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风畅叙
寝室的另外几名同学陆续都来了,十二人开始自报家门,整理床铺,一间宿舍被塞得满满当当,五颜六色的床单和枕头,花花绿绿平铺两层,生趣盎然,纷繁欢畅。。。。
大家都还不熟悉,却也是叽叽喳喳,这个那个的询问打趣。全寝室八个人来自不同的县、镇、村,还有一个市区内的同学,也一样住校,环顾一圈,还是王鸿飞最像读书人。
正琢磨接下来要做什么,广播铃声响起来,喊大家去食堂食晚饭,高一新生到各班开迎新班会。
学校的食堂真是宽敞,几十张直径得两米的超大号圆桌子,列队一样整整齐齐,一把椅子、一条凳子都没有,原来是站着吃饭。拿着饭票到窗口打饭,看见数个犹如妈妈洗衣服用的大盆一字排开,里面装满了白米饭,食堂的阿姨用铁锹盛饭盛菜到大盆里,然后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拿着勺子,左右开弓就是一饭一菜一人一份。
看着她们手里的铁锹,和铁锹里的菜,眼前顿然闪现出姥姥、妈妈喂猪时,手里拿着铁锹翻拌猪食。耳边相继传来二两饭、四两饭、六两饭的嘈杂声,叮叮当当的饭盒相互碰撞声,完了,要命呀!这如何吃的下去呀!难不成上个学也要先来一百杀威棒吗?
看看四周,空空荡荡的墙面,只有几个大字:爱惜饭食,节约粮食。墙面两侧各有一排水池,一个个水龙头齐刷地等着同学刷饭盒。再看排队的同学,握着勺子敲饭盒的,前后左右说话闲聊的,东张西望看队伍排头的,“搜首弄姿“的,大家一步一挪往前蹭,就是没有向我一样压力山大的。
问王鸿飞,你来时知道食堂是这样的吗?说不知道,反问我这样怎么了?我答不上来,跟着队伍移动。
“吃还是不吃,吃,不吃,吃”一股脑地翻腾。勺子与饭盒咔咔的摩擦声,刷饭盒的叮咣叮咣声,还有水流的哗啦哗啦声,我的头嗡嗡直响,感觉天旋地转。
“到你啦,到你啦,饭盒呢?”食堂阿姨一个惊雷,打回我的原型。战战兢兢地递过去,我的饭盒一下来了大屁蹲,差点翻个底朝天。“拿住了,一个饭盒还拿不稳了!真是!”阿姨瞟了我一眼,又喊“下一个,下一个,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慢呢?”
端着饭盒找王鸿飞,到她身边插个空,站着,一口饭一口菜,不想吃也得吃,不好吃也得吃。姥姥说站有站样,坐有坐样,吃饭要有吃饭样,到底对不对呀?妈妈说,吃饭不要吧唧嘴,不要发出滋遛滋遛的声音,怎么都不对了吗?
一饭缸白米饭,半饭盒白菜炖土豆,一个个狼吞虎咽的,几分钟吃完了,再到水龙头下冲那么几下子,一个个大步流星地走了,尤其是男生,低头吃几口,抬头人不见了。我环顾一周,没几个人了,叫王鸿飞等我一会儿,又一会儿,好歹算是吃完了,一点没剩下。
当我们俩走进教室,大家都自主坐满了,我和王鸿飞成了同桌。
班主任黄老师做迎新致辞:能进入这所高中,代表着同学们都是好学生,优秀的学生,进了咱们高中,代表着你的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大学的校门,进了咱们高中,你的面前就是通向全国高校的阳光大道,进北京,你有清华北大,去上海你有复旦交大,去南疆你有南大浙大,去北国你有哈工大吉大,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从今天开始,你的理想已经起飞………
哇,兴奋,振奋,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大地在我脚下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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