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公河边随记

作者: 梅柳影 | 来源:发表于2019-02-11 23:51 被阅读124次

从磨憨口岸到琅勃拉邦,10多个小时颠簸在老挝北部的群山里,盘山路多,大巴开的极缓,阳光却越来越浓烈。黄昏时,到琅勃拉邦再到湄公河边住宿,闷热一刻也没有消停过。

清晨,走出那间很老挝的民宿,木楼、窄仄、打赤脚~~终于缓过气来。湄公河就在眼前了。

这一路南下,都是寻着这条河在走的。有好多年对旅途的想象也是和这条河有关。要是河有性别的话,这条河一定是阴柔的女性化的。小时候的那套《版纳月色》的邮票,总让人觉得最美的月光是洒在澜沧江边的,月色里有干栏竹楼,树影婆娑,那儿是湄公河的中游。后来读的散文《澜沧江边的蝴蝶会》里它太明艳了,斑斓纷飞,唯美的像高更的大溪地油彩画。那首老歌《有一个美丽的地方》简直就在述说关于澜沧江的乡愁,这乡愁又和它无关,那些想走近却永远也无法到达的美好,存在心里,存在这条江上,慢慢的,它成了心里的一块玉,不用触碰的温润。

湄公河和琅勃拉邦是互相成就的。河水带来满城的清朗,古城的佛塔白墙守住河岸的光阴,流水汤汤,沉韵悠悠。

一直喜欢温暖的地方,何况,琅勃拉邦的湄公河边还那么摇曳多姿。

湄公河边随记

几个人才能合围的巨树,一棵一棵在河岸蹲守着,老得年轮不详而张牙舞爪,遮天蔽日。咖啡吧,小酒馆乘机开在它们的枝叶下,绿叶是屋顶。河边在椰枣树,棕榈树的眉眼间闪出来一个个小巷口,总有几株三角梅火辣辣的探头探尾,惹得我在那天早晨,无意中撞进了河边的早市。鲜嫩的沾着水滴的蔬菜,应该是这个国家的招牌,没有污染的。那些香料摊和那些让我垂涎的五彩糯米团子一样不敢问津,或许是因为摊子后面那些皮肤黝黑的当地人。实在经不起诱惑,买了椰蓉糯米团,包在一片芭蕉叶里,用牙签锁住,像只烧卖,还配了蘸料。其实太好吃了,对嗜吃糯米制品的人来说,非常过瘾,蘸料竟是鸡蛋做的稀布丁,难怪黄黄的可疑。在一个地摊前,竹签穿着几串不明物,恰好几个国内游客经过,其中一人说:看,烤蝙蝠,烤老鼠。再一看果然是,此后总对寮国的肉类怀有戒心,离得远远的,好像要在此出家。

太阳出来了,河边有一条椰树摇曳的路,白的刺眼,沿路而去竟到了香通寺。也是白的刺眼的庙墙。里面的正殿是东南亚一带常见的金碧辉煌。只是庙顶更突兀,像无数把剑斜刺向蓝天。释迦佛仍是小乘佛教里的清瘦虚瑾,仿佛可以任人挑出一些毛病来。而木质蛇身的庙内装饰,到有点印度教的影子。

与河平行的那条主街上,汽车很少,一面是殖民地时期留下的石质小楼,一面是老挝的木质小楼,两两相望成了琅勃拉邦的另一种风情。在一栋木楼的美人靠下,一株三角梅垂下来,花瓣在阳光下渐变,颜色从粉白到粉红,不艳但透明的如同蜡质,一直仰头惊讶着这片璀璨。后来在万象还看见了更多颜色的三角梅,但总对这株念念不忘,或许是那种低调的璀璨吧,有墨梅的感觉。车栏杆染的五彩缤纷的突突车是这里的交通工具,拉着各国游客,一骑红尘,有点五花马的味道。

湄公河边随记

傍晚和朋友去湄公河的一个河汊口,那儿有一条支流和它汇合。支流上一架竹桥,照例收费。竹桥带着桥梁的原始信息,支撑桥面的是几根原木捆扎在一起的杩槎,用编织袋捆扎的杩槎。走上去有一种简陋的不安,又真的像在过河,河水就在脚下的木板缝里哗哗流着,是这几根竹子、木板在渡人。河那边的山脚下,有人在撒网,一网下去总有些鱼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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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开始晃动在渔网上,燃烧在河水里,我们沿河去找吃的。河岸的椰林下有许多食肆,架在伸向河里的木板上,木桌木椅。我们好像有许多选择,流连一阵,还是走进一家,最终别无选择。午后,我们已在一张木条桌上望着湄公河喝了好久的咖啡,河面上那种又细又长的船来来往往,时光慢慢停了下来,心神空宁,仿佛可以等待生命中的任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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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玛格丽特•杜拉斯曾在湄公河上说,十八岁时她就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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