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花东纵谷
离开花莲的日子还是淅淅沥沥下着雨,我们坐上了开往垦丁的小巴士,沿途将经过云山水,瑞穗农场,北回归线,台东池上,伯朗大道,多良车站,最后到达台湾的最南尖角——垦丁。从十点多上车,一路朝着面前耸立的高山飞驰,似乎近在眼前却始终遥远,每一个景点的短暂停留,意犹未尽又再踏上车程,一路或是期待着想象着下一个景色,或是倦了埋头小憩片刻,或是翻看着前几日的相片重温那些美好的点滴,又或者和身边的朋友就着某个话题肆无忌惮的聊开,实际的终点-垦丁看不到甚至有时都忘记了,只看着眼前那蒸腾在云雾中的山顶,窗外湛蓝的天空,或是渲染开的满地草绿偶尔点缀的村庄矮房,困意袭来,再度睁开眼却发现车已穿行于山中,而山顶不复再现,一路上蜻蜓点水般经过了晴空无云之下云山碧水的云山水,路过了大雨瓢泼中不得下车一睹的伯朗大道,在碧草蓝天大的瑞穗牧场嗅到了清新牧草味,喝到了浓郁奶香甜,还带回了萌萌奶牛形态的鲜奶皂和恨不得吃下肚的奶油唇膏,在淅沥小雨中置身于熙攘车站如那个年代的旅人般感受享用一份实在便当的满足感,也在暴晒日头下匆匆一瞥和期待有距离的北回归线标志,最后流连在最美车站多良,依着栏杆看海天一色,仿佛天地间空无一物,看情侣们拥抱低声呢喃,如等候礼物般静候整点的火车,只为那一瞬间呼啸而过的美,因为时间不足,我们最终没能等到,车再次开动,突然听到火车的鸣响,回头望,那山间凿出山洞口火车驶出正要进站了,那一格画面里前景是人工机械的动力速度,后幕是自然造物的宁静开阔,这一动一静,恰如其分的定格成最后一瞥的多良车站。后来听说我们那天从瑞芳夜行至花莲的路段便是这片临海的风景,朋友略微有些遗憾了,我倒还坦然:有时候我们自以为计划了完美的行程,却不经意错失了好的风景,但一转头又以另一种方式邂逅这片风景,其实也没有错过什么嘛,毕竟旅行同人生,柳暗花明。
沿着海岸线继续奔驰2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夜幕降临刚刚喧闹起来的垦丁大街,放了行李出门逛逛,第一印象充满东南亚异域风情,大街宽阔人声鼎沸,繁华的地段也并不长,缓步闲逛大概半小时就到头了,两侧本是当地住宅各类民俗的招牌,到了晚上张罗起各式摊位,但各有顺序不显杂乱,中间车辆照行不误,除了各色小吃奶茶,还有热辣的歌舞厅,调酒吧台,冰淇淋店,伴手礼店,海边特色工艺品,泳衣店等等,琳琅满目,我们对此并不太感兴趣,跟随人潮感受了一番热情就回民宿,晚饭后决定去海边走走。
垦丁大街平行便是大海,临海的一栋多是专为旅游修建的民宿,风格更加别致讲究,氛围也更加闲适安静,夜幕下只能听到海浪拍打声,伴着风声略微有些汹涌,经过当地最出名的smoky joe民宿,夜色下也能分辨出出阔气宽敞的建筑轮廓和占地规模,室内闪着温柔的灯火,已然进入休憩的状态,大家商量着明天的计划一定要加上这家, 住不起好歹也要吃顿饭感受下。
纵谷食汇
1,临离开花莲的早上不想吃便利店的点心,匆忙之中却又没时间吃点热腾腾的新鲜食材,正自遗憾,碰巧看到一阿婆蹲坐路边,竹篮里堆放着青色的饼状点心, 想起这大概就是攻略里所提到的特色点心吧, 便买了一个。一口咬下,糯米和草香揉杂,加上咸香的萝卜丝做内馅,顿时让淅沥雨中微凉的清晨有了暖意,也让本空虚的胃满足了。等车的时候,和房主人提到这种可口的点心,才得知名字叫做草籽稞,原本是作为扫墓祭拜先祖的食物,平常难得吃上,后来变成了常见的点心,再到如今路边卖的几乎见不到了,因为制作麻烦,而且在便利店就可以买到更多丰富口感的食物,草籽稞渐渐不再作为日常点心,而变成游客们专门寻找的特别食物了。原来每道食物,哪怕再平凡,都有着它饱含温度的故事,可能随着外物的流转变化,暂且被遗忘,但无论何时当人们怀着初心付出劳动创造这份食物时,它便再度承载它的故事,将人的温度和自然的情感融入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难怪草籽稞吃起来如此温暖呢。
2,纵谷线必须停留的一站便是瑞穗农场,不是想象中的风催草地现牛羊,直接能品尝铁桶挤出的鲜牛奶, 我们仅能看到几只展示用奶牛,产奶的封闭区域也是不对外开放的, 只能好好品尝下农场售卖的牛奶制品了。我点了招牌布丁和牛奶,又尝了朋友的牛奶冰淇淋,还是觉得布丁最为好吃,口感醇厚,奶香浓郁,吃完后微微打出的嗝都带着甜甜的奶腥味,喜欢奶腥味的孩子不要错过。
3,池上便当
午饭前往著名的池上车站,细雨迷蒙中排队等候那一份传说中最好吃的便当,按攻略点的经典款,拿到手中是纸卷包裹的方正木盒,打开入眼即是大块肥瘦相间的肉片,切开两瓣黄白分明的鸡蛋,嫩黄的萝卜脆片和腌制的墨色雪菜铺陈在雪白米饭上,看着就分外有食欲,挑选一个靠近车厢的木质座位,拿起筷子,细雨中等候的凉气就等着这份便当来驱散了。便当不够热乎略带遗憾,但不到人民币30的价格,却能吃到如此米粒Q弹,肉质鲜嫩,搭上雪菜萝调味正好的便当也是性价比相当高了。正当我快吃完时,同座位来了两个同来旅游的女孩,开始抱怨池上便当也不过如此,白费力气排队这么久,天气还不好等等,我默默的低头继续享用这份便当,看来心境不同果然食物的评价也不同了,饮食说到底是一件私人的事情。
(五)垦丁畅行
因为听说垦丁出行不便,只能靠小绵羊出行,但我们没驾照也没有骑过小绵羊,所以决定只去后壁湖玩个浮潜,询问了店主却得知因为台风海水浑浊,浮潜也不能成行了,于是打算第二日就简单逛逛, 便睡到了自然醒,没想到垦丁大街上满是租借电动车的门铺,而小绵羊不需要驾照且学起来很简单。遇到个负责的租车老板,耐心带我们在空地练了一圈,便差不多能上路了,2位朋友同骑一辆,我一个人骑一辆,临时决定电动车一日游就此出发啦,看来以后又多了门开电动车送快递的技能呢。
垦丁一日游分东线和西线,且来回必须经过垦丁大街,不能直接穿行。由于临时决定时间已近正午,我们选择了去较短的东线,一路经过龙磐石公园,最南点,风吹沙。最南点有点失望,离海也并不是那么近,只是立了标志,龙磐石公园没有提前预约遗憾的没有去,听说风景很好,下次要做好准备。
刚开始骑行还不熟练,只敢30码左右,我端坐在车上屏气凝神拿捏着龙头,一直正视前方和后视镜,加上临近居民区,街景并不是那么美,我小心翼翼才瞟一眼两边。但随着开车渐渐熟练,民居愈少,前方道路不断延展,眼前纯净的只留有天的蓝和路的灰,小车爬坡向上,似乎要通向天边,而右侧便是山崖阔海。骑着小电动飞驰在宽阔大道上,加速到50码,热风卷着海的气息呼呼袭面,在喜欢的地点随心停靠,踏过碎石和杂草便能一睹大海的景致,立在崖头感受着海的博大,风的气势,随心而自由,对我而言并不是这里的海景吸引我,而是这一路机车的畅快淋漓。当然天气好的后果是身上露出的部分被晒得黝黑,下次的西线我一定要做好防护。
折返后经过垦丁大街,最好的休息方式就是饱餐一顿,既然是异域风情就选择了冒烟的乔墨西哥菜,本预期会吃不惯,结果除了芝士海鲜汤因为凉了凝固,其他都很好吃,虽然没有中菜精致做法和鲜亮色泽,但是各种风味的火腿搭配上不同酱料,分量实在味道酸辣可口,加上特别的浓郁芝士香,一扫而空的我们总算在烈日曝晒之后回复了体力。
接下来继续向西行,我们对一路看海略有些乏味了,便只想着找地方去玩海上运动。尽管后壁湖因为是外海有危险不能体验, 内海的大湾小湾却仍旧活动丰富,人声鼎沸,我们到达时将近落日,正好赶上最后一趟的项目。残阳之下,染红的远空,泛晖的近海,坐在橡皮圈上的我们紧拽住扶手仍由教练的快艇拖动着在海面飞驰,不断被翻卷起的海浪扑腾忽上忽下,被日照晒得黝黑的教练在前方摸着海的脾性,或压低或走高,或急速或舒缓,海水带着咸湿的气息飞溅入口中,眼中,仿佛也要给我们留下近距离接触的实感。尽管没有想象中刺激,但身处海天之间夕阳之下却仍旧情不自禁会高声尖叫,向着自然释放自己的声音,仿佛身体里的一切浊气都被海水卷走。
此时夜已然降临,大湾的水上运动也即将收工。大街上店铺亮起路灯,我们继续骑着机车最后一个目的点——恒春的出火景区。夜色中机车穿行于小巷人群中,略显忙乱却又要时刻谨慎,在未知的城市,跟随着信赖的朋友,互相等待着担心着,向着满怀期待却依然未知的地点行进,哪怕那景色并不如期待的精彩,这番体验也是美好的回忆了。一路导航人烟越来越少,就在我们怀疑是不是路线出错的时候,前方出现了停车场和并不太明亮的出火景区大门。
出火景区其实只有不到200米跑道的操场大小,或许是前几日天气不好,并没有看到网上照片中壮观的出火场景,只是零星的散布,但是如漆般夜幕下,周围是此起彼伏的虫鸣,密林掩映之中几束火团,就这般在碎石地间满是生机的跃动,借助那神秘的从地表蒸腾而上的气体奇特的摇曳,还是相当震撼,有人用延时拍摄印刻下情侣们手中花火转瞬即逝的告白,有人则半卧在火束变感受自然造物的温暖,近距离看火舌随着气体升腾幻化出的不同形状,没有白日的喧嚣,没有蓝光屏的闪耀,只留下这僻壤暗夜的静谧,从外及内给我们这些来自繁忙都市的游人辟出些许安宁的时空,于是我也拿出手机录制下这一刻的虫鸣和火焰细簌声,但愿能在回归到生活的琐碎中之时能复刻此地此景,而由内自外汲取平和的自然力量,这也是旅行于我而言的又一善处了。
回来继续骑着我们的小电动从恒春向垦丁大街返回,此时已经8点,车流已不多,一路的橘黄照明映照着归途,跟随着前一辆车的引路,心境踏实,半路上因为没电叫了老板来送电池,此时才得空停靠在路边,打量自己和同伴:尽管奔驰一路暴晒一日,现在就这么蹲坐在路边昏黄路灯下,略显狼狈,却兴致一点都不坏,或许和朋友在一起就是这样吧,看起来再尴尬的事情于我们都是旅途中上天注定的小趣味。
回到垦丁大街,又是一片人潮拥挤,时间还早,我们便想着在垦丁大街寻些美食。大部分和其他夜市相似,多了些烤生蚝之类的海边美食,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老字号的黑糖奶茶,真的是浓厚的奶香和茶香缠绕,配上时不时吸入口中的Q弹黑糖,用牙齿轻轻的挤压出黑糖的香甜,口感丰富带着惊喜,而另一家连锁店50岚大概点的不是招牌,就只是一般了,不过比内地饮品店还是要性价比高,100台币就能喝到真材实料的水果;另一家是贝力岗手工冰淇淋,真的品尝到了花香和果味,第一次提升了我对冰淇淋口味的感触,原来可以如此沁人心脾, 可能因为甜品吃的太饱,尝试了下评论不错的卤味,只是不错而已:也是台湾专有的略带甜味的卤汁,食材任意挑选,但可惜的是我们并不能通过外观判断出这些食物,和内底的卖相差别太大,分量实在,只能连猜带蒙,尝到了特别的血肠,但并不太是我的爱好,还是更想念我大湖北的浓郁卤味和鲜爽食物。就这般用食物填充了身体,满足的收尾了垦丁的故事。
(六)文艺高雄
垦丁的2日就此结束,清早吃过住宿家热腾腾的早饭,坐上了去高雄的快线。车程2个多小时,不过大巴上位置舒适空间敞亮,重要的还有无线,很舒适的一段行程不知不觉就到达了左营高铁站。恍然又从自然风光到了繁华都市,我们将在高雄短暂停留,作为去向台中清境农场的一个中转站。
高雄作为直辖市,果然是都市面貌,整座城市给人井然有序之感,街道较之台北似乎更为开阔,也可能和我们去的区域不同有关吧,我们此行的主要去处是著名的美丽岛捷运站光之穹顶。
搭乘捷运到站,跟随指示穿过通道,循着叮咚流淌的钢琴声,便看到中心大厅豁然展开,光影交织的穹顶下,一名学生摸样的少年端坐于纯白的钢琴架前,一曲卡农清澈荡漾在大厅,对于美丽岛捷运站的初印象,就如同踏入教堂有圣洁的光芒在闪耀,心仿佛在穷顶下也会又片刻的澄静吧,当时不由得感慨,台湾民众真的很会在寻常生活中发现并展现美吧。看过介绍,才知道美丽岛站不仅仅是作为一个美的公共艺术景点,而是承载了一段记忆和警示:三十多年前在这里为了民主和自由,台湾民众曾经争取过呼喊过,最终却变成被镇压的暴力事件。我没有资格评价台湾的民主化进程如今怎样,但这座捷运站至少以美的方式提醒着来往的人群。
抬头端详这片穹顶,我看到了湛蓝海洋中倒影的月球以及奔向明亮光束的鱼群,看到人类土壤般身体内勃发而出的郁郁葱葱的生命力,看到那晕染开的霞光,星空,天体还有追逐着光亮的圣女,以及翩然展翅的仿佛燃烧着的涅槃凤凰,能感受到画中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和对光明的不倦追寻。虽然我没有高雅的艺术鉴赏能力,但我想公共艺术大概就是要用简单的方式向不同文化层度的民众传递想法吧,那么用自己的方式去解读应该也符合设计师的初衷吧,不过巧合的是最后看了介绍,设计师想要表达的宇宙轮回之意,也能感受到了,看来艺术果然是富有表现力的共通语言。
离开光之穹顶,我们出了捷运站去附近的六合夜市碰碰运气。之所以说碰运气,因为我们到达的时候是下午4点多,夜市还未开张,一条路两边偶尔店主在做些准备,但基本冷冷清清,正当我们快放弃希望时,终于发现一家咖喱牛排店营业,本不抱希望只为充饥,谁想到竟是出乎意料的美味,一百度才知道这家咖喱店也是夜市招牌之一了,于是倍感开心,旅行中这般巧遇美食,也是老天给的小幸运吧。
在美丽岛捷运站附近兜兜转转,发现这附近都是婚庆用品店,从点心喜饼,伴手礼,到新婚用品,喜庆饰物,传统的,新潮的,应有尽有,想象一对沉浸在幸福中的新人到此挑选会是件多么甜蜜的事情呢,也感受到高雄的市民对婚嫁迎娶之事的重视程度了。
再次回到左营高铁站,最后一次感受高雄的繁华便利,我们即将高铁前往台中。一出台中车站,有种回到内地景点的感觉,喧闹拥挤的人群,轰鸣的叫卖喇叭,杂乱的车站出口,第一印象是比较老旧。找到了住宿酒店后,便去准备买第二日清境农场的套票,一路询问离车站略远才找到南投客运站,结果竟然只能明天赶早来买票,不过幸好预先打听好了,否则以我们的速度恐怕明早就要错过了。闲杂事做完,终于得以进入正题——宫原眼科冰淇淋。
一路步行,路上就看到三三两两路人手中拿着的大盒中簇拥的冰淇淋球,我们便知道近了。逐渐靠近一栋古色古香的拱状式骑楼,打眼而入的是玻璃窗上“宫原眼科”的十字logo,隔窗而望是琳琅多彩的冰淇淋原材盒,还有应接不暇的装饰点心,门廊倚栏已坐着不少品尝冰淇淋的游客,这里简直就是冰淇淋爱好者的天堂,无法抑制兴奋,我们点了两大杯,各挑选了爱吃的口味,就此也加入了回廊中游客的行列。挑选真是选择苦难症的痛处,印象深刻的有茶清香,薰衣草香,白葡萄香,每种口味都不会过于甜腻,配上茶点,对于爱好甜品的孩子是绝佳的下午茶啦,可惜同行中有朋友甜食战斗力不足,于是相当于一人一大碗下肚,已经超过了品尝美食的分量,接下来逢甲夜市也根本没有了食欲,不过逢甲夜市较之之前的寄个夜市略显杂乱,而且小吃也大同小异便没了太多兴致,只喝了来台湾前心心念念的木瓜牛奶,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口了。
其实从宁夏夜市到自强到东大门到垦丁再到逢甲,夜市小摊我们已经吃的有些腻味了。感觉小吃越多的区域当地的民众越会想办法享受简单的美食,比如成都,比如长沙,比如台湾,生活相对而言闲适松散,民众的智慧积淀出这些价廉物美的小吃,可以随意在街头解决,却又能在琐碎的生活中增加些调味和兴致:自强大肠包小肠,东大门棺材板,垦丁奶茶,九分的芋圆,宁夏的烤鱿鱼,台中的甜品冰淇淋,台北的炸鸡……这些小吃比澳门的要精致,比香港广州的要随性,又比武汉长沙的讲究食材。这般想想,台湾因为炎热,水吧,芋圆店,冰淇淋店太多了,甜品确实是数一数二,但肉类食物上却没有特别惊艳的,无论烤串,山猪肉,于我而言都味道平平,喜欢来吃肉的朋友就不要在夜市中苦苦寻觅了。不过台湾靠海, 一些海产小吃倒是有惊喜,比如烤鱿鱼,在垦丁的生蚝,烤干贝,蚵仔煎,喜欢海产品的朋友就可以大快朵颐。
离开夜市,一路看闪回在出租车外的灯火,总之短短一瞥台中给人的感觉是退尽浮华后年代的老旧和近地气。不知道下次细游又会有怎样的不同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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