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

作者: 李清澄 | 来源:发表于2018-10-19 02:21 被阅读73次
浮生六记

一.

最近一直在听梁博的《日落大道》,风格和正常传统的中文歌曲有些迥异,听说在油管上也有不错的反响。确实好听,词写的很好,很有故事性,和梁博的声线也极其契合,闭上眼睛听的时候,仿佛自己真的就走在黄昏的日落大道上,甚至还能脑补出脚底摩挲沙子的声音,以及阵阵的海浪声。

每每在听这首歌的时候,一股写作的欲望就会被提上来,歌词的画面感和故事性提供给我许多写作的灵感和契机,只是这些灵感契机太过碎片化了,一时间也会出现无从下笔的情况,或许有朝一日我能够将它们整理好,并且以此写出点不一样的东西,那也算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了。

成都的秋天要比厦门冷上不少,再加上这几天阴雨连连,许久都见不到阳光,风又是那样的萧瑟,让人时不时的打上几个冷颤。总觉得秋天的太过于寂寥,不像晴朗的夏季,湛蓝的天空里什么色彩都有,秋天则不然,灰蒙蒙的没有一点点影子,生命全都陷入了倦怠,或是秋雨淅淅沥沥的下,连天空都难以见到,天地之间只剩下我的悲哀和月光,还有笼罩一切的黑夜。

人生也就顺其自然的寂寞了。

二.

对于我这个年纪来说,想让生活变得更正能量的话,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叫做倒时差。

而这,也是我最近正在努力尝试的事情。

也许是习惯了熬夜罢,每天的凌晨都是我精力最为充沛,大脑最为活跃的时候(就像现在)。所谓的文思泉涌,灵感迸发之类的夸张到不现实的词,在这些个时候都能略微的感受到一点,可以说是随便地听一首歌,看一集美剧,读两句诗,都能借此联想到久远的生活,进而忍不住的钻到回忆里去。

但是很遗憾的事情是,由于和美国时差的关系,为了能够看到新鲜的NBA比赛,我必须得抛弃很大部分睡眠时间来赶个早,可以说是让人非常之痛苦了。

百般无奈之下,我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早睡,来满足这几个月来无赛可看的忧愁和欲望。

倘若各位了解我的话,会知道我最喜欢的球星是一个德国老头,再对NBA了解一点的话,会知道这个老头待的队来了个斯诺文尼亚的天才,年级比我还小,却左怀内衣模特女朋友,右揽数百万工资,头顶天才光环的一个天才。

人与人之间就是如此之悬殊,姆巴佩已经在世界杯的赛场上驰骋了,我想打个球还得看老天的意愿。

窗外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这个世界到处都传来声音,而我却只能保持沉默。

今天的倒时差行动再度宣告失败。

三.

在我关注的所有公众号里,我最喜欢的只有一个关于诗的栏目,美其名为《读首诗再睡觉》。

我知道,诗歌在我国是一个很不受待见的存在,大家一边收纳一些烂大街的诗歌片段,再用“文艺“二字(我实实在在的讨厌这个词)把他们包装在自己的朋友圈里,一边又从不研究这些,一句“虽然我看不懂,但是我就觉得你是在装逼”来嘲讽任何非名家的作品,实在是令人扼腕。

说来奇怪,诗歌的启蒙算是我所有已知的文学启蒙里最晚的一个,现在却成了数量最多,沉浸最深的一个。很多文章的构成都离不开诗歌或是诗人的点缀,新西兰成了我最向往的地方,二十九年前仿佛是我躺在那里,身上的圣经即将染上粘稠的血液,还有燃烧的光辉。

“上帝说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我说我想当一名诗人,于是便传来了耻笑。”

就在不久前,王坚受央视《朗读者》节目邀请,回忆了阿里云的创业史。他平静地说:“阿里云是拿命换来的”。

能用命换来梦想,未尝不是幸事。

君不见,在无数个平行世界中,疯人院里的麦克墨菲最终都越狱失败,被医生切去前额叶,再无还手之力。

这大概就是我能告诉你的诗歌的全部了。

四.

地铁车厢里空气浑浊密闭,燥热压抑。几个身背双肩包的陌生人正粗暴地从我身边挤过,人群喧嚣,嘈杂。

我低头从手机里阅读着那本书的某个段落。“他们并不知道,从东北方不间断地吹来的信风,让夏威夷变得何等凉爽;他们也不知道,在鳄梨树那风凉的树荫下安闲的读书,兴之所至便去南太平洋的海湾游泳,这样的生活,让人感到何等幸福。”

真是一座迷人的岛屿,我想。整个世界都在一片轰鸣的嘈杂声中循规蹈矩地活着或是等死。

车窗外的黑,浓郁,幽邃。掺杂着吞噬一切的强势姿态。

下车,攀岩望不到头的台阶,出站,左转跨入第一家便利店。选取一种食物充饥,低头,机械性地塞进嘴里,咀嚼。风卷残云般的结束这场没有仪式感的朝拜。

起身时,店里正播放着Kurt Donald Cobain的《come as you are》“你有枪,祝贺你成功逃亡。”我回头说道。

夜色初至。好像下雨了,我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我开始用力地回想自己包里有没有带伞,却始终记不起来。不过没关系,我伸手擦掉脸上的雨水。裹紧衣服,向雨的深处走去。

置身于这座钢铁森林,每一秒,我们都在微小地死去。

五.

在呼兰河的的夕阳下我信步而去

在孤岛上我用灵魂交换一间书店

在常州拾起一把叫墨云的梳子

在狭窄的天地我回望八十年代的江湖

等一切都将我拒绝的那一刻——

月光从滚滚阴翳中露了出来

只是这遍地的酒肉灵魂,救赎

最后的自我救赎

——死是生后的另一件大事

写下一封遥远的信,然后

尽情地闹事,用世人的眼睛

寄给离开一年半载的杨绛先生

寄给仍在香港幻想俗世的萧红女士

寄给自成孤岛又否决孤岛的泽文

寄给我,一位俗人

丢失了肮脏和气节,又捡了回来的俗人

月光下,血管分外清晰

尽是愚蠢

我曾经是一个小的世界,或是梦境

和时间拖家带口的,向经久未见的年代走去

只留下一道道深口

赴死般的,带着如这首诗般的狗屁不通的诗句

乐此不疲

终于,疲倦袭击了我的全部

蓝色的花瓣落在了我停驻的脚尖前

那些来自这个世纪的句子

不停地叫喊,再叫喊

我的心脏停跳一小节

像极了诗的回车键

六.

不久前我写过一篇文章,名字叫做《苦难的开始》,它的开头是这样的:

很久以前,我想过很多次以后的情景,我想着我或许会一改熬夜晚起的坏毛病,在清晨时分醒来,开始一天的忙碌;我想着我或许会喜欢在冬日的每一个午后,穿着显老的毛衣,窝在沙发就着一杯热咖啡上看那些以前没有看懂的书;我想着我可能还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一身恶习,抽烟,熬夜,夜半里写一些早上就撕毁的文字,我想着我可能会和格里高尔一样变成一个甲虫,然后被家人无情而又可预料的抛弃……一切美好的,荒诞的,顺其自然的想法,都不曾被我遗漏过。

而不久以后我又写下了今天这篇文章,却很难想出一个契合它的题目,这些碎碎念的语言在那些严苛的人看来是毫无重心可言的,当然了,在我看来也是。

可是生活的意味对我来说同样也是碎片化的,你可以把他理解成自己的意识形态方向,同样我也可以把他理解成上帝的碎碎念,虚于表面而已。

用太宰治的话来说:我本想这个冬日就去死的,可最近拿到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和服,是适合夏天穿的和服,所以我还是先活到夏天吧。

用川端康成的话来说: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未眠。如果一朵花很美,那么有时我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要活下去!

用三岛由纪夫的话来说:你们看见玫瑰,就说美丽,看见蛇,就说恶心。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玫瑰和蛇本是亲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们互相转化,蛇面颊鲜红,玫瑰鳞片闪闪。你们看见兔子说可爱,看见狮子说可怕。你们不知道,暴风雨之夜,它们是如何流血,如何相爱。

用海子的话来说: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惫。

用顾城的话来说:树枝想去撕裂天空,但却只戳了几个微小的窟窿,它透出了天外的光亮,人们把它叫作月亮和星星

用木心的话来说:一味冲谦自牧,容易变成晦暗枯涸。终身狂放不羁,又往往流于轻薄可笑。

用罗曼·罗兰的话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以后还依然热爱它。

用王小波的话说:傍晚时分,你坐在屋檐下,看着天慢慢地黑下去,心里寂寞而凄凉,感到自己的生命被剥夺了。当时我是个年轻人,但我害怕这样生活下去,衰老下去。在我看来,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用梁文道的话说:读一些无用的书,做一些无用的事,花一些无用的时间,都是为了在一切已知之外,保留一个超越自己的机会,人生中一些很了不起的变化,就是来自这种时刻。

用李某的话来说,我也许有十几种人格,但你只要爱上其中的一种就足以让我开心很长一段时间。

哪堪回首,浮生恍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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