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节的时侯,在小镇上碰见了堂嫂。只见堂嫂头发有些花白,脸上虽然施了粉,还是掩饰不住有些苍白的脸以及淡淡的哀愁与忧伤。由于堂嫂有些事情要办,简单寒暄几句就匆匆别过。望着堂嫂离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留下我一个人呆立原地,几十年光阴倏忽而过,曾经年轻貌美的堂嫂,经过岁月无情地洗礼,早已失去了当初的模样。堂嫂这几十年也是历经坎坷,一路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其中的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堂嫂与我同龄,那时女孩成家都比较早,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认识堂哥了。堂哥不到一米七,黝黑的皮肤,相貌平平,却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头脑灵活会做点小生意。堂哥堂嫂是经过媒人介绍认识的,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堂嫂及家人不怎么看好堂哥,只是碍于情面说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堂哥却当了真,不知堂哥用了什么方法,不到三个月就让堂嫂掉进了自己的甜言蜜语里,慢慢的堂嫂的家人也开始接受了。堂哥当时也在老家做点小生意,冬天就收柑桔拉到西安去卖,能挣点小钱。相处大半年后,堂嫂决定到深圳去打工赚钱,挣自己的嫁妆。
堂嫂刚去深圳打工那段时间,堂哥像丢了魂失的,整天神不守舍。小学都没毕业的堂哥,频繁给堂嫂写情书,一些不会写的字就用拼音。书信的往来了却了彼此的相思之苦,感情也与日俱增。堂嫂在外打工,堂哥在家做点小生意。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后来堂嫂在工厂加班很晚,堂哥写的信也没时间回复,堂哥一颗火热的心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在堂嫂去深圳打工的第二年,农村开始大量兴建火砖房,木材需求量与日俱增。堂哥便尝试做木材生意,为了获得高额利润,他们在大井镇找到了一片原始森林。凭着堂哥的三寸不烂之舌,不出半月的时间,堂哥就同当地政府签定了森林砍伐合同。大山里的信息闭塞,堂哥常常同他们讲外面的世界,听得山里的人痒痒的,特别是那些女孩,巴不得同堂哥到外面的世界来看一看,特别是村长的女儿阿莲更是问堂哥有没有女朋友。也许是同堂嫂联系少了,堂哥不甘寂寞便支支吾吾说自己还没女朋友。从此,阿莲就像牛皮糖似的粘着堂哥不放,村长看见他们打情骂俏也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把堂哥当成了他们未来的女婿。
美好的时光总是太短暂,木材砍伐了,堂哥准备第二天起程。那天晚上,村长特地备好酒菜招呼堂哥,也许是兴奋了,堂哥喝了很多酒,后来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醒来,发现阿莲躺在自己身边,堂哥这才慌了神。本来堂哥是逢场作戏,以打发无聊时光,未曾想阿莲却当了真。究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堂哥故作镇定,表示要对阿莲负责。说好过一段时间就来接阿莲。堂哥终于逃回来了,如释重负。后面就叫合作伙伴去拉木材,堂哥在家负责销售。可是好景不长,半年后新政出台要保护生态平衡,大井镇那片原始森林不能再砍伐了。堂哥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去想阿莲那些烦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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