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用笔写东西的日子,就在几个月前,我还只能用笔写东西。我期待着去到电脑替代笔的时候,等我到了,我又开始想把笔捡起来。
也许成长就是纠结着,一路走过来。
总是纠结于一小段文字,摆上去觉得不好,删掉后又觉得失去了什么。
人都是越变越成熟的,只是时间问题。我羡慕那些十分成熟的人,又羡慕那些还有些幼稚的人,我想到小时候,可以笑得肆无忌惮,就算身边高高站着的大人面无表情,我们还是可以表现得很尽兴,只是后来我们长大了,变高了,高过了身边的大人,我们也面无表情,甚至更加面无表情。
我们面无表情的来往,面无表情的交流,有时连试探的过程都省去了。可是试探终究还是深入骨髓,直到有一天,无数的人来到我身边,和我说“一定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之后他们匆匆走掉了。负责?于是开始思考,之后又开始有了很多想法。人越大就越踌躇不前,我怀念起少年时的那些夜晚,说爱的时候脸还会红,只是张开嘴便说出了口,尽管可能莽撞且不负责,可是最起码还是有气息冒出来。可是如今却越来越失了勇气,可能熟悉了套路,却迟迟张不开口,呼吸都开始焦灼。
童年也是现实,孩子们热衷于捕捉蚂蚱,捕捉蜻蜓,却单单不愿意捕捉现实。现实并不会追着你跑,它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高高挂起,等着那些高个子的人自己上钩。当逃避现实成了全民反对的东西,高举牌子的人却忘了给自己休假,举累了也不肯放下,就归为现实吧,于是就有了“认命”这个词的出现。
回想起童年的游戏,一切变得多么有趣,可是倘若再去尝试一番,果断拒绝了,因为没有意思,还是因为为了面子。没有人可以规定幼稚,只是人们从来都喜欢比较,但却忘记了怎样比较自己与自己。无数人口中说着不想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可是却不慌不忙地模糊了自己睡梦中甜美的一切,回过头看看,心满意足地继续大步向前走。
开始学会了使用各种称呼,曾经并不想显得谁高谁低,到后来见了人便一脸亲切,或是假若谁有些理直气壮的模样,便会被批为没有礼貌。亲切点最好了,像是见了亲戚,父母就算了,美其名曰为尊重,台上讲平等的领导称呼后面非要按上两个字。
我越来越少地写些小短文,也越来越少地分享在朋友圈,我在陌生人面前展示,在朋友之间表现得像个无趣的人。我知道我的文字有些格格不入,因为大家都变得敏感,对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明察秋毫,察到些毫后便在心里鼓捣一番,一个满是棱角的东西,要么被打磨抛光,要么非得捏个粉碎。说一句话,做一件事,终究是离不开围观的人,所以自己琢磨,选出一个最佳答案然后犯错。保持初心,保持抵抗,小小的地盘,容不下太有个性的人,于是又是一艘破船,载着形形色色的人离开,留下相似的一切,过着相似的日子。
诗酒趁不起年华,年华逝去了诗酒。我想着什么天真烂漫,都会被现实碾碎,计划赶不上变化,可是变化也只不过是想与不想的纠缠。总是在感叹时光易逝,却从来不学怎么抓住时光,唯独抓住时光的机会,可能就只有高考前一年的某几天,之前或之后,继续拖着双腿上路。
我很怀念逝去的昨天,可烦恼是无处不在的,因此又庆幸站在当下,只是每当我感到迷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换了个模样。也许,不是世界让我们迷茫,而是世界认不出了我们。
我想念曾经,想念那些朋友。
朴洵·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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