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今天没出差,但还是自然醒来,透过窗,看到温暖的路灯下,闪闪的洁净的雪。啊,我突然症住,32年前的同样冬夜、同样路灯、同样白雪,同样的一场花雪夜的晨读!
那时,我14,上初一,在家乡一个最普通的纺织厂子弟初中。原本小升初是要考全省最好的省实验初中,可当时差了5分,唯一当时考入的是我们班上和我最好的一个同学。看到他、家人还有老师表现的兴高采烈的样子,第一次那么小就觉得命运似乎变了,再也不能和他走同样的路了。
我升初中的成绩原本在我就读的子弟中学排第一。可不知为什么,第一次初一期中考试班里只考了第五名,全年级在20名。还记得第一次开家长会,我的班主任发现竟然和父亲是老朋友,于是不客气地对我当时还虎背熊腰的父亲说“这是你的孩子啊,他入学成绩第一,这次表现他应该可以做得更好!”
听得出来,老师是有些责怪当更多的是给我鼓励,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是羞于看父亲的,但低下头时,我眼角扫过父亲表情的一刹那,我很羞愧。因为我看到父亲的并不是气恼、也不是责怪,而是一种工人最朴实又无奈的表情,还怕我伤心,抚弄我的头一下。
而这段话,这个表情,这个抚弄,改变了我的一生。我自那按下决心,一定要让父亲为我骄傲,一定要让老师为我自豪,一定要让自己抬起头来。
很感谢小时候在校田径队养成的每天早上5:30起床训练的习惯。到了初一,学校没有田径队了,我当时加入的是排球队,只是下午训练。于是,那天以后每天早上5:30起床,怕影响家人,就独自一人走到路灯下,开始晨读。坚持,坚持,我像练田径那样,疯狂的学习着,第一次期末考试我就和另一个同学并列第一(他很努力,入学成绩并不突出,第一次期中考试超过我10分,但总是洋洋得意的,我和同学们不太喜欢)。但接下来,我却一骑绝尘,第三次考试我就超他50分(他第二),全年级第一。
我还带动了我家附近学习的小伙伴。刚开始是我每天早上一人在路灯下晨读。很多上班的叔叔阿姨经过时,都很惊叹,彼此感慨夸奖我。预于是,他们的孩子“遭殃”了,纷纷被爹娘喊起来,向我学习晨读。哈哈,我还的确带着他们。里面有初一的男生,还有我现在还记得的几个美丽的初二、初三的女生。
最难忘的是1986年的一月,郑州的冬天第一次大学,我还像往常一样早上5:30走出家门读书。可一出门,呆了,白皑皑的雪,从我家门一直走出院子,走向路灯!
我却丝毫没有退却。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路上没什么行人,雪上还没有脚印,我当时一个13岁男孩内心的思考和独白是这样的,“我的路就像这场雪,没人走过,我是第一个出来。我先走了,我的脚印就是别人的路,我会走在别人前面,前面有我自己的人生!”
那段内心独白,我一直记得!
我勇敢地一直走到现在,不论在学业、事业还是爱情和生活!
我一次次往前冲,有身处巅峰的无限风光,也有堕入崖底的粉身碎骨,但30多年前那场大雪,那个路灯,那个洁白的雪面,让我内心永远浪漫而坚强,让我脚步永远向前而刚毅!
现在我的书房也是儿子的书房,我也不需要在楼下晨读。看着他的画板,抚着我的爱书,我想什么时候他大了,把这段文字给他看,带着他一起在路灯下再晨读!
感谢,那一场30多年前风花雪夜的晨读!
(感谢我当时的班主任崔老师,让我一辈子向上、刚强,更感谢她作为语文老师,让我爱上了阅读、爱上了写字,才有这一切可以记录的风花雪夜和绚烂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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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一个13岁男孩内心的思考和独白是这样的,“我的路就像这场雪,没人走过,我是第一个出来。我先走了,我的脚印就是别人的路,我会走在别人前面,前面有我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