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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姐姐有情绪了,太阳告诉我的,不过那是在早上的七点多,他还是睡眼惺忪的模样,满脸通红,不知是否是昨晚喝的太多,说了酒话,然后又躲到云层中睡回笼觉去了。霞光从云边偷偷的溜出来,空气中氤氲着雾气像是太阳散发的酒气,有些浑浊,云朵都有些醉意。
与其说太阳喝醉酒了,不如说是撒了谎,仙女姐姐有情绪的时候明明是前一天的晚上,太阳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在故意迷惑我。可能他会狡辩,是月亮告诉他的。是的!确实有这样的可能,因为月亮和太阳早晚换班是有交接记录的。但是,太阳还是撒谎了,因为前一天的晚上月亮没来上晚班,它请假串门去了,风通过树枝告诉我的。
因为风前一天晚上生气了。本来安排的是月亮的晚班,但是临时变卦,月亮委托了一圈只有风能答应替它值班。因为天神说第二天得是晴天,不许下雨打雷打闪,只好是风来接班。风很生气,本来它要去和云朵约会,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它一生气,树梢就被吹的唰唰响。
树梢一边摇晃着身姿一边口齿不清的对我说,仙女姐姐有情绪了。
我问它,你怎么知道的。
它回答我,风从遥远的北京带来的信息,风说它从仙女姐姐的窗户前吹过看到了。
谁都知道风是一个“大嘴巴”,没有一点的遮拦,路过的一切听闻都会到处传播。
星星在天上眨眼,告诉我树梢说的对,它也听到了,它透过窗户还看到仙女姐姐躺在床上生气了。
事情似乎变得糟糕了。风吹的越来越猛烈,它心中的情绪在不断的被放大。我去教学楼关窗户,风在过道里缠绕着我,但是它在教学楼的脾气变小了,因为它被墙壁阻挡了。但是,它没有丝毫受到影响,它相信自己的本领,它确实有本领,它能够无处不潜入。
我在路过一个教室的门口时,风忽地把铁门吹动起来,铁门砰的撞在墙上,吓我一跳,然后还伴随丝丝的颤音。风在敲打我的脑子,我还没有意识到问题。
我进到四年级的教室,靠外的窗户少了一块玻璃,风肆无忌惮的吹进来,在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风把讲台上的作业纸杂乱的吹到我得脸上,一片哗啦呼啦的响声,还有我忙不迭的扯掉脸上的纸张,我的手电筒一直是朝着身后打着,在慌乱中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我的背后是安全的,没有“敌人”。风透过纸张告诉我事情的严重性,以至于是要被“打脸”的,纸张摔打在我的脸上,我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从教学楼出来,走在小广场上,国旗在挥舞着手臂,已经发出啪啪的声音,我抬头看着它,没有声音,它竟然不说话!它难道不想告诉我一点它听到的关于仙女姐姐的讯息吗?国旗不对劲,它只是一直在摇晃着它的手臂,不是自愿的,是风裹挟着的,但是它肯定听到风说了什么,国旗却不说,嘴巴很紧实,我有些烦它。
树梢还在不停的重复着风告诉它们的那一点信息,几近疯狂!它们不仅仅是一点一点的在晃动,而是大片大片的联动起来,仙女姐姐有情绪了,在它们口中像是被歌唱出来的,带有和声,还像是从大山里喊出来的,带着回声,但是现在我就在大山里。
穿过这片树,我走到厨房门前的一排水池处。我听到了轻微的低语,水在告诉我它听到的一切。事情很严重了,仙女姐姐的情绪你还意识不到吗?我拿出手机看着依旧没有回复的仙女姐姐的头像,叹了一口气,掐掉了手机。水还在不停的嘟囔着那一句话,事情很严重事情很严重……我嫌它聒噪,走近了拧紧了水龙头,不让它再继续只言片语下去。
风为什么要吹这么大,而且不夹杂一点寒冷,我迎面的被它吹着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寒意,但是我还在感冒中,不能这么吹风。我沿着水龙头继续往前走,去墙边那一排晾衣服的地方。我的衣服被吹的迎风飞舞,我甚至拿不住它,它想飞上天!想像敦煌的壁画那样飞天,它怕是在做梦。不过它要是能替我飞到北京去,我就相信它不是在做梦;如果它要是能看到仙女姐姐,并且为我带去一封信,我将好好为它“接风洗尘”。但是它不能,它只知道挂在晾衣架上阿巴阿巴,说着我也听不清的话。它像个神志不清的病患,还不如那几只弱小的袜子,它们起码跃下晾衣架,在地上滚动起来;起码有着随时去往北京的准备,我只要在袜筒里塞上书信,它们立马就会展开隐形的风赐予的翅膀飞走。可是,它们只知道在地上翻滚,我跟在后面捡拾,而后狠狠的把它们摔在一旁的长凳上,又有一只袜子被吹掉在地上,我对它们感到失望,没有办成一件事,还不停给我找麻烦。此刻我觉得衣服挂在晾衣架上随风摇摆,是一种安分的行为,袜子我不想再说它,传递不了我对仙女姐姐的心思。
我走到晾衣架右边的台阶上,吹了一口灰尘,重重的坐下。旁边有一条水沟,人工挖凿的,不知道从哪里引来的水在哗哗的非常迅速而激烈的喷涌。此时我坐在厨房的后面,风被阻挡住了,它只能“旁敲侧击”的溜过来,但是完全被磅礴的水声给掩盖了。风无法施展它的“大嘴巴”威力,它只能把水沟旁边的大棚吹的哐哧哐哧响,确实引起我的注意,我看着大棚一张一吸的模样,反倒有种诡异的恐惧。磅礴的水声时刻在敲打着我的大脑和灵魂,它把风带来的消息更清晰更全面的传递给我。仙女姐姐有情绪了,因为我的一些不明不白的事情有了情绪。水声突然一个跌宕,告诉我,是因为我才有的情绪,你要明白这个前提,水在说。我暗自的点头,继续听水声。你爱仙女姐姐吗?我不假思索的点头。你对她这般的问题和情绪能接受吗?,我笑了笑暗自回答,当然可以,反而还觉得有些可爱。那你觉得这样沟通累吗?累?我心中暗忖,怎么会累呢,仙女姐姐是因为想搞懂一些我的问题才会费精力去跟我沟通这样,我必须要明白这些都是阻挡我们前进路上的坎坷,我必须跨过去或者削平它,没有退路和放弃可言。我的声音提高了,说到了激动处。水声“沉默”了,不是听到上的沉默,而是不再和我沟通,它应该听懂我的意思,应该知道我对仙女姐姐的心思,我就这么听着水声像是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仙女姐姐穿着一身红色的纱衣,手上是第二天才能拿到的手链,但是那手链仿佛变了样,变得像有铃铛一样的手链。我站在山坡下,抬头看着山坡上的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你能下来说话吗?
你是谁啊,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啊?
那你不下来我们这样说话,我脖子很累的。
你脖子累又不是我脖子累,关我什么事!
不是呀,仙女姐姐,要么你下来,要么我上去,总之我们这样说话很奇怪的啊。
那你上来啊。
好啊,我上来。
说着我就往山坡上走去。但是突然感到失去了意识,满脑子只有铃铛的声音在嗡嗡嗡,然后唰的又停止了。
喂!你叫好好吃啊?
是哇,难道不像吗?
不像!
那你说像什么?
像一头猪哇,哈哈哈……
仙女姐姐,你这样很调皮哎!好,就算我是猪,那可不可以把宝盒还给我?
宝盒?什么宝盒?哪里来的宝盒?哦!你说的是这个是吗?说着仙女姐姐拿出了宝盒。
这是我的,我说过这个山头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好好吃也是我的,从此我就是这个山头的主人,所以这是我的宝盒,不是你的。
那……
那什么那,平时我不在山头,你来负责管理,我已经在你的心里种下蛊虫,但凡你有一点不忠诚于我,蛊虫就会吃了你的心,喝光你的血,让你痛不如生。
我赶紧拉开衣服,看到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凸起的东西在跟着心脏一起跳动,我知道,从此刻开始,这是一个信号,我必将终身追随和忠于。
我抬头看着飘飘飞去的仙女姐姐,红色的纱衣随风扬起,我看到她手上的铃铛般的手链随风摇动并沙沙作响。
我的大脑又开始陷入了一段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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