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庄庄
今天休息。
一大早,看到讣告,心痛。天气预报这几天本是晴好天气,又突然下起雨来,或许是因为缅怀而天地共泣。
去给三姑送了红薯,自三姑搬到“国宾一号”那边,就离我远些了。我统筹规划了时间,上个月借的书,十月底到期,正好图书馆和国宾一号相隔不远,也就可以顺路还掉。
和三姑、姑爹吃了午饭,又聊了一会儿,听到许多我出生之前的事,我听得有滋有味。只是眼窝子浅,听到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受苦受难,眼角就湿哒哒的。姑妈说,要是自己会写,多少往事可以写出一本厚厚的书来。
70岁的三姑下午一点多,卿爸问我去哪了?我回复他图书馆。再无话。房蒙的散文看完了,另一本将还的书,是关于税务筹划的,有几章还没看完,就选了一张桌子等看完了再还不迟。
图书馆,明明看到好些人影,却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不止安静,还安全、安逸。时光像蛋糕上的奶油,一点点融化,还散发着甜腻的香气。沉迷在账务处理里,感叹着这本书的作者分明比中级会计实务的作者更高明些,递延所税负债和递延所得税资产讲得更通俗易懂。
眼睛和大脑都困了,就把水杯盖子拧紧,往边上推了推,趴在桌面上睡一会儿。似乎是睡着了,我午觉很少能睡着,多是静躺,就算是午休了。跟环境没有关系,即便在床上,极安静,中午也睡不着。只有一种情况能入眠,就是极度的安全放松状态下。我抬起头,摸到额头上凸凹不平的痕迹,想着一脑门的印章,不禁哑然失笑,应该是伏在胳膊上,针织衫印上去的。
快五点时,卿爸来了电话,说他到三峡大学那里搞事去了,菜都是现成的,回来热一下就行。晚上他估计赶不回来接卿,就麻烦我跑一趟。这话说得,像卿是他一个人的娃似的。
他这个人,就是没脸没皮,早晨还拌了嘴的。说我不该买兰花豆,不好吃。既然说不好吃,那就别吃对吧,转眼他筷子就朝着兰花豆夹去。
我一手蒙着兰花豆,说不许吃。谁兴你一边大放厥词嫌弃别人的东西一边还大吃特吃的?
好,算我手贱。他颇硬气地收回筷子。
不是手贱,是你嘴欠。我有点报复的意味,他先前说嘴巴里打了一个泡,这个泡就是嘴欠的佐证。
就是手贱。
就是嘴欠,嘴欠,嘴欠。我没有别的招,只能在数量上碾压他。
两个加起来快九十岁的人,像两个三岁大的娃娃吵起来了,最后以他无可奈何的一笑结束战斗。我趁机教育了他一番,不能老是以质疑的口气去批判别人。这几天说了我好几次,说我不该买胡萝卜,不该买鲈鱼,不该买玉米,买的橘子也有点酸,榨广椒不该炒这么多……
呜啦啦,我可是忍了又忍,忍无可忍。不做没错,做了还有错,什么世道。
但从图书馆回家,看他弄的酸菜鱼、炒的嫩南瓜,还有我最喜欢的榨广椒,一揭电饭锅,还给我专门煮了红薯。
看在吃现成的份上,好吧,一切我都忍了。
国宾一号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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