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格尔就:
冒然给你写这样的信,希望你不要觉得过于唐突。内向的人,不善于表达,有时想找人说说话,又难以找到人合适的倾听者。机缘巧合遇到你,我想也许不妨说给你听听。
真是要正经的去倾诉,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知道要怎么说。我给你讲两段故事吧。
一个明媚的午后,哲学家来到公园散心。他懒洋洋的独自倚坐在长椅上,时而睁开眼望着走动着的零散的人,时而闭着眼享受当下的平静。忽然一道影子从身边掠过,哲学家睁开眼来,看见一个穿着白衣、身材苗条的女子从身边经过。那女子步子轻缓,不急不慌的向前走着,时不时地左顾右盼,露出侧脸来,哲学家凝视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从身边经过,慢慢地走远,走出公园。她没有回头,没有停留,也许根本就不知道曾经路过一个哲学家,就这样消失不见了。但在某个瞬间哲学家动了心,从此哲学家陷入苦恼之中,她就那样消失了,对那个女子来说,也许什么都不曾发生,却留给了自己无法摆脱的无尽念想。哲学家心里苦闷,感叹着她在桥边赏风景,却不知赏风景的人在旁处看她,于是只好用那句话来安慰自己:“我喜欢你,与你无关”。
——是的,哲学家一向是“虚伪”的,他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跟她有关,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说出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话。
下面给你讲第二个故事。
一个小伙骑行去西藏,路上很不顺畅,经常刮风下雨不说,途中车子还坏了几次。沿途景色虽好,小伙已然没了最初的兴致。在临近终点,小伙的车子又坏了,等他找到一家修理站,已经是精疲力竭,提不起丝毫热情。他坐在满是砂砾的地上,吹着西藏的干风,感到很灰心,原来西藏并不像人家说的那般令人心神向往。这时修理店里出来一个脸蛋红扑扑的藏族姑娘,热心的给他端来一杯热水,小伙望着这个满脸笑容的姑娘,瞬间觉得西藏的蓝天、白云和远处的大山是何其的美,仿佛见到一副绝世的画,感到所有的艰辛、所有的一切又都值了。车子修好后,小伙就走了,不久也离开了西藏,但回去后,小伙对那个藏族姑娘和西藏的景色一直念念不忘,这样时间一久,又触动了他想再去一次的心。于是他又出发了,到达那家修理站之前,他弄坏了自己的自行车,但是却没能再见到那个姑娘。“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小伙望着远处的落日一筹莫展,很是失望。然而也算上天的安排吧,隔天小伙在一条小街上溜达的时候,不经意竟又看见了那个姑娘。小伙大喜过望,正准备上前,但又止住了自己的步子,去到说什么呢?她是否还记得自己?她是否有家室?会不会打扰到她?……这样想了一通之后,最后就这样远远的望着,安慰自己说:“看看就好”。
我讲故事的能力不好,我一向觉得自己脑子里没有故事,也绝少讲给别人听,但愿你听着没有觉得很枯燥。很多人听到这样的故事,或者在影视剧中看到类似的情节,难免心生惋惜,感叹主人公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呢?你听到这样的故事,会有这样的感觉和感叹吗?
哲学家和小伙都有让他们心心念念的事,我也有,这也是找你倾诉的缘由。人一旦有了这种心事,就睡不好觉,又不愿任由那个美好的事随时光淡去,但又由于自己的怯懦,只能变得越来越苦恼。
到这里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我的心思?是的,我是想告诉你:你就是我的“白衣女子”,你就是我的“藏族姑娘”。
我无法知道你看到这里会是什么样的感受,是震惊还是生气?请原谅我的轻率,但我绝不是轻佻的人,这是我第一次写这样的信、表达这样的感受。我像那个小伙,顾虑很多,写这样的信并且发出去,对我而言需要很大的勇气,甚至写这封信的念头和写作的过程无时不刻都在紧张着。不管怎么样,你无需有太多的心里负担,你不用做任何决定,这封信也很快就会结束。
我本该循序渐进地跟你拉近关系,等更熟悉之后,再去表达我的心思,毕竟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可以说互相完全不了解,但“一面之缘”已不妨碍哲学家开始他的烦恼,不妨碍小伙有他的心事。——但我又该如何拉近关系呢?时不时给你发微信?请你出来吃饭约你看电影?不说你是否愿意,不说我脸皮薄会很不好意思,这些行为本身都又带着很强的目的性,而这些目的性又躲躲藏藏的隐在各自的心底,让彼此的处境都很尴尬,与其如此,不如将那些“目的性”坦然的放在明面上,告诉你:“我喜欢你、爱慕着你”。
我很怕会给你带来不安,所以你可以不做决定,也不用给我答复,只是期望你明白我的感受,明白在你不经意路过的地方有个“哲学家”有个“小伙”注视过你。 我并不敢奢求我们之间会有什么进展,更不敢奢求你最终会接受我,但如果你没有“不可能”的决然与顾虑,又不厌烦我的话,何怕多一个追求自己的人呢?
把心事按在心底,“鬼鬼祟祟”的行事一向是我的风格,所以总想变得“勇敢”一些,我不知道这“勇敢”在你眼里会是什么,请原谅一个不善与人交际又极为自卑的人。
新年快乐
野茂痒呆
20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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