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美彼之态兮,凤翥龙翔”
那女子一身素色衣服,比之霞映夫人,素若春梅绽雪,更有一番出尘脱俗的美。
三人站在雪地上遥望那素衣女子,不敢轻举妄动。
“那女仙不会是凤翥夫人吧?难道这里就是霜冢?可这明明是座宫殿哪里像坟墓?”
“三棱小声些。”
庭远提醒道。
七夜双眼静静凝视那座宫殿,半晌,低低说道“这里就是霜冢!”
“七夜你确定!?”
“主人曾跟我提起过霜冢,说这霜冢是按七公主生前最爱住的霜辉殿建造,晶莹洁白如玉似霜,七公主最爱洁净,不喜黑暗,所以不似别的冢暗暗的在地下。”
“那定是这里无疑了!总算找到了。”
三棱松了口气。
“不知那凤翥夫人是敌是友?”
庭远看着远处那素白身影说道。
“那肯定是恨透了九宫。”
“凤翥夫人是主人的小姑姑,我们上前去吧。”
七夜说完话,三棱惊呆在原地。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七夜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没说。”
“你也没问啊。”
“我……”
三棱竟无言以对。确实谁能想到这上面去。三人踏着吱吱嘎嘎的白雪向那雪屋女子走去。那女子早已察觉动静,冷冷看着走来的三人。
“你们是谁,竟敢私闯禁地!”
凤翥厉色说道。
“夫人,我们是九宫殿下的属下。”
七夜恭谨说道。
凤翥脸色微变。
“他怎么还不死心,又要你们来这里作何?”
“寻泪晶。”
素色衣裙在风中翻飞,如一枝白莲。
“他这是何苦!心中之结永远都解不开吗?凝霜为他而死,他竟没有半点幡然悔悟!唉……随我进屋去吧。”
庭远、三棱在一旁听的云山雾罩,不知所云。随着凤翥进了雪屋。屋内桌椅床凳俱是白雪造就。
“请坐吧。”
“嘿嘿,夫人,这、这冰凳子太冷坐不了,嘿嘿,我们还是站着吧。”
三棱讪笑。
凤翥看向三人,微微一笑。伸手将桌上一盏玉壶拿起倒了三杯水。
“喝下吧,喝了这水就不冷了。”
七夜上前毫不犹豫将水喝下,这两人见七夜如此也放宽心将那杯中之水饮下。这水一入脏腑便像怀中揣了一个暖炉一样,僵硬的周身瞬间如沐暖阳,舒舒服服起来。
“这、这神仙水真灵!”
三棱伸展四肢,高兴不已。
“夫人,可知道泪晶在何处藏着?”
凤翥摇头。
“你们歇息歇息就走吧,霜冢你们是进不去的,天君已经下了相思成灰咒,入者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三人闻言俱是一惊。
“看来那小仙侍没骗人。没出来的肯定都变成石头了。”
三棱说道。
“不管怎样我都要进去一试,阿蓠还等着我回去救她!”
庭远眼中透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我也去!”
七夜的话掷地有声。
“你、你们都不怕变成石头?”
“三棱你就在外面守着等我们消息。”
“那,好吧!”
凤翥看他二人心意已决,轻叹了口气。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进去吧”
几人点头。
“夫人,可否给我们讲讲七公主的故事?”
庭远看那凤翥甚是和善亲切,便开口问道。
“七公主……”
凤翥起身站在窗前看那纷飞的白雪,思绪回到多年前。
“最初,天下皆水,有莲生出水面。是时巨神居于阴间,经莲茎出至水上,以莲花为座。我们莲神一族历代相传,父神当日在这离恨天是何等尊荣,走到今日竟有些没落了,是为兄的无能,竟要将你嫁与离恨天君做妃,来苟延残喘这盛时光景。你可怪为兄?”
凤翥一袭华衣,跪拜在不染脚下。
“哥哥无需挂怀,凤翥是自愿的,能为莲神一族挣的体面和荣光是我身为莲神一族的责任。只是妹妹有一事担忧。”
不染将凤翥扶起。
“你是说九宫吧。你们虽为姑侄却也比他大不了几岁,从小一起长大如姐如母,莲华去的早,这孩子心中总是心结难开,和你在一处倒是开朗许多。”
“嗯。哥哥也无需挂怀,只是不要对宫儿太过严厉。”
不染轻点头。
这时殿外匆匆进来一个身量颀长面容俊美的少年。一袭玄衣上绣着暗纹银莲。
“小姑姑!父亲你真的要把小姑姑嫁给那离恨天君吗!我们莲神不需要靠个女人去挣荣光,小姑姑这样好,那老儿根本配不上她!”
“你给我住嘴!”
不染气急败坏,伸手就要打下去,被凤翥拦下。
“宫儿,不要惹你父亲生气,姑姑是自愿的。若是心疼姑姑日后多去看看姑姑吧!”
九宫双眼微红,用衣襟轻拭眼角。
“今天是姑姑大喜的日子不许掉眼泪,开心一点,姑姑走的也放心些。”
“小姑姑……你一定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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