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哲学家宗白华评论,“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因此也就是最富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
魏晋人物以率性不羁、旷达玄远著称。曹操父子领衔出场,一首《观沧海》,勾画出建安风骨。曹植七步成诗,更是技压全场。曹丕才情虽不及父亲和弟弟,却是一个好皇帝。可惜被“三马食槽”,西晋统治不久便爆发“八王之乱”,西北少数民族趁虚而入,司马睿于建康称帝,史称东晋。
然后上场人物就是鼎鼎大名的“竹林七贤”:阮籍、嵇康、山涛、刘伶、阮咸、向秀、王戎。他们机缘巧合下相遇,啸聚竹林,弹琴饮酒,纵情不羁。 嵇康是曹家女婿,鄙视司马家,“非汤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一句直接将矛头对准司马家,也引来了杀身之祸。行刑当天,三千太学生请命,也没能改变“曲终人散”的结局,《广陵散》从此人间绝响,却成全了他傲世旷达的背影。 王戎年纪最小,官位最高(位列三公),琅琊王家,王祥(卧冰求鲤)的族孙。某天,王戎路过黄公酒垆,回头对车上同坐的人说:“当年我跟嵇康、阮籍曾共酣饮于此酒垆!现在嵇公去了,阮公又去了,而我又为政事羁绊。今日视此酒垆虽近,却有山河之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去过南京的乌衣巷,更对王谢两家命运唏嘘不已。王家有“东床快婿”王羲之,“雪夜访戴”王徽之;谢家有“东山再起”谢安,“芝兰玉树”谢玄;最终也只“落了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魏晋风华以谢灵运之死落幕。那个自视甚高,曾言“天下有才一石,曹植独得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的山水诗人,赶上了魏晋门阀的末路,东晋政权被刘裕所夺。有名士风度的谢灵运木秀于林,被一贬再贬,终为奸人所害。
作者语:在当下的时代,我们追寻魏晋,是因为那一代名士人格独立、精神自由、性情率真、爱惜自我,他们高旷美好的品格,透过千年的时光震撼着我们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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