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黄粱
跟耳朵喝了一宿后迷迷糊糊地给电话铃声吵醒了，迷糊着眼一点一点看清来电号码，我的天，就像是触了电一样我的酒瞬间醒了一半，而且更完蛋的是这个电话还不是第一次，屏幕上一排下来都是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电话，都是我们阿白的电话。
我想，这回我是活不成了。
“喂喂喂，我在我在怎么啦？”
“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睡死过去了？昨晚该不会又熬夜写稿子了？”
虽然这么久才接，虽然阿白嘴上带着不满，可是关心也不缺。
“没有啊，这两天没写稿子，昨天我不是来了耳朵家了吗，然后聊着聊着就一起喝酒啊， 然后喝了个通宵醉的跟两摊烂泥一样，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
带着求饶的语气我想阿白不会得理不饶人。
”行啊，你，这酒喝的很爽啊看来，既然你俩酒也喝了一宿，那应该也聊了不少了，正好我今天休息，过来我这里，我也有可以聊的事儿要跟你聊。”
“你也有故事，行啊，那我买几瓶酒过去。”
我挂了电话，爬将起来去浴室洗了个脸，走到大厅这耳朵还在挣扎着要不要起来，晕晕乎乎真的像是一滩烂泥。
“哎，大兄弟，快起来，我先走了，阿白找我，赶紧去洗个澡啊，吃点东西。我先出去了。”
“嗯...”
也不知道耳朵有没有回答，我只听到一声哼哼的声音，就当是他回答了，我得出发了，不然迟到了阿白就真的要杀了我了。
阿白搬了新家，不过也只是几站公交车就到了，很快。
想起来，好像也有段时间没去阿白家蹭吃蹭喝了呢，不过这次反而是我带着酒去分享故事呢，嗯，公交车到站了，我正好到附近的7-11买几瓶锐澳，很喜欢那种独特的果味啤酒。
“叮咚-叮咚-叮咚”
按了门铃，过了一会门就开了，进入视野的是妆着素颜的阿白，也就是没化妆，估计是因为休息就没有化了，尽管如此，我还是看到了属于她的美。
“这么快，你打滴滴来的啊？我可不报销车钱啊。来快进来。”
这话说的，我虽然不是什么土豪，但也不至于是穷鬼吧。
“瞧你这抠门劲儿，我坐公交车来的，那么近打什么滴滴，嫌钱多啊，你是不是刚起来，睡衣都没换。”
进门就是一口一句嫌弃，我坐到沙发上，放下酒。
“切切切，怎么，我还得化好妆穿着得体的衣服正襟危坐等你过来啊，你先去坐会，我去换个衣服。”
“穿着睡衣也可以啊，我都可以啊，哈哈哈。”
偶尔开开车。
换衣服的速度倒是慢的跟老母鸡下蛋一样，我真的服了，真的是。我都来了半小时了竟然还没出来。
“小姐姐，你这换衣服换的有点久了啊，我都来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换好啊？再不出来我要走啦！”
“来了来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么没有耐心，女生换衣服又不像你们男的，三下五除二就好了，要着装靓丽懂吗，我说，你昨晚喝了那么多的酒现在还喝的下？来，把这杯姜茶喝了。”
嘴上说着不耐烦，手里却拿了一杯姜茶出来，看来是打了电话之后就泡了吧。
你还是这么心疼我么？
“感动，这姜茶暖的我都要融化了，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一口味道便弥漫全身，说实话也确实有点晕，不过这姜茶喝的反而醒了不少。
“喝你的姜茶吧，先别喝酒，来，现在是故事会时间。”
阿白坐到我对面，笑着面对着我。似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独处着聊天了吧，很久了。
自从分手之后。
“你要先说嘛？阿白，也许你的故事比我的更有吸引力。”
喝完剩下的姜茶，我选择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瞧你这话说的，行。就是我之前不是因为太忙，所以就没怎么和蔓蔓联系，说来也奇怪，蔓蔓也没怎么找我，估计关系也就那样吧，不主动反而就淡化了吧。不过这倒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蔓蔓前天发微信说找到心仪的那个人了。你说找到心仪的人吧，也没事，你猜猜是谁？”
话没说完反而卖起关子来了真的是欠揍吊我胃口。
“这个啊，我对蔓蔓也没有那么了解，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她喜欢的是谁，但是冲着喜欢她的那些人里面来挑的话，就陈最有可能，你觉得呢？”
哪知道，我的话反而让阿白噗呲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果然不了解蔓蔓。
“虽然你这样想是没错的，但是猜错了，蔓蔓想来不爱办公室恋情，因为始终避免不了被其他人说三道四，虽然陈经理很优秀啊，可是着不了她的道，也是无济于事，反而，那个蔓蔓心仪的对象是她的老乡，具体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是个王老五，自己开了家公司，虽然规模不如我们公司，但是也算小资，结果你猜怎么着，蔓蔓打算坐到这个月月底，然后投奔男朋友公司去了。”
“这，人算不如天算，她放下了以前的了？”
“放不下也罢，放下了也好，那不都是过去吗？执着于过去的人从来都开心不起来你不是也明白。好了，这就是我的故事，来，你说说你的。”
Kong，说完阿白开了瓶酒，喝了一口，看来话说多了口渴了。
“就是，耳朵不也是一周没去上班了嘛，本来以为是请假了想去关心慰问慰问，谁知道竟然是任性的辞职了，他这样说的时候我也很惊讶，怎么这么突然，这一辞职不就见不到蔓蔓了？而且他家里乱的跟垃圾场没有两样你没去看不然你会嫌弃的想给他一刀。后面一起喝酒喝着喝着就聊到了蔓蔓，聊到了他自己怎么会辞职啊。想来是因为蔓蔓不理睬他，没有回信息却在朋友圈里发动态，耳朵不快，到了周末就辞职了，而且也下意识地删了蔓蔓，反正也不会回他信息留着何用？”
“放弃了么？”
“我是觉得，喜欢一个人他没有错，但是如果你的喜欢对于别人来说是一种困扰以至于总是一厢情愿的话，那这样的喜欢就让自己卑微得不像样了不是吗？爱情不是一个人的，它是要两个人一起拥有的啊。蔓蔓从来都没有感觉，而且也已经回绝了，既然人都回绝了，那又何必再继续？况且还是悄无声息的回绝，反而显得格外的不礼貌。不回信息却有空发朋友圈，这是我最觉得恶心厌恶的，这类人也是我最为厌恶的。”
说到点子上，我也开了瓶酒，一口闷喝了半瓶。
“也许吧，我们都还不够资格拥有自己合适的爱情，你说是不是？”
沉默了半晌，阿白嘴角微翘。
“也或许是原本适合的爱情早已经从我们的指缝间溜走了呢，你说呢？”
相视一笑，其实都知道彼此的意思。
一周后，蔓蔓就辞职了，而半个月后，蔓蔓的喜帖就铺天盖地地洒满了阿白他们公司，公司所有人都收到了喜帖，唯独耳朵因为缺席而没有收到，嗯，这就是缘分吧，无缘而分。
不过耳朵也是知道蔓蔓结婚的事，前一天晚上我去他家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眼神空洞地望着电视机，我看的都心疼，说放下的是他，最难受的反而也是他。这样至于嘛，如果真的放不下就，现在也没时间谈什么真的假的放不下了，蔓蔓明天就要嫁为人妻了，想开点。
“你，这样真的好吗？你不是说已经放下了吗，还这样真的是我看的我都觉得不值得。行啦，兄弟，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走，我们出去溜溜弯换换心情。”
我拉着耳朵就往门口走，开着车就往街道上逛，嘿，今天人还挺多，开了一会耳朵说让他开，不习惯坐在副驾驶的他这时候开车的瘾上来了啊，也行，照顾他吧当做是。
可是，这反而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一碰到方向盘，耳朵立马加大油门，车子向利箭一样嗖地窜出去，我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和一辆大吉普车来了个深拥。
而撞到之后发生的事，我已经记不得了。
“果儿，果儿，你醒了啊，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我渐渐睁开眼睛，许久没有见到的亮光刺的眼睛疼，我以为耳朵已经早我醒过来了，结果睁开眼看到的是其他朋友，我问耳朵呢，得来的只是一脸茫然。
“什么耳朵？你耳朵还在啊，你是不是把脑袋撞傻了，你都昏迷了两三天了你知道嘛。”
是言，我的大学同学，同宿舍的舍友。
“言，你怎么在这，我们都好久没联系了啊。”
我挺意外见到言，结果他的话让我懵了。
“我看你真的是撞傻了，阿白结个婚你至于飙车去嘛？尼玛这一个坎还过不去了？”
“我飙车？是耳朵飙车啊，而且是蔓蔓结婚不是阿白，你说的什么啊！”
“什么耳朵什么蔓蔓，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我看你这几天是做了个梦了吧？我跟你说，阿白几天前结婚，你知道后大家都以为你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哪知道你平静的不像样，结果自己开了车疯了似飙车，出了车祸，如果不是阿白同事在附近看到你，我们都不知道你知道嘛？”
言一字一句地说，仿佛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信。”
后来我不想再跟言争论，一句话也不想说，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可笑，竟然找不到耳朵电话。
我打了个电话给阿白。
“新婚快乐？”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祝福我呢？”
她都这样讲了，当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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