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紧紧跟随着庭远,走到那门前向外张望,这门外是一条夹道,除了漆黑的夜和那墙角挂着的红灯笼,并无他物。夹道远处渐渐被黑夜吞噬。房顶凸起的屋檐像张大的魔口虎视着这一切。
“吱吖!”
又是一声,惊的江蓠脱口叫了一声。躲在庭远背后不敢张望。生怕下一秒眼里会出现一只夜叉一般。庭远一边安抚江蓠,一边循声望去,夹道阴影的尽头好似还有一扇门。好奇心在庭远心中泛起,拉着江蓠来到那夹道尽头。竟真有一扇半开的门。庭远壮胆一把推开,一股带着鱼腥味的江风迎面吹来。这扇门外竟紧邻江滩,月下的江水黑黝黝闪着星点的银光。
“阿蓠你看,江上的小船上好像有人!”
江蓠平复下来,看江上一艘小船在水中起起伏伏。似乎有两个人在挣扎。忽而那小船竟缓缓沉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哎呀,有人落水了!”
庭远顾不得多想冲向江边,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向那船沉的地方游去。
“远哥,要小心啊!”江蓠在岸边担心不已大声对庭远呼喊。
江中浪大,庭远费力游去已经不见小船踪影,无奈游了回来。坐在沙滩喘气。江蓠跑上前问道“远哥,你还好吗?”
“阿蓠我没事,只是奇怪,这明明看见两个人怎么眨眼就没影了?”
“也许是被水冲跑了吧。”
庭远站起身拧了拧衣服的水,一阵风来连打了几个喷嚏。
“远哥先回去吧,江风大小心着凉!”
“嗯!天亮再来细看看!”
两人回来房中歇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起床梳洗完毕,芹香正巧来院中。
“芹香姐姐,这院子后面就是江边啊?”
“陆姑娘你怎么知道?”
“昨晚看院门开着就去看了看。”
“不可能啊,这院门常年锁着老爷从不让开。”
说完走去那围墙边,一把大锁锈迹斑斑将那院门锁的牢牢的。
“陆姑娘你是不是做梦了?”
江蓠上前摸那大锁,竟真有些迷糊。
“远哥,这是怎么回事?昨晚明明……”
“阿蓠,你一定是做梦了!”庭远拿眼神示意江蓠。
江蓠会意,只摸头道“陌生环境有点休息不好梦多,看我都糊涂了。”
芹香笑笑拿出一包银子递过来,
“陆姑娘这是少夫人吩咐给的定金,如果办的好还有重谢!”
江蓠也不推迟接下银子,说道“那就多谢了,今日就告辞了回去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
两人出来邬家庄园绕过围墙转了好大一圈才来到昨日沉船的地方。
江上风平浪静空无一物。
“阿蓠在这儿等我,我再去江中看看。”
说完脱掉上衣跳入江中,此时无风无浪不一会游到昨晚沉船的地方。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江水浑浊不堪,庭远潜下数尺,在那江底看见一艘沉船,像是已经沉了许多年,被水浸泡已经破败不堪。船板之上寄生着水草贝类,鱼虾穿梭其中。庭远撬开船板腐木,在那船仓之内两具一大一小骇然的骸骨露了出来,那骸骨面上还现着惊恐绝望的表情。空洞的眼眶看着庭远似乎在挣扎诉说什么!庭远虽已经见怪不怪,今见了这两具遗骨心中竟还是生出一种惊惧和同情。一口气快憋不住浮出了水面,游上岸。坐在江蓠身边半响不说话。
江蓠见他这样呆呆模样,担心不已,以为受到什么惊吓,在一旁拉起庭远的手紧握。
“阿蓠,这水下有一艘沉船,上面有两具尸骸,一大一小像是一个大人一个孩子。”
“是不是昨晚上那艘沉船,哎呀,没救到她们!”
江蓠说完一脸愧疚。
“不是,这船有些年代了,不是才沉的。两具尸骸也早已腐朽。”
“什么?!”
江蓠瞪大眼睛,“那昨晚看到的是什么?还有早上院子门又好好锁着,真是奇怪!”
庭远眉头紧锁,“阿蓠我有预感这沉船上的遗骸一定和邬家有关!”
“远哥,那我们怎么办要打捞起来吗?”
“等晚些时候,我们先回去准备寿辰所用之物,等到那日再去邬家好好探探!也许能发现些什么!”
“嗯!”
两人收拾好坐上马车回来暖香坞。
门口一个毛头小子正在向里张望。
庭远跳下马车。
“木豆!”
那小子扭头看见庭远高兴不已。
“木豆真是你!我看背影就知道是你!”
“庭远,阿蓠,我在这儿都等你们两天了,怎么才回来?”
“木豆走先进去说。”
说完领着木豆进来屋内,关好门。江蓠去厨房准备茶水。
“木豆你来的不巧这两天我和阿蓠去了邬家庄园”
“你们到邬家去了!是了,你们上次说要找邬建白,见到没有?”
“见过一面”
“可看出那邬建白有什么蹊跷吗?”
“是有些奇怪,我还进了他神识中,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跟那邬建白的父亲有关,只是他很狡猾把我们逼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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