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01 阴天 车上
在武汉,晚上下班之后,没事就去户部巷吃一份三鲜豆皮,很好吃。说是豆皮,其实中间有很多米饭,厚厚的一层,分量很足。豆皮很有嚼劲,不过做的时候如果尺度把握不好,很容易把油渗进去,吃起来软软的,那么它就不能称之为一份合格的豆皮了。最好的还是中间米粒白白的,粘着笋粒和豆干粒,四四方方一大块,一口咬下去别提多带劲了。所以,来武汉,一定要吃三鲜豆皮。
吃完往长江方向慢慢走,看着桥不长,走起来却怎么也走不到对岸。站在桥上往下看,总会不自觉想起“滚滚长江东逝水”,想象一波波浪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奔腾而过,彷佛只要把烦恼从身体里抽离出来狠狠丢进江里,就会被浪花一卷而光。
武汉长江大桥在长江大桥的引桥部分,桥底下住着一些流浪汉,简单的被褥一铺,一晚就算解决了,简单粗暴。我总想,如果我是男生,肯定要这样住上一晚,人生才算圆满。
从长江往回走,突然发现黄鹤楼跃然眼前,真有一种“慕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但我始终没有进去,尽管都是寂寞思乡,但我自认很难体会到《黄鹤楼》的真情实感,如果参观这种古迹而不懂历史,那么,它也仅仅是一栋漂亮的古楼罢了。
逛累了回到酒店,忘掉一切,静静的躺在床上看会书,不得不说我的忘性实在太大,带的书看了两三个小时才突然幡然醒悟:这本书我看过。这本书很厚,挺沉,为了不白白浪费背过来的力气,只能选择再看一遍,反正之前看的内容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有一天中午回酒店,在走廊远远听到有人在唱歌,声音有些压抑又在试图放开自己,旋律称不上好听但充满感情,越往里走越清晰,路过一个门口才知道,原来是打扫房间的阿姨,坐在雪白的床单上对着手机在忘情的歌唱,阳光从窗口打进来,恰到好处。那场景让我认识到,尽管人生匆匆,容颜易老,但我们依然可以在一个角落,追求那份属于自己的小美好,就算声音不美,可要放声歌唱。
武汉真是一个安闲的城市,早上七点多出门,棋牌室里就满了几桌,晚上九十点钟回来,依然麻将声贯耳,路边也随处可见三五成群围在一起的牌局,一个长期生活在武汉的朋友说:武汉人都很会享受,重活累活基本都是外来人才会干。挺好,毕竟,懂得享受,也是一种能力。
武汉的空气质量,出乎我意料的差,但令人奇怪的是,路上肉眼可见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戴口罩,可能武汉这座城市和武汉的雾霾以及武汉的人民已经紧紧融为一体了,就像接受自己的缺陷一样接受武汉这座城市所有好的不好的一切,然后,好好生活。
一直知道,我在武汉没什么朋友,但万万没想到,竟意外喜提表姐一枚,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吃饱喝足还提着水果,满载而归,要是我妈知道了,肯定又会说我不懂事了。表姐虽然比我只大一岁,但孩子都已经四岁了,一整家人都在这里,生活实在幸福的让人羡慕,尽管挣得可能不算太多,但一家人和和睦睦,我想这才是幸福源泉的核心。
表姐公公在吃饭的时候说:有一次买东西,讲了半天价,那人问我这是女儿还是儿媳妇,这么好,我一听高兴坏了,说你要是早讲这话,我就不跟你讲价了。足以看出他对表姐的满意和喜欢。她和她老公之间的举手投足谈话间,也总能嗅到浓到化不开的甜。
表姐和我生活于他们而言,既轻松又满意,幸福感爆棚,这不是热恋的几个月,而是一起生活几年后的场景,时间越长,这份幸福才愈加难能可贵,让人羡慕又渴望。
现在的我,在归程的路上,突然觉得,内心和身体总有一种丝丝不断的联系,好像身体走的越远,离内心深处最核心的部分越近,通过身体移动的路程,来压缩通往心灵的距离。
依然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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