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上课的时候老师提到了"三声叫"。我茫然,不知其为何物。问同桌,她说是道菜。
吃刚出生几天的小老鼠,筷子夹小老鼠的时候叫一声、蘸酱的时候再叫一声、放到嘴里咬的时候叫最后一声。我还是不太懂,吃的时候都死了,怎么还会叫呢?
直到我百度之后,我才发现是生吃。
是我孤陋寡闻了。
我被图片刺激到了,不敢再看第二眼。幼崽紧紧蜷缩着相互依偎在一起,初生的还很单薄的身体看起来瘦弱而急需保护。怎么看都不应该被盛在盘子里,端上餐桌,作为大补的食品。
你会说:这怎么了,不是天经地义习以为常的吗?
可我只是听到这个描述,想象这个画面,都觉得难以忍受。只是初临这世间,却要忍受切肤之痛,任人摆布之苦。你可曾想过所谓三声叫,是生命在撕裂之前的最后一刻凄惨而无力的呻吟。
我们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你只有用爱来交换爱,用信任来交换信任。
——马克思
常常听到要换位思考,于是我想象着我是餐盘上的幼崽,面对着一群举着刀叉笑吟吟看着我的未知庞然大物,我被那尖锐的刀锋逼得无路可退,害怕得紧紧闭上了眼。
何其痛苦。
还有道菜名为"活猴脑",百度上这样解释:将活猴麻醉,剃掉毛的头顶露出一个汤勺大小的窟窿。将一大勺滚烫的油灌进猴子头顶上的窟窿。惨不忍睹,猴子的头顶冒着缕缕青烟,滚烫的油在里面咝咝作响。猴子被疼痛折磨的吱吱直叫,拼命挣扎,怎奈身体被捆住,无法动弹。用汤勺从活猴头顶盛脑髓。
何其残忍。
这个社会教导我们做一个善良之人,要多多换位思考。我就想,如果生来不是人,那该会是怎么的命运在等着我。
我是猫,被人类圈养,整日被一根简简单单的逗猫棒牵引控制;我是鸟,被锁在小小的笼子里,哭诉失去自由的呼喊被曲解为快乐的啼歌;我是鱼,从一出生就被掌控了生死,每日饱腹生长不过是为了成为人类的盘中餐;我是海豚,困在训练场接受单调而无意义的技巧培训,只为取悦一个陌生的群体。我也有意识,我不愿意,却无力挣脱,因为对手太强大,处于生存链最低端的我,对这个延续千秋万代的传统,又有什么资格反驳呢?

的确,这是物种进化的结果,是自然的选择。你总不能不吃鱼肉,不吃海鲜,做一个清心寡欲的素食主义者吧。
人类与生俱来的同理心,至始至终,都不会用在低级的生物身上。
日常我们习以为常于悠闲自在的遛狗散鸟,看杂技表演而拍手叫好,用心搭配享受美食。我们生活得如此自在而幸福,精致而优雅。这样的秩序已然既定,人们沉浸在自己的喜乐安康,悲欢离合之中,无暇顾及其他。
这是这个自然,这个社会的规则,能让各个食物链得以良性发展,维持生生不息的繁荣。似乎这已是最好的关系结构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在均衡中运转的。一方得,一方失。人类享有充沛的资源和特权,自然有对应的一方付出代价来平衡。
只是我没想到,这代价如此惨重。
生而为人,我很庆幸。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网友评论
当时上课听到是真的难以置信,发现这个社会也是真的极不平等。最无力的是我们发现了也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