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从没有仔细聆听过午夜的声音。
如同一头贪婪的猛兽张着欲望的大口,疯狂地奔向未知的沼泽。那风声在哀嚎,那月光在残喘,所有的幻梦在几秒之内迅速被撕裂,然后零星地散落在干涸的土地上。
然而一切却未能归于平静,残损的心跳拼尽全力冲撞着理性的枷锁,喉咙深处忽而燃起一股浓烈的热忱,它不停地挑逗着柔弱的声带,迫使它发出压抑已久的狂吼,试图叫醒一切潜藏在意识里的孤独与渴望,驾驭着它们冲破夜的藩篱,直驶向黎明的决绝。
这是一场鲜为人知的战斗,是一次懦弱者与本我的博弈,是多数人终其一生都不曾感受过的来自心灵的战鼓。
我时常看到朋友举着酒瓶子喝酒,双眼迷离,满嘴多情;我也见过他们自恃清高的模样,恨不得收下全世界的摇尾乞怜,然后以救世主的姿态,为旁人的蠢蠢欲动舀上薄薄的一层蜂蜜,再看着他们受宠若惊的样子洋洋得意。
我只想说,这世上从没有绝对的强者和弱者,只有相对的英雄与孬种,无论在职场,还是在情场。
所以我从不赞成所谓的逢场作戏,毕竟清风抑或是蝼蚁都有着他人难以夺取的快乐。那些习惯了在浮躁中掩饰自我的人,殊不知戏演久了,便都成了真。坦诚相见,或许在某种意义上,是对道德最好的尊重。
然而大多数人总是惧怕与旁人不同,毕竟人也是群居动物的一种,从内心蒸发而出的孤独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将其自然消化的。只是高处的风景之所以迷人,恰恰在于它的遥不可及。我们都清楚得很,通向云朵的山路自古崎岖,而这行路途中的百种滋味,向来只能靠行路之人自行咀嚼。那过程漫长且艰辛,汗水与泪水交织,直到行路之人把所有的苦楚都凝成醉人的甜蜜,风也早已将他那深沉的眉眼,雕刻成了苍老的模样。
可我仍旧要拼一拼,否则岂不枉费了大好的年华,又或是夜半三更那无人知晓的思辩?
没有人天生嗜好饮酒,所有惊人的酒量,都源于一颗因求之不得而孤苦寂寥的灵魂。
也唯有被酒气温热过的灵魂,才能够暂时忘却所有的伤痛,它再次膨胀你的自尊,让你迫不及待地渴求一种证明,一种关于人生终极目的、超脱生死的证明。
当然,你我都要感谢那些凉薄的嘴脸,多亏昔日舌尖上的血雨腥风,才成就了今日刀枪不入的勇士。
知晓随波逐流之易,方深爱逆流而上之险。人生在世,搏一个未知,总好过与燕雀之流委身屋檐,却不知海阔天高。
我已经闻到那袅袅的酒香,萦绕成周身的魄力。纵然前路渺渺无期,我也愿笑着流血,笑着负隅顽抗。
黄子京,95后作者、诗人、乐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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