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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下武汉
春风吹拂着,掀开了大山的层层面纱,山里的人们慢慢的苏醒过来。他们惊奇、蒙胧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平静的三里热闹了许多,路边总是有几个拧着大包小包匆忙赶路的人们。赶车的人,送别的人,让安静的小道上不在寂寞。希望和梦想在心上一路开着小花儿……
父亲背着蓝色塑料布包,万般的嘱咐我们。折进里屋又悄悄的看了熟睡中的祖母。苍桑的脸上是不舍,是无奈。有一种力量在脸上又慢慢地变强……
祖母微闭着双眼,当父亲的身影退出了房里,眼角几滴泪水划过她满是褶皱的脸庞。弯曲着背,默默地看着父亲离去……
父亲与同村的明叔坐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赶往到汉口的车站。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母亲,怀抱里是一个两三个月大的婴儿。婴儿贪婪的吸吮着奶头。年轻母亲温柔的望着婴儿,那目光像要把将所有的东西定格融化……
母亲紧紧抱着婴儿,俯下身去亲吻孩子粉嫩的脸颊,和着她的泪滴,咸咸的在心中难涩。
孩子幸福满足的熟睡着,嘴角隐隐有童真纯洁的微笑,一尘不染。他的母亲就要与他离别了,母亲有多么的不舍,多么的牵挂。孩子,你能感觉到吗?
年迈的母亲目送着孩子,年轻的母亲留下孩子含泪去打拼。无时不在上演着轮回……
生活的人们那!总是充满离别与无奈……
父亲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幕,泪眼朦胧,清冷的风让他下意识的裹紧了衣服,加快了行走的脚步。
南下的列车载着父亲们走上奇曲不平的山路上,颠颠簸簸,东倒西歪。心情跟着一起起伏不定。拥挤的车箱里一股子的脚Y子味及烟味,微弱的鼾声和汽笛声拉长了整个旅途……
一排排低矮的瓦房从身后略去,熟悉的山,熟悉的景也被大片的平房代替,一望无际的绿野,望不到边,视线逐渐开阔……
明叔爬在窗户边脖子伸的老长:“看、看、看撒,比我们山里要、要、要、好好多,看那个屋,看那个田,真、真他妈的该有钱。”狠命碎了一口唾沫,结巴的说道。呼啸的风声不知把唾沫吹向了何处看不到踪影。
明叔打着寒颤,赶紧把头缩了回来。秧秧的缩在座位上,迷迷糊糊地又睡着。
还有几个人仍然爬在窗前,透过玻璃望着窗外,惊呼感叹着。车内和车外温度及度反差,车窗因人的呼吸蒙上薄薄的一层水雾,好奇的山里人用衣袖又将它擦掉,直到看的累了,靠着车窗又迷起双眼。
明叔此时已充耳不闻,他张着嘴巴,头仰的快要嗑到了护栏上,口水顺着嘴角像一根丝线不住的往下流。
一对年轻的夫妇相互取暖,紧紧地靠在一起,男人支起臂膀,让女人尽量舒服些,如此温馨的画面。
父亲没有一点睡意,在他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新奇,让人憧憬向往……
客车欢快的向前,变换着不同的景色。
当夜幕降临,一切的一切又没入黑暗,暗涌澎湃。迷糊的睡梦中长长的气笛将人们惊醒。
通亮的城市,这里的灯光格外璀璨,在这里似乎没有白天和黑夜,一座座矗立的高楼,一眼望不头。来来往往的人群多是背着大包小包寒酸的乡下人。他们匆匆忙忙的找着去处,说着僵硬的普通话,与这个城市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父亲与明叔急忙着收拾好口袋下车,随着这一车人缓缓的向前娜动,茫无目地。他们除了惊喜,更多的是胆怯。不知将何去何从……
:“住店啰,住店啰,五块钱一晚,便宜哩。”一个打扮时髦,涂着口红,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住店。她在人群中不停的吆喝,媚着眼向每一个人路过的人打着招呼。
许多男人不由自主的跟随着美女老板,浓烈的香水味熏得男人们晕晕呼呼。父亲警惕的抓着口袋,小心的注视打量着。
:“哟,大哥,还怕我一个女人吃了你么,走达,走达。”老板娘回过头来,媚笑的对父亲喊道。
明叔用手肘拐了拐父亲,小心滴咕着:“怕、怕么子,我就不信达。”快步的追上老板娘叫道:“大、大、大姐,等等我、我们,我和兄弟睡一屋,一、一、一起五块。”
老板娘狡黠的眼睛一转,拉上明叔就走:“走达,走达,那能这么磨叽。”父亲只好也快步的跟上。
也不晓得走了几条道,拐了几个弯,一行人在老板娘的带领下七转八拐,只听得老板娘蹬着高跟鞋“蹭蹭”的声音是格外的响亮。
老板娘在一栋五层的小楼房终于停下,巧声巧气的叫道:“当家的,回来了,伙计们给我好声招呼。”
楼道里顿时拥出许多人来,全是年轻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他们热情的帮大伙拧包,各自带到不同的房间。每人先交上五块的房钱。
拥挤狭窄的走道里,大大小小的房间十几个,打开房门一股霉味迎面扑来,里面摆着几张床,被褥和床单不晓得什么时候换过。
父亲和明叔也不管干不干净。和着衣服,鞋子往铺上一丢。就在上面呼呼大睡了起来。并且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在梦里,父亲找到一份好工作,挣了好多的钱,回到家扬眉吐气,悠闲自在……
乡土《三里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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