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铺——乡土里的一地鸡毛(续)
刘震云,我最爱的是乡土的那一面,那一点也不逊于贾平凹的创作量,而且更直接了当的笔触,令我别一番的喜爱。贾平凹长篇,特别是早期的,有浮躁青年特别爱滤去不看的大段环境描写,无论是《商州》还是《浮躁》,通通将商州不同侧面的全貌展示的一览无余。很美,特别是第二遍读时,往往我读书第一遍注意情节,大有走马观花之嫌,而值得读二遍之书,往往就采取杰克伦敦式狼吞法,撕碎榨净。早期的贾平凹风格是影响我的,读来不觉陌生,《浮躁》中偏爱描写梨白的芦花荡,这渊源是否又出自孙犁老先生的荷花淀,没看过相关材料,难解。美学观念是文字能表现的,更世俗的刘震云,那份阅尽沧桑的感觉,无论何不输早期平凹早期美文的。
一样的社会变迁,文学家的不同维度,就有不同味道。当代文学是热衷于描写改革开放前后史实的,这是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对社会各个阶层人都有巨大碰撞。《一句话顶一万句》中没有明显讲到变迁,甚至回想起来,那种描写是千百年农村的老面貌,第二部分有表面的介绍改革概况的,但并没有直接说明这改革对农村的直接改变,渐生发展,书中很详细记述这种改变。拉话,作者想到这种切入,很令人惊喜。无聊的农人,很难想象打发闲暇时光的,特别是各种媒体兴盛之前。乡村交通中心也是社交场所,大路边、晾场,无时不是各色人码,有吐沫横飞的, 有插科打诨的,也有暗中嬉笑的。就连吃饭也蹲在路边,围在一起,像极现在城市建筑工地吃饭的民工。何时都是少不了话儿的,话语权,在农村就是代表实际意义的。于是书中就着重介绍农村说话的讲究,荣了辱了,计谋事,都在与人言语,那能拉话的人,往往就是与你地位一致,有共同兴趣的人。抓住拉话本质,就是现在酒桌文化前身,谈的是话,喝的是酒,背后是政治,利用与算计。农村人不爱探究,可又都是熟谙运作小圈子政治的大家,直接的友情观,悲凉真实。
另一个感受,有沁于骨髓的孤独感。吴摩西找养女,未果而走出延津;牛建国寻媳妇,走向延津。说白了,两者都是为了摆脱孤独而走,这种深深的孤独感,契合我上篇文章所讲的农村的绝望,孤独死寂,一直伴随,只不过书中上世纪中叶更少了城镇化背景。但强调一句,孤独在心,没人能避。你找不到与你志趣相投之人,会孤独;你即使找到这样一人,社会不公也会领你孤独。有时人生孤独才是常态,没有人能永远陪你。老生常谈的话,这种思考时间与存在的话题,一部小说说不明白,我这样一个还没读透小说的人,更不能说清。只渴望在每一个孤独的时刻,也能有人搭上一句话,那这句话就顶一万句。
认真讲了一本书《一句话顶一万句》,想想还真是表达的畅快。可能说了一万句,表达不了作者一句话的意图,还是要写的,即使只有自己一个读者。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