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悄然流逝的光阴,恍然错过的岁月,那些我不堪言的青春已然五年。

那段蹉跎年华是经不起回忆的,荏苒的时光想的太多,思绪会很容易就掉进能够穿越时光的虫洞里,让人不禁的愣在那里一阵发呆,恍惚间仿佛又听见了那时候会不经意间哼起的那首歌: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

旋律和歌词像是被附上了魔法的外衣和面具,随着声带的震动终于可以仗着旋律的外衣,歌词的面具,肆无忌惮任性的唱着,那些被藏困在心底灰色中,最直接的感受,秘密。我叫向阳,之所以连唱歌都搞的这么狼狈,都起源于那年秋天,我在不合时宜的年纪撞上了她。

序

高二,新学期第一天。

天公不作美,开学的第一天大雨就哗啦啦的下个不停,我的脚踏车在斜风细雨中一路飞骑,车胎故意溅起路中央水坑里积攒的雨水扬起一串水花,当溅到路边女生的校服裙上便会引起一阵尖叫,而我的恶作剧非但没有让我羞愧难当,反而让我引以为傲哈哈大笑一个加速向学校骑去,就这样随着自行车轮的转动,肆无忌惮的宣扬着我的十七岁。

放下自行车时间还早,可还是加快了几步往班级的方向赶去,不知怎的,班级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上课久了就盼着寒暑假的荣光,能快一点再快一点降临,可寒暑假玩的久了,就盼着开学的召唤早一点再早一点传听，看，人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体。还没走近,那熟悉亲人般嘻嘻哈哈的声音便已被耳朵收进,那种不言而喻的笑容早已经挂在脸上,小跑着推开教室门,摆了一个自认为酷酷的动作喊道:

“嗨!亲人们,想我了没!”

意料之中班级里的女生果然对我精心出场的设计嘘声一片,可让我匪夷所思的是班级里的那几个损友却用了一种无比羡慕,不,应该是崇拜的眼神齐刷刷的望着我,让我很不适应,顿了一顿为了化解尴尬的我干咳了两声说道:

“干嘛,就只是一个暑假不见,你们的口味都变了喔!”

而他们也终于大梦初醒般恢复了正常,告诉了我真相,原来是我们班级里要转来一个女生,重要的是这个女生他们听说,她在原来的学校美的羞人,而那个女生恰恰被老师安排坐在了我的身边,即将成为我的同桌。

十七岁的我面子看的很重,听到他们说这些虽然心里已经激动的想要飞,可嘴上还是逞强的说着可能转来的是一个恐龙啊,有什么好羡慕这些口是心非的话。打发他们回到座位上,心里还默默祈祷了一阵千万不要是恐龙,一定要是美女这样现在看来幼稚的愿望,可愈是如此我那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愈是慌张。

教室外面的雨越来越凶,时间也愈发的慢,好不容易捱到了上课,可进来的只有班主任一个人,喋喋不休讲着新学期要努力一些惯例的话,没能满足的好奇心,因为碍于面子没有去问,为什么新转来的那个女生到现在还没有来,而满满的都是失望,以至于上课走神儿被班主任发现,在开学的第一节课就被罚站在了教室的最后。

无聊之际,忽然听见走廊里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传来,随即教室的门便被哗啦一声的推了开来。整个班级里的人都被这突然的访客着实吓了一跳,目光齐刷刷的看着门前这个莽撞直接的女生。

大了一号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让她显得有些娇小和刚刚视觉上的冲撞格格不入,脸上明显是不符合这个年纪典型坏女生的妆容已经被外面的雨水弄花,略显狼狈,可随着她一双大眼睛的眨动,我明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在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善良,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因为大雨被随意的扎起,玲珑的五官让我不禁的想要多看几眼。

刚转来的第一天就迟到,在老师的眼里已经算得上是“大逆不道”,换作别人现在脑子里恐怕已经在飞速的想着迟到的华丽理由,好应对老师接下来嘚嘚不休的盘问,可她接下来对老师说的话,做的事,俨然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学生暴动”。

“喂!我是转到你们班的新生,我要坐在哪边?!”

“既然知道你是转来的新生,为什么第一天还会迟到?!”

“麻烦,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简单三句话带着浓重的火药味瞬间弥漫整个班级,在她的面前我们之前上课做的一些小动作,那些小捣乱,仿佛都值得被原谅,我们之前所有对老师的坏,此刻我却感觉到那只是乖。

老师在讲台上气而不语,她见没有回应,连一眼余光都未瞥向讲台,也没有继续追问坐在哪里,便趾高气昂的朝着我旁边的空座位走去,紧接着诧异的是在我们眼里连咳嗽一声都会带有震慑的班主任,现在脸上的表情竟是似乎已经对刚才的行为早已冰释前嫌,一脸和气的向着站在最后一排的我说道:

“顾阳,你回座位去把,你的新同桌刚刚转校过来,等下课你带她熟悉熟悉咱们学校的环境。”

听到这句话时一度怀疑我是出现幻听,偷偷的捏了捏自己大腿,传来真切的痛感让我脸部一阵扭曲,嘴里赶紧回应着好的,好的敷衍老师的话,匆匆逃回到了我的座位上,还未坐罢,她便看了我一眼又一次不合时宜的喊道:

“我不要和他一起坐,我要自己坐!”

她的话一出,让一旁的我就像一个拙劣的乐手又当众弹错音调被糟弃的感觉。尴尬,无助。

这一次班主任终于没有纵容,一句不行回绝了她无理取闹的希望。她试图要站起来争辩,却被我强行拉了下来,而班主任也愣是取消了她自我介绍的环节,只是告诉了我们一声眼前这个有些跋扈的女生叫林雨,又随便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开始了授课。

接下来的她竟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让我不安,我知道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一切才是开始。果不其然一张纸条带着她被惹到的骄傲扔在了我的面前,满目嚣张:

“以后我上课不管怎样,你就老老实实的坐着,否则!!!”

三个感叹号还特意被她用红色的笔加重了色彩,宣泄着她对我刚才的不满,如若平常收到这样带着挑战意味的纸条,在那躁动的十七岁,恐怕早已按耐不住。可当我看罢纸条望向她,看见她那还湿漉漉的发梢下亮亮的,大大的眼睛后,我竟然怂到没有一句话的反驳,甚至连一个发狠的眼神都没有,而嘴巴却无意识的说出:

“你、你的眼睛,真好看....”这句让我瞬间脸红到脖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