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是可以理解的,关键在于我们自杀的时候是否合乎理性,如果不合,就不应该自杀;如果合,就应该自杀。——爱比克泰德《手册》
加缪有句名言:“真正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斯多葛哲学家从来没有说过荒谬的字眼,他们认为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被人生意义折磨。看到了自然对人的价值和知识的漠视,对于无价值的努力付出失望,意义问题便会一再浮现。圣奥古斯丁说:“上帝如不可杀生的指令,可以看作对自我毁灭的一种喝止。”不仅宗教信徒会认为自杀是对神圣生命的玷污。几乎所有哲学思想都认为,生命是宝贵的,无论有多少苦难,都不应轻易放弃生命,因为只有这样,道德认知才有立足之地,因果循环才能解释。如好莱坞每年都会制作四五百部电影,大概花费几十亿美元。娱乐电影理论都占据了统治地位。但是,除了纯粹的享受以外,电影中还应该出现有意义的元素,哪怕充斥着悲伤色彩,成本低廉,但是有一些有意义的元素,同样可称之为一部好电影。这是优秀导演、作家、和演员心知肚明的事情。
具有选择的权力。意义在职场和生活中同样,所以人应该将意义和乐趣混搭,避免极端。
克里斯托弗·希钦思斯说:“如果我们能够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生来就会不战而败,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为此郁郁寡欢了。我特别不愿意遇到这样一种情况——某人有一天突然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不是派对结束了,而是派对还在继续,只可惜我却无法到场。然而更加难过的是:我‘有幸’参加了这个派对,却又被告之这个派对会永远进行下去,而我却被禁止离场。”这段话让人想到了老鹰乐队《加州宾馆》的歌词:“Relax,said the night-man,We are programmed to receive.You can checkout any time you like,but you can never leave.”“放松点,值夜的说道,我们安排好了接收。你可以在喜欢的时候结账,但你却永远无法离开。”
当派对有了永久和强迫的性质,乐趣会荡然无存,厌恶溢于言表。拥有随时离开的自由,是应为之庆幸的事情。斯多葛哲学主张:“不因为厌恶的感受、危险的处境、生命的完结、被流放的命运或者耻辱的经历而让自己放弃对幸福的追求。”但没有撤销人自杀的选择权。柏拉图将自杀视为一种擅离职守,即活下去是神灵赋予你的一种职责或者让你赎罪所受的惩罚,而自杀意味着你在逃避这种责任。但他允许一些特殊情况下所导致的自杀行为,如精神错乱、极端折磨、对不道德行为的愧疚,法律强制执行的死刑。塞涅卡说过:“对于智者而言,生命的意义不在于他活多久,而在于他认为应该活多久。”
斯多葛哲学家认为,只要我们怀着坚韧不拔的毅力并掌握了克制的本领,那么就应该尽可能地以一种理性而温和的态度,接受所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一切。他们不否定极端情绪,主张尽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实现内心的平静。爱比克泰德在《论说集》中有这样的话语:“我怎样才能避免遇到凶猛的狮子、野猪或者野人。如果赫拉克勒斯这样的思考的话,他还能叫赫拉克勒斯吗?我会说你在操心什么呢?如果出现了野猪,就跟它大战一场,如果出现了坏人,就将其从这个世界上消灭。”
他还说:“不因厌恶的感受、危险的处境、生命的完结、被流放的命运或者耻辱的经历而让自己放弃对幸福的追求。”然而,当遭受无法摆脱的疾苦和疾病的时候,当人们因为暴君的专治或者其他的因素而无法过上有道德生活,那么自杀是允许的。对有着坚定信仰,不受他人摆布的智者,自杀也是他们最好的行为,理智的人应该自由做出判断。
不要输在心理上。作家斯托克代尔是美国飞行员,斯多葛哲学的倡导者。他曾参加越战,飞机被击落。他落在越南人手中的时候,想着爱比克泰德的经历。他说:“你不能搞混了两样东西,一是你终将胜利的信念——这是你最输不起的;二是训练自己直面残酷现实——无论现实有多么残酷。”他被越南人关押了很多年,饱受折磨,最后返回美国生活。
无论是面对武器,还是面对日常生活,掌握道德制高点并且保持自尊非常重要。斯多葛哲学是一场心战,让人保持道德制高点和自尊。对于他们来说,只有两种情况人才会失败,一个是恐惧,另一个是丧失尊严。历史上如史可法、方孝孺等等,他们将尊严看的比生命重要。相比而言,职场上的侮辱,人与人之间的那些争斗矛盾,根本就不是一个事情,你不会被监禁被殴打,不会丧失身体的某个功能,家人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和苦难。仅仅是说出真话,遭到一定的鄙视而已,伤害人的是羞耻,丢失自我的羞耻。
不能随便就放弃。斯多葛哲学家有很多自杀记载,如芝诺,传闻说他晚年身体虚弱,痛苦不堪,感觉到自己不能再贡献社会,选择了绝食自尽。小加图,塞涅卡,都是选择了不失尊严的出路。爱比克泰德比其他的斯多葛哲学家都更加相信天意,即宇宙的总计划。在他看来,人们应该用理性认识和看待自己,任何选择要有理性的分析。认为除非是特别必要的情况下,人不应该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他明确表示:“让我来描述一下那些被灌输错误理念人的精神状态吧。例如,我的一个朋友无缘无故要绝食自尽。当我听说的时候,他已经绝食两天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我意已决’,他说。‘好吧,但是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决定?如果你的决定是对的,我们会支持你,帮助你离开人世。但是如果你的决定有违常理,劝你还是想想吧。’‘人应该遵守自己的决定’。‘老兄,你在做什么啊,你要遵从你做的正确的决定,而不是所有的决定。’”他补充道:“好好活着,别有事没事就轻生。”
你是最重要的人。我们不能够充分体会他人的苦痛,所以无法正确的评价。但是可以理解的是,生活痛苦往往远远超过我们的预期。塞涅卡说:“何必为人生的片段而哭泣?整个人生都值得我们为之泪下。”如果人生最终都是以泪水收场,为什么不立刻结束它?加缪是提出了意义的问题,他是这样说的:“我们必须活下去,不管我们是否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努力本身足以让我们心灵充实。”
西西弗斯每天都在周而复始的无止境地做一件事情,加缪说:“我们必须设想西西弗斯其实是快乐的。”因为人都需要在自己的生活中找到自己的自由。
自杀命题涉及到斯多葛关键原则:美德是至善,其余均无关紧要;遵循自然;控制二分法,事情在我们掌控之中,有些则不然。应该关注自己掌控之中的事情,其他事情则带着平常心对待。
在此基础上,人应该思考,通过抗争找到幸福,如果死亡都不害怕,你还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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