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偶有些过往的事,在记忆中飘浮,像游丝,不断地触碰着心弦,乃若深夜微澜。
故成文,以共玩。
吃顿肉,对现在的人家来说,已经不是个事。只要胃口好,天天吃也是能办到的。
然而,在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在不年不节的日子里,吃上一顿肉,简直是奢望。
村子里的人就是做梦,也常没有梦到过。
可有一天这种好事降临了,大家伙要吃肉了,还是牛肉。
原来,生产队里的一头老牛,终是简单救治无效,在当日凌晨死亡了。
队里的头头们急匆匆的下手了,不一会功夫,皮和肉分了家。
这时分还是在早上,村民还没有上工,可这事就已经家喻户晓了!
一些孩子们听说后,迫不及待的,三五成群地跑了去,看到了牛屋前的一块门板上,躺着那身上还散着热气的一团肉。
嗯,是真的。
早饭后,人们陆陆续续的来到这牛屋前的场院里,生产队长忙碌着派工,却只字不提牛和牛肉的事。
大点的孩子狐疑着,肉不分了?难不成要卖了去?
孩子们又去看了看,那团肉没什么动静,只是上面多了一块白色的棉麻布,遮盖着。
孩子们淆无兴致的,散了去。
其实,死去的这头牛,身上已经没有多少肉,比年节前宰杀的一只年猪的份量多不了什么。
想这牛也是历尽了艰辛,那时候牛的劳动强度和人同样大。喂牛的饲料可没有现在的营养足而丰富,少许的炒黄豆,在粉碎前还时不时的被人拣些去。长年累月下来,羸弱多病已是自然——终老而逝。
可怜的,还要做成最后的晚餐给人们啖了去。
夜半时分,一阵阵肉香飘溢四散,浸润着半个村头。
一大早,生产队的会计就敲响了工钟,要分肉了!
人们睡眼惺忪的掩着上衣,排起了队,不时的向前面探着头。
最终大家都有了点这牛的肉,是煮熟的肉。尽管少的可怜,总算也打了牙祭!
这当儿,生产队长也从家里过来了,两眼通红,明显的是熬夜了!
这时候,才想起来刚有人嘀咕的话,“牛身上的杂碎去哪儿了,,,”。
牛肉算是吃上了。
这牛,再也不见啦!
写于2020年元月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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