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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读过一个江湖故事。才明白一段关系,一旦走到尽头,最体面的分手,也不过就是互不相欠。
远久之前有人问他:我许你一把剑,一片江湖,你能许我什么?
离在山崖上回过神,一时恍如隔世,他看著华在一旁伸出手,指向远方战火狼烟。
华说:我是君,你是臣,这一条路你替我走,此后我们两不相欠。
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却不堪细想,他颔首应下,突然问:你是君,而我只是臣吗?
华转过头来看他的眼睛。
是。
君命在上,答应的事,必得完成。
离在遍地尸骨中活了过来,迷糊过了几日,直到某夜月圆,他才想起华的脸。
一把剑要有握住它的手,才能称之为剑,而今剑在臣手中,君无剑,臣只好以骨为剑。
于是离千里万里地走了回去,回到华身边,又问一次:你是君,而我只是臣吗?
华抹去他面上血迹,轻声说:是。
离虽不信,却也不愿计较。
他坦荡且虔诚地握住华的手,叹道:世上哪有两不相欠的君臣?
原来天万变而月不变,华愣了很久,最后笑得如释重负。
是。
君臣关系到此,两人都认为再也不相欠。即便知道,依然内心有请,还是会承认,双方再无瓜葛。从此,深情再无托付,从此一段关系最终也都是一笑泯恩仇。
我想这大概就是最体面的分手了,都觉得互不相欠,从此可以在自己的人生中,大摇大摆的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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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是否曾有过这样的时刻。
孤苦伶仃的卡在某种情绪中,走也走不出,撞也撞不破,所有的尝试似乎都是打在一团棉花上。最想逃避的剧情在脑中无休止地上演,想见又怕见到的人在梦中徘徊无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有的人守着一句话就能过一辈子。
早年看过一部纪录片,说男的要去当兵,把一家人都托付给了她,走前留了句话:“不要把灶火熄了,就算我一时没写信回来,不要忘了我。”
转眼60年过去了,男人再没回来过,信也没有收到过一封。女人把老人送了终,自己也白了头,每天都把灶火烧得亮亮堂堂。到故事的结尾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死于1935年的一场战斗,成了刻在石碑上的一个名字。
死死抓紧了一句话,一个人,一场旧日梦。我们知道该放下,却因为一句承诺,坚守到死都不愿放弃。
鲁迅先生再《墓碣文》中提到: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 ,于天上看见深渊 ,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 ,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希望所有分手过后的痴男怨女都能做到跟前任互不相欠,剪段情结。从此一个人潇洒的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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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以后的日子总是难熬。那些刻骨铭心的东西,总是在深夜的梦里缠绕。
我们分手了,却依然执着于过去,不肯忘记。《巴黎评论·作家访谈》君特·格拉斯说,人们郁郁不乐,不是因为所有事情都很糟糕,而是因为我们作为人类有能力去改变的事情,却没有这么做。最可怜的莫过于此了。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盖子啊分手后,把所有前任的东西都还给他,把所有的记忆也都深埋。物质上互不相欠,情感上互不纠结。
该在分手以后,洗把脸,好好吃饭,好好工作,好好睡觉。要过的比以前都要好,要活的自强有优秀。
然而,记忆总是一段一段扑面而来。
我没有再想你了。曾经,一起走过的街坊,一起吃过的餐馆,一起锁上的房门。到了如今,那扇房门,开启了;那家餐馆,倒闭了;那道街坊,没落了。我也想不起,是不是曾经有过 没有在想你的一天。天地已经黯然失色,我依然将自己埋在那片过去的黑暗了,不肯爬出来。
分了手,整个人就像搁浅了。在无人的港湾,铺满洁白的细沙上。与你曾逗留过的脚印
看潮起潮落,日月星辰。你那无声的脚印啊,被海水淹没,被泪水覆盖。以后的每一刻,都怕你离我而去,溃堤。
我要去很远的地方旅行,以为没有你的地方就是远方。每个月亮被摘下的晚上,原来没有影子的我,才是真正的远方。于是我决定偷走北极星,背著塞满银河的背包。让世界所有的旅人都流浪,谁都别想回去用童年编织的家乡。想哭的时候就点几根仙女棒。,珍藏的受潮火柴棒。火花燃了又熄。或许你会想起曾经仰头就可以许愿的流星雨,却算不出自己的绕日周期。
那次的分手后,你痛苦的表示你要封锁我。我也觉得我们不要再联络对彼此都好。我们说好封锁了对方。很难过很不舍,但是这是我要的,各自安好,各自冷静。
即使我会牵挂你,我开始过着我的生活。阅读每一本值得读的书,去每一个局,赴每一个约,成为最好揪的人。我也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开始联络起以前的朋友。
我喜欢上健身,因为隔天的痛太真实,让我觉得心里好像没这么痛了。我想像也许我们会多年后的同学会重新相遇。希望那时的我们很坦然。
只愿多年以后,你我都在看不见的时光里熠熠生辉。互不相欠,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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