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很少去读这种外国的作品,因为与当地的生活环境和接受教育的方式不同,总是会有文化差异,于是对于这种国外讽刺小说看得不是很多。
小说以传教士拯救失足少女的事件去描述了一场关于人性的剖析。
我一直不了解国外的宗教文化,至于一开始读这篇小说对于小说里写的传教士一点印象都没有,模糊不堪,以至于传教士夫人出场的时候,衣着打扮也就失去了兴味。
“她全身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脖子上挂了条金链子,底端晃着一个小十字架。她身材娇小,棕色的头发没什么光泽,但发型很精巧,无框的夹鼻眼镜后面蓝眼睛又大又有神。她的脸有些长,像绵羊,但看上去一点也不蠢笨,反而让人觉得机警之极。她行动也敏捷,像小鸟一样。她让人印象最深的一点是她说话,音调很高又刺耳,且没有抑扬变化,落进耳朵里单调得让人心烦意乱,如同风钻无情的轰鸣。”
这里医生对她的声音有着天然的抵触,于是全文最清醒的人物出现了,就是这个医生。在整篇文章中,以医生的视角去看见了这一场荒唐地拯救。所以文末的时候,他才能从汤普森的话语中明白。
“你们这些男人!你们这些肮脏下流的畜生!一个个都一样,一模一样。畜生!畜生!”
其实,说实话,我认为自己没有看懂。因为最后传教士戴维森的死,让人云里雾里。是自杀吗?因为内心对于神的信仰和自己的欲望相互拉扯的结果吗?
还有那个霍恩,我感觉他也是清醒的人员,从头看见戴维森的可怕和内心的欲望,打着拯救的名义去犯罪。
而汤普森呢,她大概是唯一的受害者,她认为自己即将得到救赎,却最后被戴维森侵害,所以最后才会发出那样声嘶力竭的嘶喊。
戴维森太太应该是知道的,从一开始她就强调戴维森拯救人民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询问和在场,以至于后来她得知戴维森死亡的时候,脸色惨白但是眼睛是干的。
所以,人的欲望,还有枕边人的感知是清晰的,只是大家都生活在遮羞布下,欲盖弥彰。
人性究竟是什么?
《雨》里的人性是虚伪,戴维森的虚伪。
这些描写戴维森的句子:
“他是个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抑郁的人,你感觉他的谦恭多礼只是作为一个基督徒强加给自己的职责,但本性上其实很疏远,甚至有些孤僻。他的长相也不太寻常。瘦高个子,四肢也不短,关节处似乎只是松松垮垮地连着,颧骨奇高,脸颊凹陷,而因为这副枯槁的长相你会惊讶他的嘴唇倒那么饱满肉感。他头发留得很长。眼窝很深,大大的黑眼睛里藏着悲情。手指又粗又长,形状也好看,莫名让人觉得他很有力量。但他最显眼的是你觉得他体内似乎压抑着火焰,这既让人印象深刻,却也感到不安。他这种人是不可能跟别人亲近的。”
“戴维森先生只是站在那里,他又高又瘦,苍白的脸上一双大眼睛炯炯发光,只看一眼,就能让人心生敬畏。他动作之激烈,声音之低沉有力,也显出他的诚挚。”
“在和戴维森先生一次次聊天的过程中,有一件事总熠熠生辉,让人瞩目,那就是他百折不回的勇气。”
“在上帝的仁慈之下没有人无药可救。”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声音也柔和了。“一个都没有。一个人的罪孽可以比地狱还深,我主耶稣的爱依然能将他找到。”
戴维森压低了眉毛,结实的下巴向前探出,看上去极为坚定和凶狠。
他身子向前倾,那双有神的大眼睛瞪着她,像是要用目光在她的灵魂上烧出一个洞。
戴维森的血色比平时更差,一脸憔悴,但眼睛里燃烧着非人的火焰。他似乎是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乘火车横穿美国的时候,曾经从窗口看见过那些山,就像巨大的鼹鼠丘 [鼹鼠打洞扒出泥土,形成小土堆] ,陡然从平原上耸起,形状圆润。迈克菲尔医生记得他当时就惊讶于它们那么像女人的胸脯。
戴维森的心神不宁连自己都快承受不住了,但还好他心里有股难以言表的振奋之意支撑着自己。那个可怜女子的阴暗角落里还残余的罪孽他正连根拔起。他陪她读经,跟她一同祈祷。
“太美妙了,”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他说道,“这是真正的重生。她的灵魂曾经黑如暗夜,现在纯净得如同新降的雪。我只觉得卑微和畏惧。她为自己罪孽的悔恨真是动人。我不配触碰她的裙角。”
“啊,你不明白吗?这是必要的。难道你以为我的心不会为她而滴血吗?我像爱我的妻子、我的亲生姐妹一样爱她。所有她在监狱里承受的痛苦我都会和她一起承受。”
戴维森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从他唇间翻滚出的这些词句,因为情感太过炙热,几乎都含混了。
从一开始炙热的传教士形象,到后来拯救汤普森小姐的冷厉,狂热,和痴迷。一步一步显现着他的内心,他在拯救的过程中逐渐被汤普森吸引。
梦见山丘——陪她读经,陪她祈祷——爱她就像爱他的妻子——声音开始颤抖
从心路历程来说,传教士也是被汤普森的美色迷惑?我想很多人会这样说,男人好色嘛,所以披着上帝的外衣去拯救失足少女,却被少女吸引,引诱犯罪。
罪恶的是他的心,而不是汤普森。罪恶的是他想要侵犯汤普森的心,而不是汤普森的存在。
最后的死亡,是挣扎吗?大概是吧。
作为神的使者,戴维森却没有丝毫仁和爱,对待所有民众都是严厉冷酷,用威胁的手段规范民众,勾结当地政权力量进行打压。这样的使者,可配为神服务?
从一开始对底层人士的鄙夷,只愿和医生夫妇来往,到后来二等舱的汤普森,无一不在诉说着传教士夫妇的高高在上。
冷酷和严厉大概是戴维森夫妇的外露,从戴维森太太出场的穿着到形容戴维森外貌的词语,都是在说着他们的冷漠。对人的冷漠。而他们的教化行为就显得滑稽和可笑,一个不尊重人民的人,又如何能够真正拯救人民?
讽刺的是当时传教士的行为,还是那些强横专制的体制?
至于雨,从开始下雨的时候,故事就已经开始了。直到整个故事结束,雨也没有停。
一切真相消弭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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