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用主义哲学是一种帮助我们实现理想目标的哲学，他鼓励我们寻找途径并行动起来，尽管实用主义哲学主要是一种美国的当代哲学，但是他的根基可以追溯到英国、欧洲和古希腊的哲学传统，这一传统的要素是科技革命带来的发展的世界观。我们可以从培根、洛克、卢梭以及达尔文等人的作品中找到实用主义产生的背景,但是实用主义成为一种前后一贯的哲学体系所需要的哲学要素,则主要来自查理·桑德斯·皮尔士、威廉·詹姆斯和约翰·杜威。
一、实用主义世界观的根源
实用主义哲学的鼻祖很多,他们的思想也很多样化,但是有一些基本要素是至关重要的。他们是归纳法、重要的人类经验,还有科学和文化之间的关系。
弗兰西斯・培根提出的归纳法成为自然科学的基础方法，它也奠定了实用主义哲学的基础地位。培根认为，自然科学应该关注物质世界。与之不同的是,实用主义哲学家将它的范围拓展到经济学、政治学、心理学、艺术、教育甚至伦理学等问题。如果思维过程的本质是友谊是形成的,如果我们是在有意识的情景中接受教育,那么,人类思维的特征很可能是条理性、连贯性和理想的结果。实用主义哲学的主旨是提高对效果的敏感度,将效果作为思想的最终检验,但是并不无视基本的原则。首先,实用主义哲学家认为不能人为地分开方法和目标;第二，从普遍的意义上来讲,思维的结果并不总是产生切实可行的效果,这是因为结果是艺术的,或者是伦理的和道德的。更确切地说,他们希望把自然科学方法的变式应用到人类社会问题的解决上,以确保形成一种更为民主和高尚的生活方式。归纳法是实用主义哲学的特色，米德用归纳法来研究社会学和心理学行为，威廉·詹姆斯将归纳法应用于道德问题和信仰问题之上，杜威把归纳法应用到教育和民主社会这样更为广阔的范围中。
人类经验是实用主义哲学的重要元素，这种要素及其所受到的重视给予实用主义哲学一种决定性的环境导向。约翰·洛克研究了人类体验事物以及逐渐认识事物的方式。他认为:人的心灵出生的时候是空白的,好像一块白板，随着经验的积累,人们的头脑中会留下更多的观念，也会有更多的联结方式。人既有可能产生正确观点,也有可能产生错误观念，人们确保观念正确的唯一途径就是在经验的世界中加以检验。洛克的经验概念也有内在的缺陷并带来了许多困难，他把心灵看作被动的、适应的容器,容器里面充斥着从感官而得来的杂乱无章的相互冲突的印象。当引向逻辑结论的时候，洛克的观念带来了身心分离,带来的结果是人们仅仅能认识观念。在杜威看来，皮尔士为走出洛克造成的逻辑绝境指明了一条道路。关念的感知不仅仅是孤立印象在“白板”中的反映,也是各部分相互关联的经验。与康德一样,杜威指出,心灵的重要性在于它在观念形成中发挥着积极的作用,同时也是对环境产生有效变化的工具,这种变化反过来又可能影响每一个人。杜威不仅抛弃了洛克的认识论，也抛弃了对古典主义作出极大贡献的社会学理论。洛克的古典自由主义认为,个体先天就具有某种天赋的能力,只要没有障碍,这种能力就能把人引向自由。可是,杜威认为,这种自由主义能够解放那些处于特权时代的人们,但是,他并不能够为大多数人带来普遍的自由。杜威认为,我们的行动不能孤立于他人、孤立于自然或者孤立于人类社会的制度。
与洛克一脉相承的是,卢梭也广泛地探讨了教育和政治之间的关系。卢梭出生于瑞士的日内瓦,可是他在法国度过了大部分的岁月。卢梭认为,自然个体的本性是善的,可是他们被文明给败坏了。卢梭只赞成那些不损害自然生活的文明形式，对那些对人的自然天性有所阻碍的技艺发展应该加以控制。在《爱弥儿》中，他建议爱弥儿要向大自然学习，在成长到12岁之前不要进行书籍的学习。卢梭对实用主义哲学的主要贡献不是其浪漫主义的“高贵的野蛮人”,而是他在自然与经验之间所建立的教育性联系。卢梭所强调的自然主义在教育中的地位,影响了实用主义思想家的儿童观。人们不再把儿童看作为未长大的成人,而是把它们看成经历不同发展阶段的自然有机体。卢梭认为,让儿童长时间地坐着不动集中精力于抽象概念,保持安静或者是表现出精确的肌肉控制,这是不符合儿童天性的。卢梭让教育者对儿童发展的生理阶段、心理阶段和社会阶段保持敏感，他对学习心理方面的关注直接影响了玛丽亚·蒙台梭利等人的教育思想。卢梭关注儿童天性的发展,他相信人的天性是善良的,这些观点为以儿童为中心的教育搭建了舞台。卢梭哲学的标志之一就是认为儿童的兴趣是教育的先导，“兴趣”并非一时的“兴致”，是儿童发现他们所生活的世界的自然倾向，应相信儿童自然的自治。
现代科学极大地改变着人们对人类命运的看法,科学的进步不仅影响了理论层面的社会观,而且影响到实践领域中的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孔德尽管不是一位实用主义哲学家,可是他像培根一样影响了早期实用主义哲学的发展,他使思想家对任何可能性保持敏感的态度,帮助他们运用科学来解决社会问题。 孔德认为,西方文明是无组织的,这是因为在猖獗的个人主义中,仅有一小部分是真正的个体,大多数人都只是没有个性的芸芸众生。杜威从孔德那里吸取的观点是，科学可以成为社会生活的调节方式。孔德的理想是应用科学来改革社会。孔德是现代社会学的奠基者之一，他希望把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看作系统研究和控制的能力，这有助于引入社会理论的元素，影响了实用主义哲学的发展。查理·达尔文的著作对实用主义哲学的科学出发点产生了最重要的影响。他的主要著作《通过自然选择的物种起源》出版于1859年,震动了西方的知识界和宗教界,因为他挑战了《圣经》的创世说，挑战了古典宇宙论的信条。达尔文的基本宇宙哲学是:自然是由没有预先设定方向或目的的发展过程所操纵的（亚里士多德曾发表过达尔文理论的基本观点）。达尔文认为，物种的自然演变是通过普遍的生存竞争来实现的。有机体和环境的交互作用会带来修正性的退化。食物供应、地理环境状况和有无掠夺者为自然选择提供了舞台。有利的生存特征被保留下来了,而不利的生存特征消失了。达尔文的理论唤起了大家的想象力，在达尔文的启发下形成的发展的宇宙论也在各个领域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其影响程度甚至超出了达尔文的想象。发展的宇宙论直接批判柏拉图哲学的本质论和宇宙观，而认为实体不能在存在中找到,只能在形成的过程中找到。
二、美国的实用主义哲学家
实用主义哲学基本上是一种美国哲学，主要来自三位美国人，他们是查理·桑德斯·皮尔士、威廉·詹姆斯和约翰·杜威。实用主义哲学家被一件核心事情所联系起来，那就是“关于观念的观念”，即观念完全取决于人类存在和环境。
（一）查理·桑德斯·皮尔士（1839-1914）
在有生之年,查理·桑德斯·皮尔士从来没有获得应有的认可，尽管他有一位引领美国知识界的朋友威廉·詹姆斯，皮尔士的著作在最近几年又获得了新的关注。他的主要哲学成就在于它对后来哲学家的影响。他分析了精神和物质或者主观事物和客观事物的二元性。他接受了精神和物质实在是有区别的前提假设,实践效果的概念构成了我们对于客观事物的全部概念，观念本身在经过经验的验证之前都只不过是假设而已。
（二）威廉·詹姆斯（1842-1910）
把实用主义哲学带到公众领域的哲学家是威廉·詹姆斯，他对哲学的贡献在于它的观念论。詹姆斯认真的接受了皮尔士有关观念实践效果的忠告,这是詹姆斯真理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詹姆斯来说,真理不是绝对的,也不是不可改变的,而是人们在实际的日常生活实践中制造的。真理与经验是不可分离的。为了得到真理,一个人必须研究经验本身,而不是那些不可改变的、绝对超凡脱俗的、经验之外的内容。宇宙是开放的、多元的和正在形成中的。
（三）约翰·杜威（1859-1952）
詹姆斯使实用主义哲学走向大众化,而约翰·杜威“使之系统化”,他把实用主义的主要思想引向了深远的发展。杜威出生于1859年,与达尔文《物种起源》的出版同一年,并且,达尔文的思想在杜威的哲学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因为发展的宇宙观构成的了他整个哲学信念的核心。像詹姆斯一样,杜威认为,没有永恒的绝对物或者普遍的存在,并且它的基本材料是经验;像皮尔士一样,他认为要依据人类经验的效果来澄清观念。除了和詹姆斯的思想一样有力量和影响力之外,杜威还有另外的优点,那就是锲而不舍地探索那些最复杂的问题,并且,找出他们的实际用途。杜威主要从黑格尔哲学传统那里开始了他的哲学之旅，黑格尔对它他的主要影响是他对历史发展的研究以及他对相互斗争的历史推动力中出现的协调融合的探索。杜威曾经谈到:“了解黑格尔哲学为我的哲学思考留下了永久的精神财富”。如果说杜威获得了什么,那就是成长、发展和生命发展的动力,而不是沉思默想获得的绝对事物。
杜威认为，经验本身是源自于自然的。已经有太多的思想家从事经验的反思研究,并且他们把这作为终极实在。遗憾的是,这些哲学家停留在抽象概念上,而不是真实的经验之中。杜威主张真正的思想来自于“问题情境”，只有在处理这些真实生活问题的时候 创造性才智才能够得到发展。杜威认为,一些事物相当稳定,而另一些事物变化迅速,无论我们指的是生物学、社会制度还是政治事务。卢梭认为一个儿童在他的个性形成期应该被转移到乡村,并且被“自然地”教育。与此相反,杜威强调儿童不应该远离有益于适当教育的社会环境。因此,对于杜威来说,自然不仅仅包括物理实体,也包括社会关系。
杜威对社会活动与教育的关注决定了他的哲学是实践导向的，观念并不是恒久不变的,而是在他们很好地解决复杂问题的基础上为我们所接受的。观念是解决人类问题的工具,并且这些解决方案应该在经验中接受检验,这样,我们能够从努力中有所收获,并且重新调整方案,使其达到更好的效果。杜威的哲学并不是一种科学主义,而且他也不迷信科学。他一开始就是一位哲学家。杜威早就告诫我们不要“寻求确定性”。
个人和社会是杜威哲学当中最有争议的一个领域。杜威认为主观与客观或个人与社会处于不稳定的平衡当中（一种权衡关系）。严格的制度约束能够淹没个性,猖獗的个人主义也会排斥社会性，杜威认为两者都是有可能的而又不能够做出保证的。杜伟认为,现代工业社会淹没了个体性和社会性。个体性为个人的自由和选择与客观环境之间的交互作用。社会是个体发展的环境或者媒介。在杜威的理论体系中,个体性与社会性不能分离,他们彼此依赖而且相互联系。通过民主教育,学校必须增强个体性与社会性的交互作用,因为一方支持和增强着另一方。
詹姆斯和杜威都不信奉超自然信仰或者有组织的宗教活动，他们两个都是西方悠久的人文主义传统中的人们主义者。他坚持认为,成为教徒并不意味着需要接受超自然信仰,并且,他认为,大多数的宗教机构都有消极的效果,因为他们试图把人分门别类而且将其等级化,这在民主社会中是站不住脚的。他也反对好战的无神论,而且他提高了人类在自然王国中的地位。
杜威反对将道德理论建立在先验的推理或者神的戒律上。他认为道德品质是个体参与社会生活并在继承文化遗产的过程中获得，也可以通过从生活和反思性探索来学习道德。杜威认为,发展是按序列发生的,或者呈阶段式发展，他的教育目的观是生长。在学校里,通过恰当地组织课程、方法和社会生活,教师可以有目的地引导学生生长的方向。杜威认为，“那些增强有效分享社会生活能力的教育全都是道德教育”，“最终的道德动机和力量不过是社会能力。”为了社会能力的生长,学校教育必须得到组织和安排,为学生提供与他们的个人经验有关的教育,使得教育进入学生的个人生活,并且协助他们形成自己的判断力——或者是杜威所说的“社会力量”和“品格力量”。总之,教育的目的就是个体判断力和社会能力的生长。
杜威认为,艺术是形式和内容的结合,艺术家不仅是创造者也是观察者。只要通过教育发展人们的创造才能,那么每个人都有可能获得并享受审美体验。艺术不属于少数人,每个人都能够获得,并且应用到生活日常活动之中。一种审美体验提供了和谐和完整,他是最高形式的人类经验。一种真正的审美体验是一个人如此致力于和投身于艺术创作,以至于没意识到自我和被创造物之间的区别，两者是如此统一,以至于区别变得无足轻重。教育是一门艺术而不是一种科学,好的教育有助于身心统一、和谐发展,或者是思维和行动统一起来，以此达成最高的艺术形式——教育的艺术。
（四）新实用主义哲学
实用主义哲学并没有随着杜威时代的逝去而完全沉寂，新实用主义哲学主要是对哲学的分析转向所作出的回应,尤其体现在女性主义者、新黑格尔主义者和后现代哲学思想家之中。在理查德·罗蒂看来,美国和欧洲哲学家抛弃实用主义哲学是草率的行为。卡斯珀反思了理查德·罗蒂的主张，他发现，在观点之间的冲突与撞击频繁出现的今天，杜威的作品仍然是非常中肯的。但是，他警告,杜威的解决方案经常是支离破碎的,并且,像其他伟大的思想家一样,他的主张也并不总是始终一致的。理查德·伯恩斯坦发现,马克思主义哲学、存在主义哲学、实用主义哲学和分析哲学都认为哲学应该增进人类自由活动的理想，实用主义哲学很好的促进了开放的、相互之间的批评交流,而不是个人独断,并且, 它避免了某些哲学中常出现的主观主义和虚无主义。罗蒂倾向于把心灵作为一面巨大的镜子,知识是客观现实的精确描述,并且哲学就是使镜子更精确描述的工具。实用主义哲学家强调社会变化应该通过和平的方式来获取,特别是通过教育、公共对话以及社会和政治问题的实验性解决途径,这是杜威所说的较为理智的方法，让所有人获得新的目标以及更加美好和幸福的生活（并不意味着生活没有悲惨的一面,而是避免让人们被悲惨生活所摧毁,使人们不至于处在绝望的麻木中）。
如果认真地接纳实用主义哲学,那么,课程中传统的科目和较新的科目应该让学生在当前的环境下进行探索,而且,教师应该逐渐发展学生的批判、创新能力,以帮助他们改变现状,使社会朝一个更人文、各民主的方向发展。
三、实用主义之于教育哲学
实用主义哲学对美国教育的影响不容忽视。尽管实用主义哲学极大地影响了进步主义运动,但是,把实用主义哲学和进步主义相提并论是错误的。人们经常援引杜威的名字,可是却很少阅读他的著作,而且,许多狂热的进步主义者断章取义地理解他的观点，杜威不支持进步主义两派激进行为中的任何一方。
（一）教育目的
1、杜威和实用主义者认为,教育不仅仅是传授学业内容的学校教育,而是应该把它看作生活的一部分，是一种生活的需要。因为教育是一种代际文化传递的过程,而文化的传递通过成人与儿童间行为、活动、思想和感情的交流来实现，没有这些,社会生活不能保存。
2、杜威《民主与教育》: “既然生长是生命的主要特征,那么,教育就是不断生长，在他自身之外没有别的目的。”杜威认为,生长是能力的拓展——从经验中学习和以有意义的方式指导未来体验的方向。也就是教育应该使人们自由实践,使人们更能引导个人的和社会的生活,因为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产生民主生活中恰如其分的生长。杜威认为，如果人性是由自己来设计的,那么,他就应该以生长迎接挑战。
3、西德尼·霍克指出，生长、民主和智慧是相互涵盖、彼此关联的教育目的。
4、新实用主义者罗蒂指出，人性不具有永恒的意义,它是人类现实生活中的偶然意义。也就是说,人类需要超越人生普遍意义的探索,在他们当下的、真实的环境中寻找意义。
5、内曼指出罗蒂对杜威观点的遗漏:杜威怀有民主的信念,他相信,当人们学会民主的共同生活时,社会生活的能力才能释放出来。对于杜威来说,生长不仅仅意味着理解自然界,而且还是对整体、和谐和平静的民主生活的鉴别和欣赏。
6、作为杜威的学生和同事,威廉·哈德·克伯屈主张，关心个体,就是要关心每个人都具有的“最完满和最佳生活的可能性”。教育的作用在于指导、控制和引领个人的经验和社会的经验,帮助人们为了更民主的生活。教育就是教导儿童怎样生活。
7、教育既是一项试验性的事业,也是有助于社会革新的事业。教育应该提升人们的人文精神,增强人们为当前的经济、政治和社会问题寻找新的解答的意愿。教育应该增加个体和社会的福祉。
（二）教育方法
尽管实用主义者对教育方法的论述有所不同,但是他们都赞同恰当的教育方法是试验性的、灵活的、开放的,并且朝向个体思考能力和理智参与社会生活的能力的发展。
1、实用主义哲学家主张,人们需要意识到个体行动的后果,这样,他们能够更理智地引导自己的行为,而不管这种行为是个体层面的还是社会层面的。用这种方式,个体学习指导和控制自己的行为,并且对外部支持和指导的需要越来越少。他们学习在更为广泛的社会环境中发挥更大的作用,甚至在社会转折点上和社会变革之中一展身手。（对学校“自能学习与自能发展”课题很有借鉴)
2、教育哲学不是应用预先设计好的观念去解决任何问题,而是形成正确的精神态度和道德态度来解决当代的问题。当社会生活中发生根本变化时,人们应该重新建构他们的思想和教育方案以迎接这些挑战。因此,人类的观念有一个实用主义的功能。
3、实用主义者喜欢灵活的教育方法,更喜欢功能性学校,包括运用社区中的资源。
4、实用主义哲学家主张,教师和学生要明白所有的知识都是相关联的,这可以通过发展一种跨学科的方法,如主题化学习,使学生理解事情是怎样联系起来的。
5、实用主义者都是行动导向教育的倡导者,因此,他们推崇活动导向的方法,学生不仅学习将各种相关的知识联系起来,并且能够运用他们解决问题，按照他们进行活动。
6、实用主义教育者提倡满足儿童的需要和兴趣。在杜威的芝加哥实验学校中,奉行的原则就是从儿童直接感兴趣的活动开始,然后,当他们在活动中遇到实际问题时,使他们专注于获得与活动有关的具体知识,从而将他们引向学习更为普遍适用的知识。
7、实用主义哲学家倾向于广博的教育,强调全景观察,而不是科目更为分化的教育。他们并不反对把知识分解成许多要素,也不反对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中的专门化,但是他们的确鼓励还原知识的要素,并重构成一个整体,使这个整体产生新的方向和见解。
8、试验的概念是实用主义哲学的基础,杜威把他芝加哥的学校称为“实验学校”,以此来说明他的教育和哲学是试验性的。教育是试验性的，因为总是有新的事物需要学习和不同的事情要经历。
9、克伯屈提出的另一个学习途径是“方案教学”。通过学生个体之间和小组之间的讨论来选定学习方案,教师是协调者,学生可以相互合作实现学习方案的目标。他提倡,小学阶段的各个年级都应该采用方案教学法,并且也可以扩展到中学阶段,只需要减少数量,为他们专门学科的学习留出余地。
（三）课程
1、实用主义哲学家持有多样化的课程观,这使美国教育扩展到许多先前不认可的领域中。例如,实用主义哲学家主张研究职业和卫生学,对诸如家庭和经济之类的主题开展研究。因此,许多实用主义哲学家提倡把“问题中心式学习”作为最合适的课程组织方式。
2、问题中心式学习课程实施流程或方式
（1）提出一个“核心提问或问题”；
（2）学生根据他们的兴趣和需要用不同的方法去解决这个问题（如:学生独立工作、小组学习或多种学习方式与学科知识背景等）；
（3）信息和观点可以从书本、杂志期刊、音像制品、旅游、校外旅行考察、客座专家和其他的资源渠道获得;
（4）通过研究和评定这些材料,学生得出结论,形成对这个问题的概括性认识；
（5）评价学习和成长,为下一单元的学习打下基础。
（四）教师角色
1、教师角色极其重要的原因: 对杜威而言,教和学对人类群体和社会的延续来说是必须的，这种延续并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他们只能通过社会和教育过程传递给新的一代,否则,后代只能再创造,而不能仅仅重新解释前一代人已经知道和了解了的内容；正式学校教育的双重性使得教师的角色变得极其重要，这种双重性体现在，一方面，正式的学校教育是采用经过深思熟虑的方式传递文化,以确保有序的社会生活和人类群体延续的可能性，另一方面，它的危险性就在于正式的学校教育会变的抽象,并且远离学生的真实生活经验,因此,应该时常关注它与生活经验之间的适当联系。从根本上说,有效教学实践是一门艺术而不是技术,尽管我们可以科学地研究教育。当教师使教育摆脱常规和死板时,他们就把这么艺术表达得淋漓尽致。
2、训练和教育不是一回事。尽管儿童根本不理解为什么应该这样做,我们也可以通过行为调节来训练他们喜欢或者回避某事。然而,教育的过程只有在增进理解和提升理智的行为时才算圆满。帮助儿童思考并理智地行动是教育和训练的相反之处。
3、杜威认为,教师的主要职责是营造一个合适的学习环境，激发学生智力和情感的成长。
4、教学是帮助学生发现问题和学习知识的过程,它使学生理解社会生活是如何发展而来的,什么需要继承,什么需要改变。这样，学习者就会以最大的学习动机去学习组织化的知识。教师的首要角色就是帮助学习者识别问题、给问题确定框架以及确定合适的知识,使学生更好地理解目前的问题和他们的来由。
5、教师的活动包括创设学习环境、指导学生的学习活动、帮助学生停留于知识并且把他们纳入到自己的经验中;学生的活动包括提问、获取信息和知识,增进理解,提高管理生活以及成功地参与社会生活的能力。
6、优秀的教师必须具备：①博大精深的知识 ②了解影响学生生活的问题 ③知道如何组织和引导学生进行调查 ④了解心理学的发展和学习理论 ⑤能够为学生学习提供一个支持新的环境 ⑥并且准确理解学校和社区中可以用来教和学的资源。
四、对教育中实用主义的批评
（一）把进步主义和实用主义哲学混为一谈。事实上，进步主义运动不是一件单一的事情,而是一个包含了许多哲学流派的松散结合的运动；
（二）实用主义者的教育哲学反对知识的获得,并且从这个科目取一小点儿、那个科目取一小点儿,从而冲淡课程,无论是深入程度还是满足学生兴趣的程度上,都没有经过充分的探索,并且轻视学生真正需要的基础科目的学习。
（三）过去的教育改革有时候实施地太草率,并且没有充足的师资准备。
（四）一些改革者并没有完全把握实用主义哲学的基本观点。
总的来说，杜威的教育哲学并没有收到系统的攻击,大部分批评都是零碎的,各执己见的攻击较多,批判的分析较少,或者说是采用实用主义的某些观点为自己的一己之见进行辩护。所以,实用主义哲学还将持续不断地对教育理论和实践产生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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