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载乃五代十国之南唐名士,出身于北方名门,无论是诗文还是治国,都享有一代英名。南唐后主李煜看中韩熙载之才,欲起用他为相,但又听说韩熙载夜夜笙歌,行为不端,便命令画师顾闳中潜入韩熙载之夜宴,将其全过程画下来,以窥其人究竟。
以上文字摘自文中片段,而作者,或许就是以这么一小段文字,将它扩展为一个完整的故事。
看完全书之后,作者蔡骏先生颠覆了他曾经留给我的印象。
第一次接触他的作品,是《地狱的第19层》,在看那本书的时候,我全程都很紧张,甚至晚上都不敢关灯睡觉,因为一进入黑暗中,书中的情节就会自动浮现出来。
这导致很久之后我看到蔡骏先生的书都是既想看又怕看,最后还是恐惧战胜了好奇,我再也没有翻开过他的作品。
但这次还是被他的《夜宴图》所吸引,看封面应该没有那么可怕吧?看完第一篇才知道,原来这是一本中短篇作品集。
第一篇《爱人的头颅》让我觉得有点脊背发凉,但至少它并没有那么恐怖,全篇看下来还有一种浓重的悲伤。
第二篇《白头宫女》选取的是唐玄宗时期一个普通的宫女视角,世人都只关注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故事,鲜少有人注意到那些平凡的小人物,倒也称得上是角度新奇。不过文章以元稹的《行宫》一诗结尾,“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让人不免揣测,作者的这个故事,是否就是从这首诗得来的灵感。
第三篇、第四篇……越看到后面越让人心惊,全书共收录了16篇文章,既有古代历史人物故事,如徐光启的一生,也有近现代普通人物的故事,比如抗日战争时期的老百姓、旧上海的黄包车夫,还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文,如《祭》、《疫》。题材之宽广,人物之丰富,能一口气创作出这么多精彩篇章的作者,的确是值得敬佩的。
然后再回想起作者在本书序言中提到的:“我像是被谁的灵魂附体,全身的细胞膨胀、爆炸,目之所见,每平方厘米,皆写满蝇头小楷。每个礼拜,我都要写一篇小说,否则便头痛欲裂,脑袋要被奇思异想撑破。”这些文字竟不是作者的自夸,而是在陈述事实。否则我们要如何解释这位70后作家有这么多的作品?目前其代表作就已有20多部了。
若我只是单纯地看了一遍蔡骏先生在百度上的生平资料,或许我也会酸溜溜地来一句:“有些人就是老天爷赏饭吃,他有那么多灵感啊,写作对于他而言自然是轻而易举。”但当我再看一遍他的序言,心里忽然明白了写作的真相。
自他识字起,便开启了阅读生涯。一开始读的是妈妈买的各种小说,爸爸买的养花指南、甚至是防核武器跟生化武器手册。再后来,《水浒传》的后三十回读了十遍,《悲惨世界》第二卷滑铁卢战役读了二十遍,姚雪银的《李自成》第一卷读了三十遍,《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读了四十遍……
如此一来,或许你便明白了,为什么史册上简单的一件逸事,在他笔下却成了一篇美文,那样真实,仿佛他就是当事人。
就像作者所说,所有小说里都有一种灵魂,即使它们的篇幅长短不一,类型不同,风格迥异。但那魂魄独立且自由的,甚至不以作者的意志为转移。就像画家笔下的人物,一旦成形,无论你看或不看,那画魂便在那里。
到此刻突然明白,其实对于写作者而言,写作是他一个人的狂欢,当他落笔的那一刻,他根本就不会去关心自己的作品是否会受欢迎,自己写得痛快了,便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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