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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夜已静,朱宇昊怎么都睡不着,自从孙磊中校部署完参加代号“天鹰”的演训活动后,失眠就开始了,不过也只有这个时候能够静下心来思考一下自己的一些事情,他创作着一副图案,表达着内心的不满,画作创作完成后,他突然发现,画境和心情并非那么对路,本是受伤的天鹰,泣血的鹰嘴看起来凌厉无比,被咬过的利爪,像猎物苍狼身上的残血。
朱宇昊看着自己题在画面上的题目《天鹰之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什么意思,是一只捕捉猎物时受伤的天鹰,画随人心,顺带胸怀,在矛盾和胸中抱负有一定冲突之时,或许这只猛禽生吞活剥猎物的图案表达他的性情和胸怀,而非他此时的抑郁心情。
岩石上的那头恶狼,凶狠的仰望,毫不示弱的对视天鹰,尽管身上留有天鹰的抓痕,但它锋利的狼牙也在滴血,是争斗时,对天鹰的回敬。
朱宇昊陷入深深地思考,他记得有这么一首词,“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大气磅礴,豪情万丈,他默默地念叨着,胸怀、抱负一时涌上心头。
但他翻开书桌角落的的日记本,察看着记录的问题,心中情不自禁的不满和忧伤,“天鹰的爪子还不锋利,眼光还未能远望,动作还不够灵活,即便展翅,扑向苍狼,处于高空优势,却也不免受伤,占不到什么优势。”
“唉,太仓促了吧,我们训练周期还没有完成,坦克的技术训练还没完全成型,战术还未能完全展开,想想那一次的教训吧,怎可能在如此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参加活动啊,代号‘天鹰’,高原之神!呵呵,能胜任吗?可我又能改变吗?难道又要失去这段黄金时期。”台灯下的笔记本又密密麻麻的书写着各种心情和感悟,“谋定而后动,可这……,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吗?没有,但愿在‘天鹰’行动中弥补和锻炼吧,三尺之冰非一日之寒,积累啊,积累!”
朱宇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然后打开手机,放着舒缓的音乐,神经放松了许多,写过文字的心情一时好了许多。
“不久,就要开拔了,走一步算一步!”夜越来越深,越来越安静,今晚的自己仿佛少了许多焦躁,或许想开了,“应该能睡个好觉。”睁开双眼后,准备弯腰取脸盆洗漱时,下意识的看到还有那么一本笔记被自己不经意的展开。
“那是老连长的笔记本,转业后,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手机号仿佛换过,整个人仿佛消失了一般,或许云游天下了,几次和他联系都不得,也好也好,他的散淡心情应该实现了。”朱宇昊现在桌边,简单的看了看上面的文字,草书飞舞,算是勉强认得出来。
“朝日东海端,杯酒洒祭坛。受君兵符去,千骑赴边关。边关何处是?苍山洱海间。崛起谈何易,拓疆必征战。瀚海烽烟起,炮火凌霄汉。将士怒意聚,饥餐贼寇肉。暮光血色浓,边陲已拓展。捷报入京去,君颜已稍安。将军立潮头,泪洒江海岸。一拜为情义,裹尸归故园。二拜为四海,从此熄狼烟。三拜为忠魂,清明常祭奠。豪气存千古,天下方为安。”署名顾坦。
“这首诗不就是他的胸怀吗,不就是他的理想吗,还有那血战沙场的豪情和勇气吗,可他最后放弃了,进入机关后只是说太累,没有实现太多的价值,倒不如洒脱一些,不去理会那些编词造句的无聊,以及漫漫长夜的消耗!”朱宇昊想了想,拿起手机给顾坦发了条祝福短信,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回复,朱宇昊端起脸盆去了水房。
开门的瞬间,带起了几页纸,上面写到“是日,天降大雨,坦克深陷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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