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悄然无息的迈着步伐,即使走在最明亮的灯火里,亦会让你总是在夺目的璀璨里被忽略……
星期四晚上九点,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八点一十五下班已经足足等候我近一个小时的老曾,不急不躁的在相约的汇合处静候着我,不时提醒我“别着急,慢慢来”。
品着一路灯红酒绿,穿过嚷嚷喧嚣繁华,永恒不息的梦魇,使得多少追梦者沉溺在如梦如幻的泡影里,醉生梦死,颠倒迷离,如你如我。只有在一日又拼尽全力苟且活着时,才得片刻步履轻缓的惬意,那一刻我总是悄悄抬头仰望天空,可惜的是遍地霓虹的浮躁都市里,就连星星也不肯“崭露头角”,偶尔一弧模糊朦胧的月牙儿极不情愿地悬挂在黑漆漆的幕布上,旷世的孤独显得格外高冷。
因为表相的“冷”,往往掩藏了实质的“悲”。但凡一个看起来高冷的人,都有一处十分脆弱的软肋,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所以总是拒绝拥抱,树立太多假想的敌人,渴望和畏惧,释放和压抑,冰火两重天……
再老的朋友,再无话不谈的兄弟,一段来来回回走了百十千遭的路,走着走着,也一定会有一段相顾无言的沉寂,我不知道说什么,你也不知道说什么,一起感受风的轻舞,雨的唐突,终于我开了口:“老曾,你说你们有我多好啊!”
老曾还未搭话,我笑着说:“等有一天,我们都七老八十,青春不在,生命流逝,你们许多的喜怒哀乐,过往曾经,好的不好的,正确的错误的,幸福的遗憾的,斗争的妥协的……都要在我的文字里寻找呢!那一刻,即使我不在了,我亦会成为你们最怀念的人,因为我倾其一生把你们所有人当成了我命运剧本里的主角,以最客观的视角记录我们所有人的一言一行,明察秋毫,见微知著,批评和褒扬,辛辣与温暖,贯穿我一生的是热烈,纵然我曾受到过最猛烈亦最莫名地攻击,我却从未回以一字半句的‘冷漠’。我骂,我怒,我叹,但我拒绝远离、拒绝分裂、拒绝沉沦,我信仰光阴是最博爱的老师,它教会了我不卑不亢,更濡养了我宽容和坚定!”
我曾在无数个仰望星空无果的夜晚,回忆蔓延每一寸神经,那些无数个动人的细节就是我暗夜里最绚烂夺目的星星。已记不起三楼或四楼的我,也记不清是二楼或三楼的老友徐、云川、大贵,偶尔还有明富的身影,一定要在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整齐划一似的穿过教学楼,绕过篮球场,路过一个夏天臭气熏天的公共厕所,最终互相谦让的在人满为患的食堂紧紧挨着排队伍,我永远记得在食堂的二楼因为训练归来的体育生想要“后来者居上”,形式主义监管食堂秩序的一个快退休的体育教师老阿婆“睁眼瞎”,我和她大吵一架……
老友徐拽住我的袖口,一口一个“喻哥”,想要息事宁人,但必要时也会为我说上几句,十几个体育生围拢来,时至今日我依旧是那种越是大场面越是兴奋的主儿,只要我不输理,我一定不输阵。我不惹事,但如果事要惹我,我一以贯之是操着必胜的信念去解决问题——“解决问题最根本的方法就是杀死剥夺了你正义的恶体,和它同坠黑暗!”
老友徐天性是多么善良啊,我尤记得一个姓徐的本家同岁晚辈,一次在老友徐的老家和我聚餐,谈到当年为老友徐出气,老友徐还一再叮嘱不要把对方打疼了……在好笑中又感到那种怀柔天性的与生俱来,所以我从此永远不再苛责老友徐的处事风格,其实很多时候,不闻不问也许是一种超凡的智慧,很多看似硝烟弥漫的事情,一场风雨洗涤,一经骄阳曝晒,我们看到最终的结果是娇花嫩叶,鲜甜果实,不也就好了?
我没有一点机锋和嘲弄,朋友如己不如无,人人都像我一样嫉恶如仇,那么这个朋友圈是糟糕的,我由衷的敬佩和爱护老友徐,良师益友一般,我想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智慧,怎么可能以无知无识无学无才之辈去看待我的文字和言论呢。
客观记录,理性抒发,存在的难疑是读者的“入心”乎?不入心则空写耳,过入心则易积怨,但一切入心与否最终呈现在知人与否上!
就好像我会批评我的父母,但我永远不会辱骂我的父母;我会责打我的孩子,但我永远不会欺辱我的孩子。这么浅薄易见的道理哪里值得反反复复去阐述呢!
走着走着,尽管步伐放到了最缓慢,我和老曾终究走到了分岔口,我往西他往东,沿途不一样的风景,却又惊人的在不同的某一处见到了相同的景色,又会在某一刻重聚的时候互相提起,彼此赞同,认可,听对方说得津津有味。因为心连在一起久了,气运亦有所关联,好恶都惺惺相惜,更何况所见之物呢!
“走了……”
“再见!”
“走了!”
“再见……”
友谊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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