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孙小拽 | 来源:发表于2016-10-26 19:46 被阅读10次

    我开着破旧的汽车,一路向西,时间,精力耗尽了也就打道回府了。我路过你黑暗的角落,头也没回,踩着油门,疾驰而去。

    阿荣喜欢吃火锅,巨辣的那种,每次陪她吃完后,我都要服下一些治疗口腔溃疡的药水。你说你喜欢那种辣到灵魂出窍的感觉,你说这跟与我做爱的时候很像,出窍到难以自拔。

    当火锅的底料在沸腾,就像灵魂在燃烧,紧接着土豆片,牛肚,豆腐,大肠等都掉落在锅里,煮沸,各种味道相互缠绕。阿荣吃的慌忙,连正眼也没瞧我。我只是看着她吃,她的嘴巴像大过年晾晒的腊肠。我忍不住笑了,然后夹了一根香肠含在嘴里。

    那年,我出了车祸。我以为我要和阎王爷一起喝酒划拳了,他娘的开的贼快,车子都撞得稀巴烂,人都甩出来了十几米,愣是留了一口气。在医院住了半年,才算出院。期间我寂寞无聊的像个原地扎根的大树,杵在那里除了灵魂能够出窍以外,主躯干完全不能动,我头上的绿叶肆意招展,随风飘动。像极了攥在手里的风筝。

    不过还好右手还有知觉,也打发了许多无聊的时光,期间写了不少诗歌,小说。这些意淫出的矫情词藻以及恶俗的内容反而让我感受到身体连同内心无限大的快感。但这种快感只停留了几秒,然后像放了闸的洪水,把所有激情和期许都沉溺在水底,直至死亡。

    每次阿荣来医院都给我带花,每次我都是恶狠狠的看着她,拼尽全力呵斥:你丫送什么花,他妈的能吃吗,你他妈买点保健品也是好的。当然这是我的原话。或许是我口齿不伶俐,她没听清。每次都送不同的花,直到我花粉过敏,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以后每次你都改成送我塑料制品的假花。

    出院第一件事我就狠狠地“惩罚”了她。我的身体是大不如以前了,当我与她缠绵时,她也不如以前那样激情,像是放了气的皮球。就这样,我草草了事,鸣金收兵。

    躺在两人的小床,点了一支烟。一种悲怆油然而生。这次车祸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不便,我变得沉默,抑郁。当烟雾在空中升腾,我觉得我的灵魂连同我的肉体彼此交叉,互溶。

    阿荣除了能吃辣,还能喝酒。每次我俩出来吃饭,总是要拼酒的。我说,两个人喝什么酒啊?你能别再折腾我了吗?我的酒量你不是不知道。阿荣满脸不在乎,这样才有劲,你喝醉了大不了我背你回去。于是每次喝到半夜我都是被她拖回去的。

    她说酒精麻痹神经的时候最爽了,比吸毒还过瘾。醉了就大哭大闹,闹完就特么睡觉。我诧异地问道,难道你吸过毒?她笑笑,拿起酒瓶就往我头上撂。亏我躲闪及时,不然脑袋准开花。

    在我住院期间,我这棵夏日里枝繁叶茂的大树像极了喝醉酒时摇摇晃晃的头顶上的绿叶。阿荣是我手中攥不住的风筝,起风了,飞走了。我这双手从此也变得摇摆不定。生活要想过得去,头上哪能没点绿。这特么哪里是点绿,这分明是一片大草原。其实把它比作一片黑暗的森林更为恰当。

    阿荣吸毒了,跟了一个走私毒品的混蛋。阿荣其实是先出轨的,但又因为轨道异常,就又误入了歧途。阿荣没有钱买毒的时候就问他索要。那个混蛋控制住了阿荣连同她飘忽不定的灵魂。

    我不知道吸过毒的感受,阿荣说比喝酒还兴奋,我不信,不然她怎么变得如此麻木不仁还丢弃了我对她的信任。

    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阿荣就消失了。她怕是没脸见我了,或者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但我很想见她一面。他是否还会经常吃很辣的火锅,有没有人陪她一起去喝酒。她没钱买毒了是否会误入歧途或者说去找那个混蛋……

    有时候命运就是那么喜欢捉弄人,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我每天喝酒,喝到不省人事,一天一条子烟。为此我老爸差点与我断绝父子关系。于是他给我买了一辆车,让我滚出家门,说等到我头脑清醒了再滚回来。其实在我不喝醉的情况下头脑一直很清醒。

    我开着车在高速路上飞驰,车里放着朴树的《平凡之路》,在这种高速的状态以及带感的乐曲下我不禁再一次灵魂出窍。思念化成灰,风一吹就迷雾到看不清是非了。

    从朋友那里打听到阿荣进了戒毒所,于是我连夜开车向西赶到成都去看望她,我的目的不详,但我的勇气是可嘉的。

    警察局里的人听了我的故事后同意我见她一个小时。我俩之间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彼此都能瞧见对方,她明显瘦了,头发也显得凌乱。双目无神,穿着简单朴素。我俩相继拿起电话开始了通话。

    我:“在里面还习惯吗”

    荣:“特么你进来试试”

    我:“那个混蛋呢”

    荣:“死了”

    我:“你出来后,准备干什么”

    荣:“回老家找个人嫁了或者开一家火锅店”

    我:“嗯,保重”

    她突然变得少言寡语,期间她经历了什么我并不知晓,她也懒得说,我更不想提。

    其实爱情和毒品很相似,很难戒掉也很难把控。结果熬成一片荒芜,就再也没有了人烟与你口中所说的四月天。

    关于阿荣下文的故事我就再也没打听过,或许已为人妻,或者还在大城市里打拼,或者在老家开火锅店。这都和我没了半毛钱关系,我从他漏雨的屋檐下匆匆穿过,甚至都没敢去敲门。就这样无声无息,无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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