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两件事的触动下想到二舅。一是上午全网疯转的B站视频《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二是下午和好友一起在办公室,她带了今年高二的外甥来读书。不知怎么就想起初二那年,和家人一起去二舅在湖北十堰的房产项目上拜访的往事。
从我记事以来,二舅就是一个“外地亲戚”。至于这个外地在哪,我也弄不清楚,有时在海南,有时在湖北,有时在北京,后来又跑到了澳洲。由于长期不在西安,二舅的故事我大多从家人口中听说。毛估估的话,二舅今年该有70多了。
二舅是母亲兄弟七人里读书最好的一个。好到什么程度呢,他高中毕业去了铁路上当工人,几年之后恢复高考,第一年就考上了大学,大学没毕业就帮着老师给低年级代课,毕业之后顺理成章直接留校了。
二舅又是七兄妹里最敢闯敢拼的一个。1988年,海南建省,成为中国最大也是唯一的省级经济特区。二舅辞掉学校的职务南下闯荡,成为了海南房地产主管部门的一名公务员。从后视镜来看,这一步应该是有意为之的跳板,因为几年之后,二舅自己就成为了一名房地产开发商。这中间具体发生过什么故事,年代久远,没听过细节。但几年前有一次回北京看二舅,聊起我的工作。我说私募基金是拿着客户的钱,投资到管理人看好的项目里去,希望几年之内收回本金并获得高额回报。二舅说嗯,这和我当年在海南干的是一回事。惊掉了我的下巴,但是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投资的形式千变万化,本质却总是相似。
除了前几年的这次拜访,与二舅相处中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两次。第一次是开头提到的初二那年的拜访,二舅带我和母亲、姨妈游览了武当山,教训了青少年叛逆的我不可以对母亲出言不逊。那年我成绩不太好,还记得在二舅家他和我促膝谈心,敦促我一定要考上本科,并且至少每季度给他写信汇报一次学习生活情况。悉悉关切之情历历在目,可我当年叛逆,并没有按照他希望的给他写信。还好学习还是认真了的,后来大学考到北京,还有了更多和他接触的机会。之所以今天想起这个,是因为看到朋友作为异性长辈,对侄儿又关爱,又不知该怎么拿捏轻重的那份小心。想来二舅当年对我这个最小的外甥女,可能也是这样。
第二次是大学到北京读书,二舅和舅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学校看我,或者邀请我到家里吃饭。我那年头还不是一个社牛,总觉得和两位长辈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一次老爸去北京看我,和二舅一家人一起吃饭,席间还有一位二舅的友人,和悉尼大学有些渊源,闲谈时递给我一张名片,用很热切的语气和我说,欢迎以后去悉尼大学读书。不知道为什么我叛逆期那么长,当年一心只想着早点毕业早点搞钱,对长辈的建议丝毫没往心里去。但二舅关爱晚辈的心意,这些年我一直记在心里。
二舅一家人早些年就已经全家移民澳洲,疫情以来来往不便。疫情结束之后,希望有机会去澳洲看他。当年很多不懂的事,不知道以后再去请教他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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