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牙祭

2019年12月30日  星期一   晴

01

昨晚逛简书，看到简友因为大拇指受伤后灵感凸显，写了一首活泼俏皮的美诗，我看后留言说:"我们老家常把这样的受伤叫‘’打牙祭‘’"。简友不明就里，问为什么呢？

如此，我想到今天日更就来说说这“打牙祭”。

没有去考证，也没有机会再去询问双亲，凭着儿时的点滴记忆闲说。记得小时，如果我们做家务伤到手指，尤其女孩子做饭切菜时不小心切破手指，父母就会一边忙着帮你处理伤口，一边笑着说：今天咱家打牙祭咯。姊妹其他几个就会哈哈笑个不停，自己则会在这笑声中疼的龇牙咧嘴。

那时小，也没去想明白为啥有这一说，只是模糊知道打牙祭就是指家里有肉吃了，莫不成这伤了手指头肉就是有肉吃了么？后来明白这只是大人们的一种调侃。

02

听母亲说，以前特穷，一年上头只有过年可以分点肉，大人每天在生产队劳动，家里也不让养猪，过年时队里会杀几头猪再根据人口劳力分到户，所以只有过年，或者家有贵客来访时才有点肉吃。小孩子们因此天天盼过年，盼家里有客人来。

不过我记事的时候，记得家里过年可以自己杀年猪，虽然留给自己吃的不多（一半要卖钱），但腌制后再熏制成腊肉，这样一年四季家里还是有点肉吃，但很珍贵，不常吃，总觉得那时肉真不够吃。

印象中有两件事最深刻：姐姐会捞鱼摸虾，夏天放学后或者暑假里，我会跟在姐姐后面，帮她提着网兜，姐姐负责摸鱼我负责装兜，围着家门前那条小河摸上一圈回家就有一碗鲜香的土辣椒闷小鱼儿，特别下饭；初二开始我住校了，学校吃的都是自己带的腌菜，一次姐姐中午去学校告知我下午放学后请假回家，说是大伯家女儿那天出嫁，家里办喜宴就会杀猪，会有蒸肉扣肉等好吃的，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下午的课几乎都没听进去，脑袋里想的都是飞奔回家“打牙祭”。

那时无论大人还是小孩，肚子里几乎没啥油水，有时连饭也吃不饱别说吃肉啦。亲戚朋友们走动时都会邀请说，今天去我家打牙祭。所以，“打牙祭”其实就是吃肉，含义极其简单。

03

“打牙祭”一词还是有来源的，最初指每逢月初、月中吃一顿有荤菜的饭，后来泛指偶尔吃一顿丰盛的饭。这个词语随着后来家家有肉吃，天天有肉吃，已经很少这样说了，但相关内容及其所折射出来的历史影子还是颇耐人寻味的。

吃肉为什么叫“打牙祭”呢？首先得从“祭”字讲起。祭，就是祭奠、祭祀。过去人们在逢年过节时总要特别想法子弄点好吃的。那时候，所谓好吃的，最高的境界就是吃点猪肉。有好吃的首先当然要先献给祖先——祭祀。由于祭祀只是个仪式，祭了祖先之后便将那一小坨肉切细“祭”自己的牙齿，于是便有了“打牙祭”之说。

“打牙祭”还有一层意思，切一小坨肉祭祀这种仪式，一年之中也就那么几回；而那时能吃上点儿肉的机会也就那么几回，所以凡有机会吃肉，统统被戏称为“打牙祭”。

其来源也有多种说法，最主要的有以下三种：一说旧时厨师供的祖师爷是易牙，每逢初一、十五，要用肉向易牙祈祷，称为“祷牙祭”，后来讹传为“打牙祭”；二说旧时祭神、祭祖的第二天，衙门供职人员可以分吃祭肉，故称祭肉为“牙（衙）祭肉”；三说“牙祭”本是古时军营中的一种制度。古时主将、主帅所居住的营帐前进，往往竖有以象牙作为装饰的大旗，称为“牙旗”。每逢农历的初二、十六日，便要杀牲畜来祭牙旗，称为“牙祭”。而祭牙旗的牲畜肉（又称为牙祭肉），不可白白扔掉，往往是将士们分而食之，称为“吃牙祭肉”。

已入腊月，也开始数九，可感觉这天儿有时仍像夏日的脸，说变就变，两天前艳阳高照，有种初夏的暖，前天昨天又阴雨绵绵，温度陡降，今早起来却又见暖阳，晴空万里，这好日子好天气预示着好生活，再也不用天天盼着打牙祭啦。

儿时的回忆：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