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见的山水，记得住的乡愁

看得见的山水，记得住的乡愁

文/笨笨的布谷鸟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别时微风，醉后梦境，一抹清晖洒入寒舍。

虚窗半掩，夜拾心情，玉盘皎皎似亲人，天涯独处念故乡。

不知从什么时候，回家的渴望凝成了一缕乡愁，织成了一幅墨画，涌上心头，风儿绕窗，牵动着我思乡的韵律琴弦，此刻，回家成了我最无助的奢求。

背上行囊是流浪，放下行李是故乡，故乡犹如我头上的一轮明月，始终照亮着我回家的路。

离家近三十年了，每次都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像一个过客。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觉得故土难离，乡情难舍。

乡愁是故乡的那口老井，是那一抔黄土，是那一树枯枝，是那常走的小径，是那一间间的瓦房，时常忆起让我甜蜜又悸动。

因中秋临时决定回家有事，第二天下午便能走在家乡的水泥马路上。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杂草丛生。隐隐约约地还能看到远处的一些隆起的小山丘，那是已故家乡人的另一个国度，早已被枯黄的芭茅草覆盖着。

那荒了长满草的田地里换醒了童年暑假在田间与父母劳作的场面。

每天放学回家都在田间里和父母收获着一年的劳动果实。

那时候的我未能体会到土地对农民有着深厚地感情色彩，但从父母早出晚归，那面朝黄土背朝天，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种艰辛有些切身同受，因而更珍惜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劳动成果。

希望自己快些长大，长大就能帮父母分担劳力，也暗自下决心寒窗苦读十年书，因为在那时考上大学似乎成了农村人摆脱命运的唯一出路。

远眺，蹙眉，思绪万千。

看得见的山水，记得住的乡愁

远处的那条水库下的小溪还是那样静静地流淌着。

表哥前几天晚上还打电话说起我们小时候在小溪河里捉螃蟹的情景，我知道，到我们这尴尬的年纪渐渐地都开始怀念故乡了。

几十年的颠沛流离，总是在莫名地时候想起家乡的山水，怀念昔日的童年时光。

我仿佛又看见了在夏天与儿时的玩伴整天浸泡在小溪河里。眼睛泡得通红，嘴巴微微紫，从岸上跳下水里，打猛子，在水里比憋气，还比谁游得快，再从水下爬到岸上……直到远远地看到大人拿着小木棍向我们走来才善罢甘休，可心还是依依不舍。

在冬天的雪地里，拿着一根比自己高的木棍，两片长长的竹块，找一个有坡陡的地方，一玩就是一整天。手冻得通红，鞋子裤子都打湿了也不知觉，在那时没有什么比溜冰滑雪更有趣了。

还有山上的树林，掏鸟窝，捡拾干柴，放牛，小学同学在上下学的路上你追我打的嬉闹，又涌出了许多昔日的情景。

此时我呆在原地。回味，激烈地回味着家乡山水花草树木给我的温暖，犹如躺在母亲身上。

我始终怀念深夜里儿时的喁喁呓语，还有那家乡的乡村小路，那远处波叠起伏的山峦，那处一梯梯形的田野，还有儿时睡觉前父母亲充满爱意的那一吻，都会在此时得到重温，得到实现。

多希望时间的脚步放慢些，再放慢些，让我静静地躺在她的怀里，沐浴着她那慈爱的温柔和温暖的胸膛，在此不愿醒来。

乡愁是乡邻的眉间笑话，是那平凡和朴素的一句问候，是那你借他一碗米他还你一袋的浓厚乡情。

看得见的山水，记得住的乡愁

临近村口了，看到只有依稀地两三个老人在忙着收拾刚从田里收回的稻谷，彼此简单的问候与你寒喧后又继续忙着手上的农活。

偶尔见到几个在水库边上从城里钓鱼的鱼迷们，此时耳边又响起了车子的汽笛声，乡亲们都知道那是接送村里小孩在镇上幼儿园读书的汽车。

远处偶尔传来零稀地狗叫声，除此之外，又恢复了昔日的沉静。

现在打工或许成了稍微好的谋生方式了。

村里青少年几乎都外出务业去了，大部分还背井离乡的。儿时出现的嬉闹场面或许只等到春节前后，那时所有在外漂泊，工作，经商的村里人都大部分回家与亲人团聚欢度春节。

近这几年，村里的生活水平渐渐提高了。昔日的瓦房渐渐被一幢幢两层楼房所取代，村里也通了水泥路，小汽车，光纤宽带网也进来了。在这信息化的今天，村里的父老乡亲脸上都洋溢出幸福的笑容。可我们小时候的一些民俗风情还是依旧保留着。

小时候谁家建新房都会请亲朋好友来聚一聚，吃一顿。主人便爬上屋顶去抛钱扔糍粑略显好客之心，于是在屋底下争先勇夺的嬉闹情景是童年里最开心的事情。

那时谁家嫁娶女或媳妇都会提前一两天叫邻居过来帮忙，杀猪宰鸡鸭，搬厨具搭建场地，贴对联帖囍字，个个忙得热火朝天。还有去迎新娘的村里人提天一天把聘礼送到新娘家。一二十个有力气的村里小伙子不管路程有多远，都会把新娘的嫁妆抬回来，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用小汽车去迎亲了。

那时村里不管哪家老了老人，乡亲们都会来看望悼念，陪着守夜，与通宵做法事的师傅们共同抚慰主人失去亲人的疼痛之情，只是现在有了吹号的乐队。生老病死，我们谁也无法避免的自然规律。

最难忘的是过年。这个传统的节日不知什么时候起，人们都愿意用它来表达一年的劳动成果与喜悦之情吧。

打糍粑，做豆腐，还有的烫绿面条，杀猪，宰鸡和鸭，所有好的东西全部呈现在这一天了。

人们都穿上新衣服，相互串门，拉家常，在村里的每个角落里鞭炮声会响好几天，有道不尽的喜悦和说不出的幸福之庆。

村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在吃完年饭守夜，以保来年国泰民安，家庭幸福。

乡愁是父亲指尖里淡淡的烟草味，是母亲眉脚上的一滴泪花，是接听电话时无语的凝噎声。

看得见的山水，记得住的乡愁

小时候，总觉得父亲穿得土气，走到那里都是那件洗了快发白的浅绿中山服。家里来人吃饭那时我们改善生活的时候，可这样的日很少。

父亲一如既往的话少，可依旧那样对我有操不完的心。记得那在小学快开学时，父亲为我们几兄妹的学费而皱眉，倚偻在角隅处，那时父亲还没戒烟，淡淡的烟草味弥漫了整个房间，而他依旧不停地一口接一口，一根接一根，快到母亲把饭菜端到桌上时，他却说你们先吃我出去走一走。我知道，他又去给我们凑学费了。

小时总是那样的懵懂无知，讨厌家里的那些看起认为丢人现眼的每一处东西，那不做饭沾满了糠灰的灶台，那只舀水半漏成水线的瓢瓜，还有那半夜开门时吱哑的响声，一切那么不堪入目。

为了生计，父亲经常出门在外，母亲在家里忙于粮油面产品加工而每天忙于就炒一大碗菜，还有她那唠不完的攒劲读书，让我那么厌烦，想早点长大，急需摆脱这样让我不堪的家。

现在走在城市的繁华街道上，望着那车马如龙的来往车辆，与冲天矗立的高楼大厦，还有夜晚灯火辉煌的冕红灯，可仿佛觉得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不由地怀念起家乡的一草一木，瓦房，乡间小路起来。

少年不知乡愁味，而今识尽乡愁味。

这几年的来来回回地奔走，年少时不懂余光中先生的《乡愁》，他写道: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父母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而今读懂乡愁，余光中先生却走了。

小时候，乡愁是那石棉瓦房搭起的家，我在温室里成长，父母在外艰辛劳作。

念书时，乡愁是一段路程，我在学校里头，父母在往返的学校路上。

长大后，乡愁是一部电话，父母在电话里头，而我在外头奔波。

成家后，乡愁是一张车票，我在车里头，父母在家里头。

几十年后，乡愁是一抔黄土，父母在里头，我在外头。

低眉，思量，沉浸于家乡暖日气息，秋风微凉又浅浅的爽。

在这半荒凉半贫瘠的家乡里，有着我们祖先们的足迹和他们世代相传勤劳勇敢，艰苦朴素不服输的精神。

家乡的山水养育了我们，家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处花草树木，还有家乡的父老乡亲，这一丝一缕的情愁都深深地印在我心里凝聚成一幅美丽的水墨丹清画卷，让我品茗生香，够我倾柔一生。

沿着时光的脉络，吟诵着这美丽的诗行和不老的文字。用素笔书写一份淡雅清韵的墨迹纸张，镌刻着最柔软的诗情画意。

再温一杯时光的酒，煮一壶故乡的茶，以文字为凭，借山水为证，捎上我最真诚最浓意的祝福。

祝家乡的父老乡亲一生永好，安暖如初。

愿家乡的山水都能成为故乡打拼游子最深的怀念。

从此让我们的心不再颠沛流离，流浪无依。

我曾感受到大漠孤烟的寂寞，也曾领略过长河落日的磅礴。

到最后家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树还有那纯朴的父老乡亲依旧是我一生中最美丽的风景。

再华丽的人文字也载不动我对家乡的思念，再真情的告白也道不出我对家乡的眷恋。

后来，我到过了许多的地方，也接触过许多的人。

惟家乡的山水最美，惟家乡的人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