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斜阳（5）

【军旅】斜阳（5）
那几个平民有有反应过来的，在楚一雄的掩护下低身抱着头往回跑，那个被象国武装人员踩在脚下的人仍旧趴在那里，楚一雄用手拉他的时候，那人吓得哇哇大叫，他或许没有想到自己还活着，或许精神已经濒临奔溃，“快往回撤，往回撤！”楚一雄继续对他说，这当口，楚一雄听到来自对方子弹划破空气时那种独有的刺耳的声音，他扔出最后一个烟幕弹后，用力拉趴在地上的人，这人一动不动，他低下头看去，只见那人的颈动脉已经被打穿，显然已经没有生存的希望，直到多年以后，他仍旧记着那双瞳孔散开时还保留着绝望的眼神。

眼看烟幕就要散了，井雨用电台紧张的呼叫他，“排长，快撤，快撤，烟幕维持不了太长时间了，再不撤的就来不及了。”

“明白，掩护我！”楚一雄用手合上逝者的眼睛后，黯然的低身站起来，他明白刚才只是他的运气好而已，来不及想其他的事情，他迅速冲出烟幕区，井雨他们的枪在他的身体两侧形成两道“弹墙”，用力的压制着对方的武器，杜晓明还在不断的呼叫己方的直升机前来增援，可仍然得不到回答，他气得破口大骂“龟孙子、王八蛋，顺带还问候了那些人的十八代祖宗”，其他人也在骂。

等楚一雄回到己方占领的阵地后，枪声暂时告一段落，现在陷入可怕的宁静，那些被就回来的平民依然哆嗦着，有的受了伤，痛苦的呻吟着，楚一雄没有理会他们，他走到小飞身旁，卫生员廖琪哭着用力的压着他的伤口，伤口处的血不断的冒出来，染在廖琪的身上、衣服上和周围的地上，楚一雄摸了摸小飞的脉搏，感受不到了，一种悲愤、一种酸楚迅速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他小声的喊了声“小飞”，他知道永远也得不到回答了，就这样失去了一位好兄弟。

“排长，我带兄弟们和狗日敌人拼了，为小飞报仇，让他们血债血偿。”井雨很冲动的用枪又对着对方扫了一梭子子弹，这次竟然没有召来还击，这异常的情况让楚一雄感到一种可怕，他低沉着声音说“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允许出去，迅速巩固我们现在的防线，加强观察，防止敌人有其他的动作。”他的淡定像经历过沙场的老兵，那声音透露出一种威严。

“和飞机联系上了没有？抓紧时间，敌人给我们留的机会不多了！”楚一雄继续说，“把小飞的遗体先平放在那里，廖琪你安排好这几个人，我们其他人警戒好周围，杜振就你的枪法最好，你秘密上到那个岩石后面隐蔽，随时做好狙击敌人的准备，需不需要人和你一块儿去？”楚一雄看着杜振，杜振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随即背着枪就走了，在沙地上留下一排脚印。

“我们现在有这些平民在身边，除了保护自己的生命还要保护好他们的生命，白天在这一片荒漠中只能设防，等到晚上我们再秘密转移，井雨你和陈珂担任东侧方位，射击地境划分……”楚一雄用石头在地上摆着阵型，确定所有人理解后，大家分头展开了，他们距离不远，可以相互看到，声音也可以传达，是个不错的部署。

楚一雄想的很周到，缺漏掉了一个人廖琪，他没有观察到廖琪神色的变化，小飞的牺牲对他刺激太大了，鲜血、枪声、愤怒等等情绪一拥而来，心理防线就变得脆弱，他不动声色的取出刺刀，在刺向平民的一瞬间，被杜晓明的枪挡住，“廖琪，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杜晓明愤怒的问。

“我要杀了他们，小飞就是为了救他们而牺牲的，我要用他们的血来祭小飞！”廖琪说完后又刺出一刀，眼神中充斥着地狱的烈火，这孩子入伍前可是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啊，没成想现在竟变得如此凶残。

那几个平民吓得缩成一团，“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我们实在是没有活路了！”他们哀求着。

“廖琪，你他妈的疯了，小飞是为了救他们才牺牲的，那是敌人的子弹，枪口要对向敌人，而不是自己人。”杜晓明闪了廖琪三个耳光，三个巴掌印清晰的烙在廖琪的脸上，楚一雄简单回头看了看，没有搭理他们，他又看向敌人所在的方向，敌人的尸体还在那里，在蒸腾的热浪下扭曲。

在杜晓明和廖琪仍在那里争辩的时候，楚一雄捡起一旁的卫星电台，继续呼叫，这时终有了自己人的声音。

“你们他妈的别打了，都给我老实的执行任务，要想活着回去就按照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