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枚8844
看到这个征文时,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名字竟然是他!这个只出过两首单曲、主业是演相声的他,我自己也惊讶了。
一首是宇宙神曲《五环之歌》,另外一首就是让我看到这个征文就想到的歌——《如果有部直达天堂的电梯》,这是听过为数不多让我流泪的歌。
词、曲直击内心,直抵那块藏在内心深处一直不敢触碰的区域。
能被一首歌感动,大多是因为歌词描述的状态、场景自己曾经经历过,在音乐旋律的烘托下,能引起强烈的共鸣。
我是在李健的微博上看到岳云鹏唱这首歌的视频,视频整个色调都是暗灰色,小岳岳闭上眼睛,在低声诉说着他想与父亲说的话。
这首歌是岳云鹏品味《父亲写的散文诗》后有感而发,藏在心底多年想对父亲说的话被李健的一首歌带出来,如今听完这首《如果有部直达天堂的电梯》,我想对父亲说的话就写在这里,不期望能像小岳岳这首歌这么火,就希望在看文章的你,看完这篇文章能给家里的爸爸妈妈打个电话。
那年春天我疯狂地跑到麦田
我说爸爸明天我就要满十三
我想吃一碗电视里的方便面
你直起腰假装擦汗擦了擦眼
年幼的我衣食无忧,多亏了您在云南做生意,认识了母亲,这才有了我和弟弟妹妹。没成想一个心脏病手术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也剥夺了您继续在外打拼的能力,不得已回到湖南老家。
术后,医生要您回老家修养,因为乡下空气质量好,适合养病。
但是您不在不识字的母亲身边,生意也继续不下去。母亲南下工厂打工的微薄薪水连我们三姐妹的学费都不够支付,您也不得不种田种地,维持生计。
回湖南的时候我刚上小学三年级,我还不会说湖南话。放学回家,您要我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去玩耍——拿着篮子去找猪草,回来切碎煮熟了喂猪。
第二年春天,我已经和小伙伴打成一片。春江水满是找猪草的好时候,我们打闹着朝您耕田附近的池塘走去,那个池塘里的水荷叶是最多的。老远就看到您跟在借来的水牛后面停停走走的,走近了您刚好走到这一路的尽头,坐在田埂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做了心脏病手术后需要的是静养,平常您上个坡都要歇几口气。我却跑到您身后拍了拍您的肩膀,大声对您说:"爸爸,你加油,别人家的田都栽完啦,就剩我们了呀!"
您背过脸去,边咳嗽边点头,我回头看时,只觉得您的背影在颤抖。
那年正月我卷着被子离开家
你说出门该省的省该花的花
村长家去年装了个电话
有急事就打没急事就写信吧
刚回家的几年,每年最盼望的时刻是初一,因为母亲从外面打工回来会给三姐弟带今年的新衣服,三十儿的晚上央求着您,可不可以试穿下新衣服,您微笑的望着我们说:"洗了澡才行。"
您给弟弟洗过澡拿出新衣服来时。我跟妹妹搓着手,一脸兴奋、激动的看着,知道您给弟弟穿好之后,就会拿我们的新衣服出来了。
试了新衣服后心满意足躺到床上去,只希望明天赶快来临。
弟弟也开始上学后,日子越过越拮据,母亲寄回来的钱都不太够我们三姐弟的学费,您和母亲为了让我们能继续上学,到处赊账,总记得过年前别人到我们家来要化肥的年账,于是我们过年的新衣服也取消了。
又是一年新年,不知您让母亲从哪里弄来一包衣服,"这都是别人买了没穿的衣服,你们快过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故做兴奋的声音冲我们说道。我们自是有点不太情愿的,但这样过了几年之后,也能从这些衣服里挑到自己喜欢的了。
那年秋天我和你坐在饭桌前
给你点了一支在城里买的烟
我说其实外面比家里艰难
你抽了半天说只要平平安安
除夕我匆匆赶到了家里
送你一个声音很大的手机
我说以后想我了你就长按1
只是属于你的铃声就再也没响起
初二那年,我十三岁。
您一个人在家带着我们三姐弟耕地种田,打药施肥除草,挑水捡柴,很多活我们放学回家也会帮您。
农活也按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尽管都会比别人家的晚点,因为您锄完一行草之后,要站直腰杆大呼气两口,才能继续下一行,因为您不得不花时间去打心脏病术后的维持药物,因为您也要即当爸又当妈的拉扯我们三个,因为您还想看点书,找找书里有没有更快速赚钱的经济作物种植。
操劳过度和抑郁担忧都是心脏病的大忌,铁打的身体也架不住病来如山倒啊。这年,您再也不能下田耕地了,母亲没有继续南下打工,在家顶替了您的位子,恨不得连耕田都想自己做,因为请人耕田要花钱。
但就是这样,也没有拖慢死神来临的步伐。
那天下课,老师突然过来找我,说我家里有事,让我回去。我心里一沉,飞速跑回家。到家时,您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已经说不出话来。您床边站了很多人,弟弟妹妹一直在旁边哭,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是很慌。
我永远记得您走后的那个下午,我坐在楼上柴堆里,眼泪已经流干了,绝望的坐着,脑袋一片空白,发小陪在我身边,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她知道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用,静静地陪着我。
村里邻居们张罗的声音我完全听不到,母亲也没空管我,知道发小在看着我。我只想到一件事,以后您干活、走路时的喘息声我再也听不到了。
如果有个直达天堂的电梯
我多想不顾一切去看你
让你看看我的成绩
算不算有了一点出息
可惜没有直达天堂的电梯
只有那片回不去的土地
还有我最后一个问题
能不能来世再继续下去
您走后,母亲一介女流,带着我们仨的日子也不好过,一方面亲戚们担心妈妈改嫁剩下我们仨要他们来照顾,要承受他们频繁的“慰问”,另一方面,为了让我们仨能上学,需要承担比您还重的农活担子,常常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高中时,我因成绩不错,得到县里的资助。大学我有奖学金,研究生也有奖学金,加上没课的时候在外做兼职,也能自给自足,偶尔还能帮衬点家用,日子渐渐又好起来。
到现在我靠自己的努力在武汉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老家的房子一到下雨就会漏水,墙角全是雨水渗透腐蚀的痕迹,一点点慢慢扩张,张牙舞爪的像是要赶走独居在里的母亲一般肆掠着。
不过您放心,等这边房子装修好了,我就会接母亲过来住。妹妹毕业后开始工作,弟弟也在上班,母亲现在也不需要再干农活,在家休养生息,虽然也是累得全身是病。
唉!
虽然我没有达到像您之前要求我的,做事就要做到第一,别人能记住的永远是状元,谁能记得第二呢?但是从现在起,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我们会让母亲的付出值得。
对于现在这个状态,您满意吗?
这些话迟了十几年才跟您说,您会怪我吗?
我多么怀念跟您聊天的日子,记得小时候跟您讨论为什么生男孩是中国农村根深蒂固的观念,您写的字那是全村最漂亮的字,您在小学就拿给我的英语字典是我学好英语的兴趣根本,您对科学种植的探索精神培养了我的好奇心。
爸爸,我想您!
我是在音乐诗人李健的微博上听到这首歌,听的时候,我脑海里浮现这一幅幅画面,积压多年未曾发泄的情感如泄洪的水,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像两条小溪,汪汪的留着,抽刀断水水更流。
其实之前并不太了解小岳岳这个人,听了这首歌后,我才刻意的去了解这位所谓“歌手”的一些新闻,看了一些他的相声和参演的真人秀节目。
感觉这首歌里的岳云鹏和相声、真人秀里的岳云鹏完全不是一个状态,要不是都长一样的不好看,我差点以为不是一个人。
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一个人有多不正经,就能有多深情吧。
岳云鹏出生在河南濮阳,家里条件不好,14岁开始在石景山一个工厂给人家看门,干了一年多。后来学过电焊,在饭馆刷过碗,在海碗居当过三四年服务员。偶然的机会成为郭德纲的学徒,通过自己异常刻苦的学习才在相声界出名。
丰富的人生历练是他创作的素材,是他成名的基础;他的不正经有种看通透沧桑过后笑谈人生的感觉。
这些丰富的人生经历就像酒酿,经过时间的发酵,才会更加香醇,是别人抢不走的一辈子的财富。
这句话我说给我自己,也说给那些正在经历苦难的人。能用一首歌鼓舞到这些人,哪怕就拿起电话给家里带去一声问候,加上有着同病相怜的经历,这个“歌手”在我心中就是最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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