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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校长的跌宕人生

冯校长的跌宕人生

作者: 深圳安国强 | 来源:发表于2017-04-23 12:39 被阅读270次
    当年毕业照

    回顾既往,许多事情的发展总是有种种不如人意之处,甚至是挫折与劫难,社会单位如此,芸芸众生亦然。东山中学冯引士校长的人生经历,既让人肃然起敬,也令人痛息叹惋。略陈其详,权当怀念。

    梅江晚归舟

                    从石扇小镇到北洋大学

    冯引士1898年生于梅县石扇三坑村黄宜龙。石扇是梅县西北部的客家小镇,据《嘉应州志》记载:因境内南岭岌有两块大石,高丈余,开展如扇,故名石扇。地处三县交界处,商贸自古较为发达,故历史上曾设银钱墟,今天叫银钱村。冯引士的家乡三坑村便在其旁,山青水秀,出行便利,人们生活普遍殷实。冯引士因有家人在南洋经商,挣得钱来购置田产,在“华侨之乡”梅州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算得上小康。

    1913年东山中学创校之初,冯引士便进校求学。1916年夏顺利毕业,邀得了同窗李巨昌外出求学。两人在取得亲友的资助后,决定到上海去报考大学。据说两人搭乘小船东行时,曾奇迹般遇到了昔日同窗叶剑英。上世纪初期的梅州,远程交通还甚为不便,那天上午,他们乘坐的竹篷船从县城水打伯公码头启程,顺着奔腾湍急的梅江直下,风正而帆悬,很快就到了雁洋。抬眼望去,只见叶剑英正端坐在江边垂钓。雁洋是旅客中途上落的码头,两人欢呼着舍舟登岸,与同窗畅叙离情别绪,并力邀他结伴同行。

    叶剑英面露难色,因为几天前他才收到三伯父的儿子叶宜桐的来信。说这几年来,伯父们在南洋的日子都不好过。大家最近方凑了点钱,打算租个锡矿开采,如果经营得好有钱赚的话,才有经济能力供他到上海等地去深造,如果生意失败了,就打算安排他到南洋来做帮手。暂时没找到经济上有力支援的叶剑英,只得满怀伤感地与两位依依惜别。挥手自兹去,三位东山好友日后各自演义了迥然不同的人生故事。

    冯引士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考上了远在天津的北洋大学。这北洋大学现名为天津大学,其前身是北洋大学堂。中日甲午战争惨败后,光绪皇帝深受“公车上书”影响,加之对慈禧太后独揽大权的不满,决心寻找一条变法图强的道路。1895年10月,天津海关道盛宣怀奏请在天津创建北洋大学堂,正合光绪帝之意,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所大学由此诞生了。清政府及袁世凯对北洋大学十分重视,先后聘请过50多位外国专家和教授。冯引士就读期间,赵天麟任校长,提出了“实事求是”的著名校训。学校一时大家云集,人才涌现,声誉崇高,校风鼎盛。毕业生可免试进入美国哈佛、耶鲁等著名大学深造。天资聪颖的冯引士就读矿冶专业,勤奋好学,博览群书,精于实践,1924年终以优异成绩毕业。

    当年铁汉楼

                    从专注东山到服务梅北

    冯引士北洋大学毕业,出人意料地回到了家乡,他本来有机会留在外面的大千世界里做官或挣大钱。据说日后成为蒋介石政府要员的陈立夫、陈果夫、曾养甫就是他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他们都很了解并钦佩冯引士的人品才华,在往后的岁月里,又分别多次邀请他到广州、南京等地去高就,均被婉言谢绝。冯引士是东中首届毕业又回校任教为数极少的几人之一,时间长达二十余年,心甘情愿地居留在闭塞、贫穷和落后的家乡,为发展教育事业默默奉献年华。

    起初,因为患早期肺结核,冯引士在家治疗休养。康复后,义无反顾地投怀母校,从1930年起,在东中执掌教鞭,数十年未曾离开挚爱的杏坛。当时职员的报酬不高,况一年之内领十个月的工资,他却能做到清心寡欲,生活简朴,等闲视之。

    民国时期,1933年1月~1934年8月,1943年8月~1948年1月,他两度出任东山中学校长,以身作则,视校为家,努力教学。为改善办学条件,他积极联络、发动华侨和乡亲捐资,在校长任上先后建起来的楼宇有:二十周年纪念堂、南康图书馆科学馆,松山堂及唐屋背的课室。为了延请名师来校执教,经常“三顾茅庐”式地礼贤下士。

    冯引士教学业务内行,熟悉中学各门课程内容,通晓英语、数学、物理、化学等课程,这在众多东中校长里是不多见的。尤其是精通数学,东山师生皆尊其为“三角大王"。特别看重抓好学生的基础知识教学,反复给同学们强调要把书本读活,要培养学生的实践经验和能力,以提高教育教学质量。虽肩负全校发展大任,始终坚持亲自给学生授课。若有教师请假,常代替上课,不让学生空课。经常巡查课室或听课,定期召开教师座谈会,交流教学心得体会。每年都要举行一些学习竞赛活动和多种形式的课外校外活动。

    平日里他待人态度温和,沉默寡言,却风趣幽默,时有妙语引得哄堂大笑,自己则一脸严肃。如抗战时期学校因为经费短缺,无钱添置实验设备,有一次他上化学课,出示了一个空瓶子问学生,"这是什么?"学生们愕然!他自问自答,"这是碘瓶子,碘用完了,只好把空瓶子给人家们看看。"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有一天久雨初停,梅江两岸大雾迷漫。他急着想带领学生们到河边搬运石头,以用来兴建校舍。便说:“雨后朦必晴,我也来用这个定理。”岂料一行人刚到河边,暴雨又至,把大家淋成了“落汤鸡”。回校后他赶忙吩咐伙房师傅煮红糖姜汤给大伙暖身驱寒,还自言自语说:“用探矿仪器测气象,准确性是差一点。”大家才想起他的大学学的是矿冶,又都笑得乐不能支。

    冯引士从一般教员做起,担任教务主任多年,一步一个脚印,终提升到校长位置。出任东山中学第九、第十一和第十四任校长,任期累计长达八年。每次履职,都是董事会诚心力邀,非他莫属,绝非他自己执意要求或“买官跑官"。每次走马上任,皆抱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责任感而勤勉为之。作为一校之长,他事事独当一面,为了节省开支,也不设副校长。洁身自好、克己奉公、不为名利所累的品质体现在人生的点点滴滴中。当时有个热心资助办学的侨领特寄专款给他,说是做生活补贴,他却用来购置学校图书。又有人提议校园里修筑一条纪念性的"引士路”,他也谦逊的予以婉拒。

    他谦恭仁厚,关心爱护学生,保护进步学生的革命活动。1945 年抗日战争胜利后,一批进步学生秘密成立梅县区学生联合会,开展爱国民主运动。东山中学罗妙、罗章、何锡全、肖刚等一批共产党员是学联的领导成员,他们的活动引起国民党当局的注意,多次向冯引士提出某某是“共产党分子”,要求学校协同处理。都遭到冯引士的坚决反对,他千方百计掩护学联的同学们开展工作。

    冯引士将东中的教学质量提高到了一个新水平,引得海外华侨纷纷遣送子女回国到东中就读,接受中华传统文化的教育,最多时在校侨生有100多人。东中校友侨居各国的也多,因而有东中华侨同学会的组织,还制有会歌。如1941年东中华侨同学会会歌歌词内容是:“乘风破浪涉重洋,告别侨居居故乡,意气何刚强。椰风蕉雨未能忘,祖国情怀深且长,责任在双肩上。登东山,歌复啸,高举火炬赴前方,求民族解放。中华旗帜,四海齐飘扬。”东山中学校友分布在世界各地,印度尼西亚最多,还有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缅甸、毛里求斯、南非、塞舌尔、美国、印度等地。

    各地华侨都把东山中学看作是自己的学校,寄予极大的信任。1947年底赖兆基由印尼某华侨中学校长退休回国养老,返国前向社会和校友募捐,结果为东中带回10万美元,亲自交给校长冯引士。冯校长激动地对赖先生说:“谁最爱护东中,谁就应该领导东中,为东中做最好的服务。所以,我建议董事会聘请老兄担任东中校长。”果然,1948年赖绍基出任校长,冯引士"降级"为教务主任。冯校长一贯藐视名利,"官念"淡薄,这段主动让贤的故事,在东山中学历史上被传为佳话。

    东山中学民国时期有一个关系非常密切的姐妹学校,即梅北中学。这梅北在民国时期因英才辈出而名噪一时,辛亥革命爆发后,因光复梅州而被广为传颂的“五虎闹梅州”,“五虎”即“五甫”,为周辉甫、卢耕甫、邓石甫、邓华甫、曾勇甫。其中两位邓先生是石扇乡人。石扇又称梅北,因此中学不叫石扇中学,而称梅北中学。东山中学创办时,"五虎”均鼎力支持,东中首任校长冯懋度就是石扇人。东中校庆4月1日,梅北校庆4月2日。石扇贤杰彭精一,1913年在东中就读,后考入上海交通大学,五四运动期间被选为学生会长,1921年毕业,1923年至1927年担任东山中学校长,他广罗天下名师,购进教学设备,推行先进理念,对东中现代化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萧向荣则是在东中读书的石扇学生中第一个加入中国共产党的。

    因为有太多的渊源关系,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东山和梅北中学的校长在双方校董会的协商下,基本上由冯引士和萧木麟轮流担任,长达20年。冯引士多方引进人才来校任教,努力提高教育质量,还发动社会各界和海外乡亲捐资办学,在梅北中学兴建了钟鼓楼、校舍和罗芳伯纪念堂等。时势造英雄,丰厚的实践成就了两位令师生和校友敬仰的教育家。

    在国民教育甚为普及,城区中学为数众多的情况下,石扇学子们最心仪的当首选东山中学。只是小学毕业、从未读过中学的廖苾光,当年远赴上海报考复旦大学,灵机一动,“伪造"了东山中学文凭,成功考入。1938年,这位东山中学的假学生走进了真校门,上海学成返乡后出任东中训育主任,培育了大批人才,后来又到华南师范大学工作,成为圈内颇有影响力的知名教授。有趣的是,彭淦波既是东山中学台湾校友会会长,也是梅北中学台湾校友会会长;章生辉既是东山中学印尼校友会会长,亦是梅北中学印尼校友会会长;梅北中学广州校友会发起成立时,廖苾光、冯海燕、张明生、章信都是东中校友,会长萧伟昌移交下一任时,接任者也是东中毕业的李志方博士。两校学子共荣辱,校际间互帮互助,优良传统延续至今。

    江桥初建成

                   从桃李满园到牛鬼蛇神

    冯引士对学校发展进步殚精竭虑,公而忘私,勤奋教学,培养出大批优秀人才,赢得了社会各界的赞誉、推崇和爱戴。至今,无论是大江南北、海峡两岸以及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东山老校友们,对他都报以无比的惊叹与钦佩,一提起他即会肃然起敬,称他是“真正伟大的教育家”,“堪称中学校长的楷模”,“学生心中永存的偶像”。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他俯首甘为孺子牛,学富五车不自夸,以盛德若愚的人格魅力,感化征服了同事和学生们。

    新中国成立后,1949年12月,冯引士复任东山中学校长,老校长与学校一起焕发了青春。他被选为梅县第一、二、三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常务委员会副主席。他作风极为朴素,人们常常看到他由东山步行到县府去开会。在人大他也尽心履职,为教育事业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他一心扑在东中的发展上,对同学们无微不至的关心,同学们对他也是言听计从,心服口服。他把全校一千多名师生团结成一股绳,力量强大、无坚不摧。还组织动员学校教师参加抗美援朝、土地改革和知识分子思想改造。

    获得翻身解放的青年学生无比欢欣鼓舞。1949年5月17日,梅县第一次解放(因其后又被南下蒋军胡琏部队占领,人民解放军再度击溃胡琏部,故有两次解放),东山中学一千多名同学为欢迎新政权的诞生,拥护民主政府,自觉到街头宣传,跳唱《团结就是力量》的集体歌舞,演讲和表演其它节目。接着又下丙村、松口宣传。东中学生会发起创办《东中青年》,《星海周刊》和代发行《每日新闻》、《兴梅农民》,并组织歌咏队、足球队、篮球队和戏剧组等。当时东中同学的化妆游行最为出色,甚至连厨房工友也都参加了。在抗美援朝运动中,东山学子踊跃报名参加输血、捐献和从军活动,加上支援国防军事建设,除年龄小的同学,多奔赴全国各地。

    东山中学沐浴在新中国的晨光朝露中,校董会决定,将私立的东山中学申请变为公办的东山中学,当时由冯引士校长到广州提交申请书。在欢送冯校长的全校大会上,冯校长说:“东中长期被地方政府认为是不如安分守己的学校,曾决定将学校改为省立,但当时遭到东中校董会和全体师生的坚决反对,现在不同了,为了发展人民教育事业,我们主动要求将私立改为公立。”接着黄琦同学代表全体同学,宣读送行词,当读到"冯引士校长,希望你把省立东中带回来”时,全场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冯校长不枉广州之行,最终把省立东中带回来了,受到了全校师生的热烈欢迎。他在师生大会上宣读了批文,批文中把"私立东山中学"改为:广东东山中学,其中没有“省立”二字。学校成为公办中学后,教学质量抓得更为严格。首先是公布一大批学生留级,这一举措惊呆了许多学生,此后同学们更加努力学习了。

    学校不久又被确定为省重点中学。在当时财政状况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人民政府还为广大工农子弟提供经济支持。1951年进东中就读初一的,80%左右的家庭都是翻身户,无经济来源供子女上中学。当时初中一班50人就有38人靠助学金维持日常学习生活,有不少同学连每月三元入膳的菜钱都拿不出。冯引士校长就鼓励员工们集思广益,千方百计开办一个月两元入膳的饭堂。智慧的东山员工们,硬是凭着每人一餐的2分2厘钱,作出8人1桌,量够味好的四菜一汤,从而保证了学生们的必要营养,增添了他们勤奋学习所需要的能量。

    天有不测风云。土改时冯引士在石扇的老家被评为地主,还一度被乡亲们召回,去接受"再教育"。从此,等待冯引士校长的将是一段严酷的人生安排,一条万劫不复的人生道路。当时他虽然是学校名义上的校长,但实际上已经靠边站,大小会议都不出头露面了。

    冯引士在政治上遭遇的不幸,1953年恰巧来校视察的叶剑英获悉后甚感震惊。对学校的其他老师,他可能不是很熟悉了解,然而对于这位冯同学却是知根知底的。其家人漂洋过海到异域,胼手胝足,节衣缩食地挣些钱,寄回家乡来购田置地。如果若按照叶剑英所主持制定的,并且在试点县实施"和平土改”的方案来执行,冯引士怎么也不会被评为地主。何况即使他家确实够得上条件评地主,也没必要让一个多年来都离家外出,一心献身于家乡教育事业的老学友如此斯文扫地,尊严尽丧。叶剑英在母校视察结束时,将这些情况告诉了当时梅县地委负责人王维、卢伟良等。据说引起过关注,也确实协助解决了一些实际问题,不过限于历史条件,仍未能从根本上改变其窘迫境遇及悲剧结局。

    1953年4月,冯引士被正式调离东山中学,调往汕头。宣布时他不在场,当时的气氛很是恐怖,恐怖之余,难免有悲凄之感。汕头教书以后,又因为曾任国民党区分部书记,而被扣上了个“历史反革命”帽子,工资减至40余元。后来经梅县地区有关领导提出意见,才摘去帽子,却仍未恢复原工资。他背井离乡,孤苦伶仃,被惩罚性地安排到金山中学、汕头二中任教,也一度担任了副校长。

    1953年5月,接替冯引士出任校长的是梁松,东山中学发展进入一个黄金期。1957年夏季,反右风暴骤起,顷刻之间,学校一些教师沦为阶下囚,成为"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就连身为一校之长的梁松也在劫难逃,撤职调离。第二年,郑晓峰副校长也莫名其妙地成“漏网右派”,受到了严厉的处分。冯引士的优秀继任者也是蒙冤受屈,受到不公正的政治待遇。

    1964年,冯引士退休返乡,本以为可平安地终老山林,却又始终躲不过"文革”的浩劫。“终生之计莫如树人”,这确实是一个真理性的格言,可与陈云同志的“教师是阳光底下最崇高的职业”,邓小平同志的“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等名言相媲美。然而从冯引士的一场遭遇可以看到,在那极“左”的年代里,要勤勤恳恳、始终不渝地坚持“终生树人”,是何等的困难。

    十年“文革"造成的损失与破坏是史无前例的,东中所遭受的破坏和损失也是触目惊心的,甚至不亚于1927年的封校。如果说那次遭遇的重大政治劫难是敌人所为,那么这次政治性的劫难却是自己人所为。对冯引士校长的摧残折磨,现在可据的文字并不多,但透过学校史实记载,可知一二。

    “文革"初期,“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东中校园里卷起学生斗教师,学生斗学生的红色恐怖风暴,刹那间昔日的校长、书记和优秀教师、先进教育工作者都成了阶下囚、批斗对象,都让自己苦心孤诣地教诲过的弟子们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脚,尝尽人间的暴风疾雨。1967年以后,盘踞东山校园的造反派们,又在煽动着文攻武卫,分裂成势不两立的两派红卫兵组织,各自占据二十周年纪念堂和科学馆,作为开展革命活动的总部和司令部,政治热情高涨的青年小将们一方面夜以继日、不知疲倦地印刷许多宣传资料,以表达自己的政见和决心,炮制一些"炮打"、"火烧"、"油煎"某人的名堂古怪的大标语和大字报,继续所谓的“文攻"。另方面又潜心研制土枪、土炮、土炸弹,积极构筑防御工事与碉堡,准备随时"武卫",校园内简直是十面埋伏,一片肃杀,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火药味。第二年,“清理阶级队伍"上演,不少优秀老师被驱逐到农村学校,有的被发配到“广阔天地”接受"再教育”。工宣队、农宣队轮番进校驻守,贯彻执行"占领上层建筑,开展斗批改”的使命,组织所谓"学工、学农、学军"的革命教育,散布“知识越多越反动”,"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读书无用论甚嚣尘上,规章制度荡然无存。

    一生忠于教育事业的冯校长,终没能挺过那残酷的文攻武斗。非人的迫害,使他没能像其他老校长一样,颐养天年,寿终正寝。在反复批斗的折磨中忍无可忍,给造反派留下一句:“我拿出心肝给你们看,看看是红的还是白的。”异常惨烈地剖腹自杀。观者皆毛骨悚然,痛彻心扉。

    1969年,一个血腥纷扰的年代,因为一个先哲的断然离世,东山含悲,周溪泣咽。延至今日,青山绿水间,翠木花海里,其事迹犹传,其精神尚存,唯有悲剧但愿不再上演!

    书院正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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