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直抵本心。本心是一片大洼地。本心在一口深黑的洞窟。本心仿佛是开合的瞬间,霹雳而起,关闭之间,神说之上,叩开了书院的千年之光。本心直抵的黑暗。黑暗的洞穴。黑暗的水潭。本心如同一口巨大的黑暗的探洞。繁忙的光芒,罩住了王柏的心灵。王柏被迫弯曲了。如同太极图一般,化育了两仪四端八卦,化育了世间的土地,化育了北宋的灵修和南宋的悲凉,化育了北山的耳朵,化育大关注,化育秋风文章,化育一切的水泽。
王柏的水泽。
王柏立在了书院里。我是我,千年之后的我,于一个晴朗的日子,拾阶而上,看到了梁柱和阁楼,看到了尘埃,看到了愤世嫉俗,看到北山四先生的傲骨。我遥远地呼唤着四先生。我的四先生,当初你们要问的地方在哪里?是否是本心的一片大地?于此,我遥远的幻化,我迫切的呐喊,我灿烂的霞光。居住在鹿田书院的旁边,俯身而下,仰观天地之间的浮云,地鼠万千,地鼠一只只,地鼠破陋地挖掘着地下的世界,书院本身,已经抵达洞窟。
王柏独坐何基之侧。
何基闭目了。
何基谈谈而已。何基独坐的地方,名曰盘溪。地上的盘溪。地下的盘溪。一条孕育了灵秀水泽的河流。属于婺州的河流。本心被霹雳而开。开阖之间,阴阳互为,阴阳合抱,阴阳本木而生,阴阳投石了,阴阳孕育了本心。本心历历在目。本心在王柏的心里化育。本心霹雳而来。本心奔驰而出。如同马匹。如同本心的轰隆之地。地上的阴阳,各就其位,一如本地。
何基仰天长叹。时不我待。时光不等人了。时岁如此,周遭风雨,吹开北山的门户。
何基拄着拐杖。拄杖的时候,北山吹来凉风。是所谓秋风文章。是所谓本心突兀。
王柏突入了黑暗的洞窟。洞窟之中大放光明,此间的喟叹如图为太极之光芒,化成云雨万千。
而此刻,光芒独自掩盖。在何基的目前,遮盖着阴阳的湖底,本心突兀入书院,书院混沌。
鹿田之中,六只小鹿在奔跑。
鹿田之上,书院伫立,仿佛入了的隐蔽之丛林。我试探了书院的门院。我孤独地拾阶而上。我喟叹了北山的兴衰。往事入心头。一千年的行老成败得失,都化作了尘土纷纷。
鹿田书院,孤独的一个角落。
鹿田书院,本心的得失之间。
鹿田书院,何基独坐的地方,王柏撰写诗疑的地方,金履祥构筑理学的地方,许谦续为朱熹门户的地方。此间的本心,仿佛方子一舟。此间的本心,不吐不快。王柏如同天上的白云。白云千载空悠悠。问万千的佛陀。问此岁的门蓬。一支飞蓬。在秋风之中飞逝。白云悠悠。
真的,本心一片空虚,被大块的黑暗所遮蔽。
真的,何基无法护卫本心的黑暗,至善的光芒,被世间的污浊所遮盖。
如此,放摊之马,意图突兀,奔驰如我的骏马,浩荡的此间年岁,孤独地保持着北山的白云。
还好,王柏立于雪中。
甚好,何基叹息了,塔尖之下,止息的婺州道统,炎魔了此刻的婺州,被淹没的大洼地,本心筑基于空洞的黑暗之中。本心的大洼地中生出野花,生出野草,生出野芽。本心如此的方寸之间。本心的宇宙以为马匹的宇宙。宇宙的本心方寸之间又奔腾为天地之间的散韵。悠悠。
如此甚好,王柏方可与何基谈为宇宙造化之机。
本心应为神圣的至善。至善之上,化育的杜若之善缘。善缘之上,独为根底的莲花和荷叶。此间的儒门,彷如何基之枣核。枣核一片孕育,我的道德文章,方可与我的北山先生和谈。
如同一匹马瞬间飞逝而去。本心位于宇宙之周,绕旋如就位,口燥如烈风,抱合而奔驰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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