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檐下小燕子屋后的桃花竞相开放,屋檐下燕子呢喃,一个春暖花开的清晨,随着一声娃儿响亮的啼哭,整个村子开始沸腾,大妈大婶们奔走相告,不一会儿齐聚欢欢家,屋里屋外一下子里三层外三层压满了乡邻。
我们这些个娃儿还不太清楚出了啥事,也挤进去看热闹,只见婶婶斜着躺在躺椅上,面色有些倦怠,半闭着眼在养神,旁边的小包裹里有个小小的娃,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张红朴朴的小脸,小嘴巴一撅一撅的,偶尔眼睛睁大眼又眯一会,大家伙围在旁边看到了小娃子的表情,七嘴八舌的交谈,不时夹带几声轻笑。
为了这个浩大的场面,我和大一岁的江江,还有长三岁的便姑姑开始了一场激烈的讨论,我们三个不到十岁的女娃子关心的是婶婶是从哪里生下小崽子的?
最小的我怀疑是从咯吱窝里冒出来的,江江说是小便的时候尿了出来,便姑则认为是大便那里生小孩的...
我们各执己见,争得面红耳赤,不过也好象没有去咨询大人的意思,就这样把问题埋在了心里,也许每天要关心的村子里的大事很多,我们转眼就把问题丢了。
说起江江,我们之间的戏份很多,她是大爷爷大儿子的大女儿,长得很好看,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有着让我艳羡的双眼皮,小嘴很薄,爱说爱笑,白净的脸上时常挂着两个小酒窝,一幅人见人爱的俊俏模样。
因为伯伯(江江爸爸)是抗美援朝志愿军转业,留在市里一个医药厂上班,长年在外地,伯母在家中带三孩儿,我们总爱溜到她家去玩。
我和江江的名字里都带一个江字,又同姓,所以更加的情同姐妹,总爱粘在一块玩儿。我们玩着最多的是过家家,今天去你家,明儿上我家的,忙得不亦乐乎。
有一回不知是不是在伯母的建议下,我和江江决定换家的游戏,她在我家中吃我妈做的饭菜,而我则去吃伯母做的饭菜。
这下可好,伯母做的是她自己种的一种蔬菜,叶子阔阔的,又圆又肥,吃起来滑滑的很好吃,还有肉,我吃的十分享受。伯母是大大的称赞我吃饭乖!
江江好象并不是吃得很满意,我家最好吃的是豆腐,是爸爸妈妈亲手用黄豆磨浆做的豆腐块,做一次可以吃很多天。反正听说她没吃多少吵着要回自己家吃饭。
我那时不太理解江江的情绪,于是当天晚上我们各自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吃饭。我觉得我们家的也很好吃,只是和伯母家的有些不一样。
便姑是小爷爷家的小女儿,和我家在同一个堂屋,我们家之间隔一个四方的天井,门是斜对面。我家是左上堂屋,她家在右下堂屋。然后右上堂屋是婶婶家厨房挨着爷爷奶奶的厨房。左下堂屋有爷爷奶奶的卧室,还有婶婶家的卧室。我们这叫横堂屋。
便姑个子比我和江江差不多高一个头,平时我出门要经过她家门,如果碰上了,我们就一块穿过一条巷子,去到正堂屋。
正堂屋的右上就是江江的家。江江的家很小,只有一间房,放了两张床和一张餐桌,我们去她家玩,也是在这个房间里的。她家做饭是在堂屋的一角,砌砖头的一个灶台。
大家做饭烧的是柴火,收稻谷的季节,把打了稻子的稻草晒干,扎成捆挑回家,在堂屋旁或屋檐下堆成个小山垛似的,每天做饭时就拿些去当柴烧。
还有一种柴是大人们去山里面砍回来的,往往要半天的工夫上山里去,把一些灌木丛啥的用弯弯的镰刀砍了,然后扎成一捆捆的,用担子挑下山,风干了就当柴烧。
林中蒲公英当然这些都是大人们忙活的事儿,我和江江还是没完没了的过家家和玩各种小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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