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晚云第5章：驱风散雨悬空瀑

第五章、驱风散雨悬空瀑

　　

晨风晚云第5章：驱风散雨悬空瀑

      三月天，风云变幻，朝阳灿烂，暮云叆叇，夜雨缠绵，玄奥莫测。

　　窗外，微风细雨斜；楼内，温酒人心暖。一老两少秉烛夜饮，相谈甚欢。

　　夜沉沉，静悄悄，花烛摇曳照映阁楼姑娘寂寞只影。挽起淡雅花边衣袖，伸长葱白娇嫩的小手，丝丝细雨亲吻那霜肤玉肌。风雨缠绵交织围绕在手心，荡漾出一圈又一圈七彩光晕。倏地，一缕淡薄紫白绞缠的罡气随风晃悠而至，蕴涵磅礴的道法力量以及一丝熟悉的气味。

　　“没错！那是风哥哥的玄紫罡风。他一定就在附近。”想到这，冰封雪盖的玉脸绽放开美丽圣洁的雪莲花。姑娘倏地起身，说道：“刘公子，我要去找哥哥。”

　　这时，她才发现在身后的不是刘无情。

　　“回禀小姐，三少爷在二楼陪客人饮酒。”一旁的侍女恭敬的应答。

　　“那领我去找他。”雨馨虽不谙世事，但想一路随无情公子南行，现在要离开也总得招呼一声。

　　“好的，小姐。请随我来。”侍女小心恭顺在前面引路。

　　行至二楼天字贵宾房门口。少女听到了那久违熟悉的声音。

　　“风哥哥！”房门被少女散发出寒冷逼人的气劲撞开了，少女轻快地飘了进去。

　　红扑扑的俏脸，梨花带露的纯净洁澈，海棠吐蕊的娇艳新嫩。美丽可爱的大眼睛闪眨着黑珍珠的璀璨。倏地，一股既高兴又辛酸委屈的清泉倾泻而出。

　　“雨馨，咋么啦？”看到多日不见的小妹，晨风也很是兴奋。但雨馨的哭泣，让他有点手足无措，尤其当着别人的面。

　　雨馨也不回答，抱住晨风一劲儿呜咽抽泣。晨风搂着雨馨的臂膀，让她尽情的发泄。泪泉或许可以洗涤内心日沉月积的孤苦寂寞；细细的呜咽倾尽心中日以月续心思梦绕的牵肠挂肚。

　　刘三公子在雨馨飘进来时，就一直痴醉沉迷凝视着她。那飘逸的身姿，那甜美愉悦的娇羞，以及西子捧心的忧郁伤感都是那么动人楚楚。无情公子连手中的酒杯停留在半空都浑然不觉。老夫子摇摇头，嘘叹一声，自斟自饮，对它事，听之任之，看之由之。

　　良久，姑娘终于荡尽心中的闷苦。羞涩的小脸嫣红娇媚，细细柔柔说：“风哥哥，又把你的肩膀弄湿了。”

　　白皙的柔荑春风细雨样抚过晨风湿答答的臂膀。一晃间，晨风的衫衣舒适干爽如初。

　　“怎么永远长不大呀？还那么爱哭鼻子。”晨风捏了捏雨馨的瑶鼻，笑如春风说道。

　　雨馨老大不情愿的嘟囔：“你也大不了我多少，干嘛老气横秋的教训我。”

　　晨风不以为然笑了笑。掏出那瓶“寒飞雪”，递给雨馨。说道：“好好收着，这对你的练功大有臂助。”

　　“好漂亮的葫芦。”雨馨迫不及待抓入手中，爱不释手的把玩。小嘴呢喃：“真好，每次掉金豆，风哥哥都送我漂亮礼物。”

　　“是老伯给的。还不谢谢老伯。”

　　“噫，怎么还有两个人在这里？”少女抬头四顾一刹那。

　　晨风歉意望了一下老夫子和刘三公子。挺无奈的苦笑。

　　“谢谢老伯！”姑娘脸上止住的羞涩娇艳，一本正经向老夫子言谢。

　　“东西早已交换与小兄弟了。说谢，老夫受之有愧。”老夫子赶紧停杯起身客气回应。

　　“刘公子，多谢你带我来皇城，让我找到了风哥哥。”姑娘又向刘无情道谢，神情悠闲淡然，不苟言笑。

　　“相对雨姑娘的救命大恩，如此小事何足挂齿。姑娘言谢，我可担当不起。”刘三公子恍然惊觉，言谈举止仍旧彬彬有礼。内心里凄楚伤怀：“她不是不笑，她的嫣然绽放只为她的风哥哥。”

　　“风哥哥，今儿月圆日，我们一起看月亮去。”雨馨拉着晨风手就要离去。

　　“令狐老伯、刘兄、抱歉。失陪了。”晨风话未说完，人已经被雨馨拖着从楼窗疾驰而出，好比双燕掠过。

　　雨馨言语行动天马行空，不受世俗礼数的羁绊。来时倏然，去时忽然。

　　黑夜朦胧，斜风细雨，山势层林隐约模糊难辨。日月潭边侧的山丘,怪石磊磊，嵽嵲嶙峋。江风徐徐，送来衣袂飘飘一对少年男女，潇洒飘逸，风流韵味。

　　“风哥哥，你我携手送走风雨。”说话间，雨馨凝神运功出手，赤脚走圆，玉手画方，酝酿片刻，一道乳白的光芒挥向云层。顷刻间，雨似瀑布倾泻而下，汇集日月潭。潭水仍旧不盈不亏，形似弯钩如月，好比婉约女子青山不改的那道黛眉。

　　层云蕴涵的水汽被快速抽取着，逐渐于无。晨风挥手间，汇聚大量天地风紫白交错的罡风临空扫过，荡然无存。一轮明月悬空，泻洒银色皎洁的光华，映照那欢鹊喜悦的脸庞。

　　月神不语，洒下亿万光点银丝，触及天下芸芸众生，诠释无尽的柔软温情，平添风情浪漫。

　　“月亮好美，我好高兴。风哥哥，我们唱歌。”

　　潭水亮晃，凉意氤氲。雨馨赤脚划过潭面，轻盈灵动，一步一朵涟漪，一动一种风韵。柔和的月光中，翩翩起舞，娓娓唱起。

　　“夜梦长，随我唱，展开往事千层浪。”

　　“水中央，月荡漾，化作相思的乐章。”仰头望着皎洁的明月，低头看着潭面舞蹈的精灵，晨风不禁想起往日的花前月下，轻轻的唱和起来。

　　“哥像那天上月亮，停泊在水的中央，永远停留妹的心房。”

　　“妹像那水中月亮，你不会随波流淌，永久烙印哥的胸膛。”

　　“你就像那天上∕水中月亮，清晰看着你的模样，美好的感觉、时刻的向往，你是我心中永远的梦想。”月亮下，二人对唱。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情深意浓。手拉着手，好比鸳鸯戏水在潭面，欢乐的笑声在夜空中飘荡。

　　天地气候的骤然翻天覆地的转变，令狐老夫子和无情公子感觉到了，推窗查看。凑巧看到那惊世骇俗的一幕。

　　“好绚丽壮观的空中悬瀑，好玄妙惊奇的手段。”

　　“他们应该是神族后裔，不是我们一般凡人可以攀比的，你还是趁早打消那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刘无情不置可否的皱眉苦笑。忽地想到什么，说：“据说那‘云’字令是世伯馈赠与婉云公主的生辰礼物。”

　　“你知道什么？”令狐老夫子转过头来，鹰瞵虎视着无情，不知道无情为何无由提起陈年琐事。

　　“云字玉佩既成为婉云公主的身份权威的信符，同时也是她送与情郎的定情信物。王家那位大公子王城可一直想得到它。”想到这些，无情公子心中泛起点点希望的光芒。面色温情若水，眼眉桃花春意浓浓。

　　“哦，还有这事。”老夫子而后转向窗外，脸型扭曲，眼角噙泪，呼吸喘促。

　　“命运多舛，或许天造地设早注定。为情而生，为情而殁。小子，自求多福。老夫去也。”仓促说完，身披黑毡，无风自鼓。身似蝙蝠滑翔而去。着陆后，面红眼赤，一路狂奔，样貌疯癫。边奔边从怀中掏出“寒飞雪”，饮下一滴。在全身冰霜凝结的刹那，一头扎进日月潭。

　　圆月倾尽银霜皓白，扎身潭水，悠悠荡荡舞甩清纯靓丽。潭边雨馨玉趾拨弄湖水，泛起粼粼亮纹鳞波。招引一群红鱼亲吻她的脚趾头。丝丝酥痒，逗引出一连串铃铛清脆的“咯咯”笑声。

　　“风哥哥，刚才那位老伯跳入潭中了。而且冻成了大冰块。”

　　“我也纳闷他为何狂奔疾跑。”晨风料想令狐老夫子定是喝了“寒飞雪”，但也想不通以他的修为在有备情况下，不至于被冻成冰霜封体。于是问道：“他没有什么事吧。”

　　“他用内劲护住心脉，陷入昏睡状态，各种迹象表明他是有意为之的。”雨馨快速拨划潭面，画就纵横交错复杂神秘的符案，扩大消融于水底。她能清晰的感受偌大的日月潭草动水涌，乃至每一条鱼的一翕一合。

　　“没事，就由着他吧。”既然察知老夫子故意为之并无性命之忧，晨风也就放心了。虽然与他相识不过短短一日，却仿似多年的老友。人与人就是这么奇怪，有人天天相见共处，也是形同陌路。甚至共衾多年的夫妇，也是同床异梦。而有人能在一次对话、一次共处甚至一个眼神，就能相互珍惜，相互信任。媲美于爱情神话的一见钟情。

　　茫茫人海，大千世界，人与人的缘份是止于擦肩而遇，还是能相惜相知，生死相托。这本就是一种很玄妙的现象，它没有年龄、性别、高矮、胖瘦、美丑、财富、地位、时间和地点等一切具象抽象的限制和约束。众缘之缘，玄之又玄。

　　晨风与雨馨继续欣赏月色的娇媚，相互倾述离别的遭遇。

　　“风哥哥，为何世上这么多坏男色鬼？”雨馨恶狠狠的说道。

　　晨风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雨馨双手交错，姿势奇美特异，双手合什，拨分潭水，水面呈现一副雨馨的回忆的动感画卷。一五一十讲述她一路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