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校园里的香樟树又旺相起来,新发出的嫩叶,郁郁葱葱。前些时光秃秃的枝丫不见了,翠绿硕大的树冠又成了校园里的一道风景。
今年开春,校园里的香樟树叶落枝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不知这树怎么回事,是生虫了还是天旱。我曾建议校领导想想办法挽救这几棵香樟树,可是没人理会,我也不再催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现如今,是因为下几场雨,还是什么原因,香樟树在渐渐恢复以往枝繁叶茂的光景,我心尤是欣喜。
我一九九四年师范毕业,在太清一中教了四年。一九九八年春,我调到县老君台中学任教至今。当时学校紧挨着老君台,分一、二、三部,又称联中,分初中部和高中部,我去时高中部可能都已搬走,教室变成了教师住房。初中分岗上和岗下,从东向西分别是一、二、三部。我当时在三部担语文课。
九八年二月,我结婚,二零零零年有了孩子。我像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日子就这样过着。二零零三年全国非典,我那年担毕业班的语文课,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其它级段全部停课,唯有初三没有停。恐慌、惧怕有但不强烈。现在留在记忆里的只有冷清的大街,妻子出差回来扔掉的衣物,还有暴涨的中草药、84消毒液。
零八年,老君台中学搬迁,新校区在肖庄南边。那天,我带着全班学生排着队走进新校园。当时校大门朝东,现在大门已改成门朝南了。
学校刚搬来那会儿,餐厅就是现在的报告厅,操场也不是塑胶的。整个校园花木很多,现在的东西篮球场,实验楼东侧、男厕所西边、北教学区东边停车场都是花树林,如果不用水泥硬化,现在该是怎样的一番风景,应该好美好美!
时间流逝,岁月推移。不经意间像是做了一场梦。人,瞬间或长时间的思维往往能改变现存的一切生存状态。
一名教师,教好学,不忘初心,坚守岗位,我想就是一位合格的教师。但经济上有时挺尴尬。这几年回老家,跟自己年龄大小差不多的,还有年轻的,他们回去开的车子都是品牌的,奥迪还有宝马。而我每次回去还要搭车,还得让老父亲骑着三轮车接送。内心真得难为情,真不敢回老家。
生活中,吃不敢吃好的,穿不敢穿牌子的。买衣服穿鞋,我去潮衣库。有人说那里的东西不管要,不管穿,但我每次都去那里消费。我从不敢进专卖店,连想都不敢想去穿牌子的衣服。
有时想,活着为了什么,又是为谁而活。活得憋屈,心不甘,活得累,特痛苦。悲喜忧欢会时不时走进你的生活空间。
这样的日子走着走着,人老了,心小了,没了少时的锋芒,总感觉时间过得真快。
二零一九年全球新冠肺炎疫情,二零二零年新年伊始全国按下暂停键,所有人都待在家里,不敢外出,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不外出,不走动,封路、封村、封小区。几个月,人要憋疯、憋崩溃。我也恐慌得心惊肉跳,家里屋后梧桐树上的鸟天天准时准点叫着,刺耳,让人心慌。
那段日子我在老家陪着父母,我反锁着大门,不让二老出门。村东头祖宅上住着我叔,叔一辈子孤独一人,无儿女。我用微信联系与叔一墙之隔的一门的兄弟,让他帮我看着点叔。爹总是担心叔半夜死去,爹后来告诉我,他总是半夜开开门去看叔。去年叔走完了他的一生,去了另一个世界。
后来,疫情稍微宽松,我让外甥开车把我送到学校。我在学校待了两个多月。一个人恐慌,一个人害怕。我让馍店老板送馍,让超市大姐帮我买好我要的菜装好放在超市门口外,让药店的店员隔着校门送酒精和所需药品。
那些日子,校园里的花开得异常艳丽。一树、一串,腊梅、海棠、樱花。我独自把它们拍下。正午白花花的阳光,让人心慌意乱。空旷的操场上,有几只鸟在飞。窗外的鸟叫,夜空闪烁的星斗。我徘徊于屋内,怅惘,独饮白昼黑夜中的苦寂。
我在校的日子,倍感屈辱,隐忍而又无奈。寒冬之日,我居住的小屋停电停水;酷暑之时停电,没有风扇空调。还被人撵来撵去,我只有沉默、。无声。
我的眼里已没有泪水,对眼前的一切已经麻木,也只想麻木。
三年来,我一个人领悟了度日如年,体会到煎熬。我不愿回望过去的日子,不想去触碰它。我只想把它们尘封在记忆的长河里,让岁月冲刷,随着时间流走,让时光带走一切痛和苦。
二零二零年有段时间,我一个人骑着电车东奔西走,忙得顾不上吃饭,没人帮我一把。当时材料弄完之后。一个人走进餐馆,要了一碗面。我边吃边流泪,泪水不能自控。我真想放声大哭一场,我没有,我吃过饭又去上课。
一个人默默的去面对一切,我不知道脚下的路该如何去走,我是不是命该如此。我也想别人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经历着相同的人生。
灾难从来不与人商量,说来悄然来到。二零二一年七月二十五日郑州遭遇特大水灾,导致多人死亡,地铁5号伤亡人数较多。还有变异的新冠病毒在肆虐。
人类在自然灾害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多么渺小,脆弱。保护生态,爱护地球吧,人生不易。
校园里的香樟树又郁郁葱葱起来,伸手可及的枝叶,摇曳着岁月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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