。说也奇怪，这围裙有让人变土的神奇魔力，女儿瞬间就由“小美女”变成“小村姑”。可即便系着围裙，那羽绒服和裤子，穿不了两天就像漆了一层油漆。
当然，小村姑是毫不在意的，再脏的衣服她都能穿，没有异议。而且继续发挥她的天性，时不时要在冰冷的地上趴一阵。要是发现一个可玩的东西，立刻不顾一切，坐地上玩起来。
我强调了很多次，蹲着玩，但她全当耳旁风。我问，不冷吗？她说，不冷。没办法，我只能在她的屁股下面塞个可以坐的东西。
因为天气实在太冷，怕她感冒，我们每天给她穿五六件衣服，裹得像个汉堡包。而衣服累赘，故行动不便，随便动一下，都有可能摔跤。所以她每天摔跤不下十次，总是听到一阵闷响，猝不及防地，她就滚到地上了。当然，也因穿得厚，毫发无伤，她也不吭声，爬起来继续蹦蹦跳跳。应该说，天冷也无法阻止她调皮捣蛋。
小村姑还有一个臭毛病，就是边看电视边吃饭。看得津津有味，看得目不转睛，别人全是空气。当我把勺子递到她嘴边时，有时张开大嘴，一口吞下，却不咀嚼，在嘴里停留很久。如此龟速，最后的结果必然是饭冷了，她也不肯吃了，半个小时喂不了几口饭。
每当这时，我心里很气，不吃拉倒。但婆婆不同意啊，她说要把碗放在煤炉上热一热，饭不那么容易冷。我更气了，这才是溺爱啊，我的所谓纵容是给她最大自由，不是替她吃饭，替她做事。她的考虑点是，孩子吃饭少，不长个子不长肉。
唉，养个孩子真不容易，有时我都好奇那些有三四个孩子的家庭到底是怎么维持平静的。难道真如老人所言，家里孩子多，孩子懂事些，没那么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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