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就:
对着屏幕已经半天了,没想好要说什么。
所以这封信大概会让你看到当年我是怎么处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状态的。
几天没给你写信,其实今天特别想写。中午睡醒起床之后,就想着给写来的。我时常觉得有好多话可以说,就是太乱了,不知道怎样说才能说得清楚,我须得在内心特别平静的时候才能理得清它们。
这几天没睡好,一连五天的失眠。今天算是睡得比较好的,因为中午才醒。但是醒来之后,立马就觉得自己又处在那种“缺了半个脑子”的状态,浑浑噩噩,但并不困,就是思绪明显的凌乱。作息不规律和睡眠不足,还有饿的太久,常常会带来这种结果。
吃过午饭后,喝了一大杯咖啡,没管用。换了好几本书,都看不下去;戴上耳机听音乐,每一曲都听不完,切来切去,甚是无味。我迫切的要做什么,但是什么都做不了。这显然是我又“烦躁”了。想骑车逛逛的,可天阴阴的,预报里说有雨,还不敢出门;我已然预料到“空虚”在日落之后、夜幕升起时等待着我。
恐怕你偶尔也有那种不好的状态,它让你抓狂,让你脾气变坏,而你却不知道怎么了,这又是为什么?也许你能推测出缘由,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劲,然后努力控制自己,或者好好放纵一下,逛逛商场吃吃东西,发泄发泄,然后在入睡之前感到不可名状的空虚。——嗯,挺正常的,哈哈!
其实我也有发泄的冲动,打个车到商场逛吃逛喝,再看一场电影去,或者到网吧坐一晚上,但我确实嫌麻烦,大概我太懒了!不过也还好,你看我把这种状态描述的多清楚,在一个“极度烦躁”的晚上,我把“烦躁”理得一点都不乱,这得有多冷静啊——我简直就是个“变态”!而且我还能预料“空虚”要来,它一向是“深渊”的模样,曾经它是死神,不过现在我能掐死它,它现在怕我了。
我是一个无法忍受时间在眼皮子底下白白流走的人,因为我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所以这种不好的状态我经常有,不过无需担心,它们斗不过我了。
今天给你的信读起来应该比较枯燥,毕竟这种状态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体会的。
在今天的“烦躁”中有幸翻到我在二零一五年写在网络上的文字,在一堆“牢骚”里,找到下面两篇,它们是在和今天一样的状态下写成的,也许好读一点,贴给你读。
《不见痕迹》
我每年断断续续的大概能写三到六个月的日记。之所以写,是因为我有些无聊的晚上;之所以不是每天都坚持,是因为我也确实有些不太无聊的晚上!
我不太喜欢写字,对自己的文笔也没耐心,所以日记都写不长,短的两三句,长的四五百字,而且大多没有尾。我不是隔一天写一次,也不会隔两天一次那样的规律,我只是在想起来又碰上挺无聊的时候才会写写。所以我的日记里出现的最多的一句话不是今天早上吃了什么,而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由此引发下去,内容都是些无聊的感想。有时候我都觉得不堪目睹,以至于需要提醒自己:“你不能再说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正因如此,我的日记千篇一律。而那些让我铭记于心的人、事、物却不能见诸本上。要是有那个不认识我的人看了我的日记,一定会觉得我是个特别可笑又乏味的人:尽跟自己说些没用的话,还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要是我死了,别人翻起我的日记本,一定会觉得我死的也没什么冤屈了:人生如此寡淡,没有一点色彩,呼吸成了桎梏,睡觉成了枷锁,真不如死了的好! 其实他们不知道,每年还有六到九个月我过的挺有意思呢!
每当坐在书桌前,打开日记本,翻起那些被记载的过往,我都有一种失去重力的感觉,觉得心脏马上就要扑出口来!我觉得,你们太幸运了,竟然活在我存在的世界里,而且还被我记下,真的是太幸运了!一边这样自恋着,一边也默默的感叹,感叹那些真正值得记忆的事却不见痕迹!
你的声音,你呼吸的气息,还有你响铃般的笑声,不知道还能飘多久,在那无垠的虚幻之境如今只剩下回音,来来回回地越来越稀,直至不闻。你原本就是不存在的,生时不被人所知,死后更不会被人所记,就像你不会给一只蜉蝣起个名字,还用史册记下;就算记下了,朝生暮死之后,那个名字究竟指谁又有谁知呢!可是即便如此,在那顺流而下的长河里,依然不会缺乏生机,你永远不能阻挡虾米在大鱼齿缝里做最后的挣扎,不能阻挡蜉蝣用它那微小的浮动做伟大工程的构想, 不能阻挡那些无存在意义的虫子克服种种困难努力繁衍; 即便如此,生命照样得继续,你还是要不停的奔跑、不停的挣扎;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把你的名字种在土壤里,等它发芽,等它开花!
《下午四点》
如果不是在上班,这个时候我应该刚从网吧里出来,准备回去睡一觉。大概到六点被闹钟叫醒,在床上坐起来或者半躺着,看一会书或玩一会手机;七点,准备出去吃饭,然后去上夜班。要么是上完夜班,有24小时的休息时间,那么下午四点,应该是醒来不久,是要去网吧的时间。在网吧里呆到十点或者十一点,可能还会更久——看心情吧,心情太好或者太坏,都不会回去地太早,只有不太好也不太坏,刚好有点无聊的时候才会提前离开。
算一算,这样的日子差不多有九个月了。哎,其实这样不好!有许多阳光明媚的日子,我说不能就这样窝在宿舍吧,那么好的天气,不如出去走走吧!走着走着,不知道往哪里走了,去哪是好呢?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掏掏钱包,看看身份证在不在里面——一般都是在的,不然我还要折回去拿。也有许多月色撩人的夜晚,在那个背着太阳又背着月亮的小屋子里,实在烦躁的很,我说总不能对着日光灯干耗着吧,不如出去走走,看看大妈们的广场舞吧。围观的人总是比跳舞的人多,他们大多是吃过晚饭闲居的当地人,那些打工的外来人这个时候要么上班去了,要么在睡大觉,要么在棋牌室里消遣,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上网去了。——那个乞丐定然不是外地来的,不是能走远路的人,那样的痴,每次都乐呵呵的咧着嘴坐在大音响的旁边,对着手舞足蹈的大妈们,流露出满脸的享受。要不是穿的破破烂烂,那些大妈们准会都在想:“那个人是谁,怎么老是盯着我还冲着我笑呢?”如果可以再帅点,大妈们也能这样想:“啊,他一定看见我了!”……
哎,无聊,跟我都有什么关系!想着想着也就烦了,庸人总是自扰,最后肯定还是会到网吧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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