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土匪媛
最近《演员的诞生》热播,第二季已经更名《我就是演员》,仍然获得观众超高的关注度。在这个节目里,真正用心演戏的演员获得了观众的尊重和热捧。
与此同时,热衷于买热搜、机场带货的扎戏女王杨幂,企图通过扮丑去证明自己演技的《宝贝儿》却遭遇全面扑街,观众并不买账。
另外一位只有流量没有演技的女明星杨颖,面临同样尴尬,她主演的《创业时代》在江苏卫视和浙江卫视黄金档播出,但收视率创下卫视新低。
市场终于回归了理性,作为演员,无论你曾经带动多少关注度和话题,最终证明自己的,还是业务水平。
巩俐的存在,代表着演员的高度,与之相匹配的,是她鲜明的标签:专业的精进和严苛的自律。也恰是这些已经内化为她行为习惯的个性特质,成就了独一无二的巩俐。
让我们从她出演的作品里去探究一个优秀女演员的养成记。
当年张艺谋的《红高粱》在国际影展上横空出世,让外国人惊艳的同时,也弥补了国际市场对于中国内地电影印象的空白。
此前,为筹拍这部电影,张艺谋带着剧组提前到山东高密体验生活,并为此种植了一片高粱地。当年的巩俐还是一枚新人,每天跟着剧组开会讨论剧情,除此以外就是按照导演的要求体验生活。
电影里九儿挑着水走过高粱地的镜头看起来极其真切,这背后是巩俐扎根山东农村2个月的磨炼。她每天练习挑水,因为导演说,挑水一定要有水,要是真的,空桶的感觉会很假,所以必须亲自去感受。一边的肩膀被扁担磨破了,就换另一边继续挑。
拍《秋菊打官司》,巩俐住到农村,完全过起了农民的生活,几个月下来,已经练出一口流利的陕西话,哪怕到今天,跟当地人用方言说话都没有问题。为了溶入角色,饮食习惯都跟着改变,她观察到陕西人吃面条发出的特有的声音,巩俐每次吃面也特意去模仿,直到吃出面条的美味。每天巩俐都用肥皂洗头,就是为了让发质变粗糙接近角色。
在拍《艺伎回忆录》时,为了了解日本文化,她花了一个半月体验生活。其中最难的是甩扇子,电影拍了五个月,她练了五个月扇子,每天2000次。双手抛起,目不斜视淡定自若,再双手接住,再熟练关上。这个任务,所有人都觉得她无法完成,但她做到了,直到现在她还会。
在拍《迈阿密风云》的时候,她不会游泳,却要拍快艇的戏。遇到涨潮,快艇疾驰而过,她差一点翻船,当时心里非常害怕,但还是淡定自然的完成了表演。
关于在现场,我们更多的是看到扎戏不断的流量明星不背台词靠后期录音,不出外景靠神奇的抠图,因为扎戏,精力严重透支,在现场得空了就是睡觉。相较之下,巩俐真正示范了演员职业操守。
严歌苓跟人提起过,她在《归来》片场看到,没戏的时候,巩俐也会搬张凳子,坐在旁边看。
巩俐坦陈,这是她拍戏多年的习惯。“我老坐在那个凳子上,我喜欢一直在那儿坐着,我不会出来,那就是我那个家。”
在《归来》剧组,巩俐早已默认自己80%就是冯婉瑜:“那4个月里,我经常能听到有一个声音跟我说:我是冯婉瑜,我知道你在讲我的故事,我希望你把我的故事讲好。我能感觉她就在我身边,她在看着我。”
冯婉瑜失忆了,她牢牢记得,不能再把丈夫陆焉识锁在门外,记得他写信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记得他回来的时间,就是记不得他的脸。
“难度太大了,最不好演的是有很多很大的特写,她一丝丝病情的恶化,病情随着不同时期变化,要通过肌肉的抽动、一个眼神传递给观众,表演需要相当的细致和分寸。”对巩俐来说,只有“演得好”和“演得不好”这两个结果,没有“还可以”。
拍摄前,巩俐去医院、老人院做过很多采访,跟失忆的老人聊天,观察他们,包括导演黄蜀芹:“黄蜀芹老师现在已经有这个病了,跟冯婉瑜一样的病。她的精神状态很好,只是说忘了很多事情。她基本清醒的时候,跟我们讲了很多事情,比如会写一些纸条、经常忘了关水管,这些都是她提供的。”
巩俐就是通过这种极致的生活体验捕捉到了表演中最精妙的细节。
在重大时刻面临两难选择时,我们才能看到一个演员真正的修为和敬业。
拍摄《霸王别姬》时,巩俐相濡以沫的亲姐姐乳腺癌去世,她只获得剧组给的一天假回家奔丧,第二天就全情投入和张丰毅拍了结婚的戏,镜头里的菊仙硬气泼辣,丝毫看不出来作为演员的巩俐此时此刻内心的痛苦和挣扎。杨澜曾问过她,会不会有被撕裂的感觉?巩俐说,这是一个演员的专业精神。你不能为了你个人的事儿,去影响那个,会展现给全世界的,永远保存的镜头。
她在《霸王别姬》里的表演,被评为《首映》杂志100个最伟大表演之一。
同样残忍的时刻,在1994年再度上演。
那一年,接到父亲去世的消息,巩俐已经身在戛纳,更加残忍的是,她参展的电影叫《活着》。
世间最痛苦的时刻,她不能回去,她还有很多专访要做。她也不能在专访期间情绪化,因为这是她的工作,她必须保持专业。
恰是这些幕后的泣血付出和痛楚积淀,让我们看到繁华背后的巩俐,身为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她所获得的成就和尊重,是对她最好的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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