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鱼》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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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19日，春分前一天，酸菜鱼T0第一次制作的仪式感还不错。

萧振团的意思是尝试阶段多种试错，低调进行就好。导师态度很鲜明，这个过程就要让萧家屯村民看着，把问题留给他们自己思考。这样的效果看书听讲座一年也不一定有。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会。

这次制作有要求，就是专业人员只能动嘴，不能动手。所有参与制作的都得是业余选手。业余选手好找，这伙研究生都是书呆子，只会对父母做的饭菜指手画脚，还没机会亲自为父母认真做顿饭。第一批崭新的业余选手就是他们了。唯独一个例外是萧典一。

萧典一虽然被爷爷奶奶带回家，然后送到妈妈身边，但是一直惦记着这事。每天都问妈妈爸爸发短信了没有，自然知道进度。当知周六下午要正式制作了，周四晚上就待不住了。给奶奶打完电话，又给爷爷打，让爷爷奶奶无论如何也要在周六上午之前把她送回老家。出门很困难呀，爷爷奶奶不敢承诺。小丫头闹脾气了，被妈妈打了屁股。哭完闹完，周五上午下午又连续给爷爷奶奶打电话，这小祖宗在这事上犯了拧。幸好到了周五晚上，院里小朋友开启周末撒欢节奏，小区工作人员管大人好管，面对一群疯跑的孩子还真没辙。小区的门是封住的，但是也留了进出车辆的通道，是栏杆。大人钻栏杆不合适，但是疯跑的小家伙们从栏杆底下钻出去，又钻进来，保安也就呵责几声而已。萧典一和小朋友钻出来又钻进来，几次之后给爷爷奶奶打电话让他们在小区门口外的路边等她。

这可不好答应。周六周末没事，但是过完后还要上网课，万一去了萧家屯被封住回不来怎么办？爷爷奶奶可不敢做这个主。姥爷姥姥也不同意，说现在这么危险，一旦感染麻烦就大了。于丹霞在这事上一反常态，居然答应了。知道萧振团爷爷家有专门给萧典一买的电脑，上网课没问题。至于衣服之类的，萧典一的爷爷奶奶家都有很多。再三交代萧典一去了萧家屯万一遇上传播，坚决不能再闹脾气了。这才给萧振团父母打电话，让他们在小区外面路口等着，让萧典一自己跑出去。

爷爷奶奶出门也不方便呀。爷爷血压高，这阵子控制得很好。就以血压犯病去医院看病为理由出了小区门，然后接到萧典一。萧典一等了好长时间，远远看见爷爷奶奶车，从栏杆底下钻出去。小区保安们已经习惯了这帮小家伙钻进钻出，又见萧典一空手没带东西，就没拦着。上了爷爷奶奶的车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连夜来到萧家屯。箫声明开车时候给老伴说：“这一辈子就没干过很过分的事，没想到晚节不保，为这小祖宗破了例。”

萧典一到了萧家屯时候，已经很迷糊了。到老爷爷家，就睡了。

萧振团和王一芃很晚才回爷爷家。见了父母的车才知道父母来了。第二天早上，萧典一进他房间喊他起床时候，才知道她也来了。

这几天萧振团很忙。导师和研究生都来了，设备也来了也安装调试好了。至于分工他都没空管，导师也不会管这些小事，是王一芃来回问萧振团和请示导师，完成了分工。两个负责使用杀鱼机，两个负责切片机，两个负责鱼丸机。大师姐和两个师妹被分工到分离鱼头和分割鱼脊梁。两个研一的小师弟被分工到鱼片腌制。他自己负责熬制酸菜汤。

操作机械的由厂家技工负责培训。萧典强为了教会大师姐和那俩女研究生分割鱼块可是费了老鼻子劲。王一芃在萧家屯都不算外人，就连住也不和这些研究生在一起，而是住在萧振团爷爷家。熬酸菜汤是这里面劳动量最大的活，其中包括油盐酸菜还有鱼骨的比例。要是别人箫声举还真不放心把这些数据直接给，也就是王一芃的脸熟赚了便宜。

大家都很积极，练了三天后，终于都过关了。

第一批要制作一千条鱼。分为四次，第一次一百条；第二次二百条；第三次三百条，第四次四百条。每次间隔一天，来总结和改进。

箫勇号召村民前来观摩，但是再三强调，要陆续来陆续走。观摩时候，都进院子里，不能再院子外面逗留。现在管控严格，白天经常有无人机在天上监督各村人的活动情况。有聚集活动需要报备，比如婚礼葬礼，能推尽量推迟，不能推迟能简办尽量简办。这次是有人聚集，也得报备。管委会也很关注萧家屯预制菜的进展。书记主任为这事专门和管委会防控办沟通，评估了这次活动。因为都是在萧家屯闭环之内，风险可以降到最低，就同意了这次聚集活动。再三叮嘱箫勇，那些绿色运输车队的人一定要和这些聚集的人不要接触就行。

萧家屯村民按居住顺序，分成十批，每家只能来一个代表。一是观摩，二是准备把做好的酸菜拿回家先尝为快。这事成为焦点好久了，村民们既新鲜又好奇。早上采摘完后，好几家就随便吃了点早餐，专门留肚子吃下午第一次做出来的酸菜鱼。

农业大学的孙教授也来了。这位大神见首不见尾，村民就没几个人见过他。他是因为一批种子不得不亲自播种才费了好大劲才来的。现在他也对预制菜产生了兴趣。当然他来参加这次现场制作观摩是导师知道他在基地后亲自邀请的。

萧振团忙什么呢？

他要和箫声举议定熬制酸菜汤的各种料比，数据化熬制的时间和数量。还要和萧典强议定腌制鱼片的配料量，和腌制的时间和方法。做完了，还要有最后上桌前的用户操作细则。

这事箫声举和萧典强是驾轻就熟。但是预制菜有个关键，就是大家买回家，最多用几分钟轻轻加工就可以上桌。这几分钟，应该是一般人稍微看几眼说明书就很容易做到才行。如何把这个用户使用的说明书写出来，可是煞费了萧振团的苦心。

所以来观摩的无论是村民还是基地的研究生包括孙教授，手里都拿到了酸菜鱼的使用手册。就一张A4纸，写了三个步骤。

第一步，把鱼片拆包，放置一空盘中。强调：用筷子等工具确保鱼片没有粘连一起。

第二步，开包把酸菜汤放进炒勺或者锅内。开火煮沸，时间2-3分钟。强调：一定要沸腾而不是开锅。

第三歩，等酸菜汤煮沸后，用盘子一次性倒入全部鱼片。每5秒用筷子划一次鱼片，确保鱼片在汤中分离，共划三次。18秒后，停火出锅。

大家拿到使用手册后，王一芃挨个问，看明白了没有？

这有啥呀。一个村民帮着总结了下：就是先开包分下鱼片，再把汤使劲煮，下鱼片后，数18个数，划拉三次就完活。

这个总结浅显易懂，那些还在一字一句看使用手册的村民都不看了。就这么简单呀，为啥写这么复杂！萧振团听后摇摇头，看来这个使用手册要改进的地方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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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一百条鱼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就先从杀鱼机开始进入预制菜过程。开始这俩研究生从水缸里捞鱼笨拙得很，引得村民哈哈大笑。不一会就熟练了。

从杀鱼机出来，就到了大师姐和俩女研究生这环节了。萧典一早就穿好了卫生衣，系好围裙，带上了小厨师帽，和这三个女博士硕士分两边坐在大不锈钢案子上。她们的主要工作是两个。第一个是把被杀鱼机分成两半的鱼头切下来，放到身边案子下面的左边水桶里。第二个，是把多刺的不适合切鱼片的鱼脊梁这一部分分离出来。然后再用刀把长条鱼脊梁反正两刀，抽出来长长鱼排鱼刺。鱼刺放案子下面右边的水桶里。剩下是可以切鱼片的两大块，放到案子的左边；抽去鱼刺的肉刺长条放案子右边。案子左边是切片机，右边是鱼丸机。

别看萧典一是个小不点，但是用刀的基本功可是练了不少。一百条鱼，她自己分割了五十多条。并且分割点恰到好处，又一次被大家鼓掌欢迎。倒是大师姐她们三个，笨拙得狠。来观摩的村民有家庭妇女，看这三个女研究生的洋相之后，和邻里聊天，多了半年多的谈资。

被萧典一她们分割出来的鱼块，先被一个研究生用水冲洗。这水浪费的让观摩的村民直摇头。另一个把清洗好的鱼块每次两块送进切片机。看着机械咔嚓咔嚓三四秒时间，两块鱼就变成了鱼片。

到了负责腌制鱼片的那两个小伙子。一个用电子秤称重，一次称重六百克。另一个先在塑料泡沫的箱子底放一层油纸，等称重的这个把鱼片均匀铺在油纸上后，洒上一包腌制料，再用刷子刷上蛋液糊料，然后在上面铺另一张油纸。一开始，撒料刷糊的慢。不一会称重铺鱼片的就慢了。

另一部分肉刺条，是和鱼头一样，是下脚料。不是这些研究生干的，临时抓了种南瓜的萧典成来把清洗过的肉刺条，分离成碎鱼肉渣。放到一边了，最后怎么处理的，没人关注了。

一百条鱼做完，用时51分钟。共做出来98份每份六百克的鱼片。

这时候该王一芃登场了。面前两个燃气灶，放了四个大铝锅。先在大灶上用大炒勺炸葱姜蒜，再炸酸菜。这活他练了一周多，现场表演居然有模有样。一次是两桶矿泉水，也就是三十升需要的花生油，葱姜蒜还有酸菜。香味飘出来，直接盖住了刚才的鱼腥味。直接勾起了大家的食欲。把这些倒入一个大铝锅内，倒入两桶水，放入称好的鱼骨。开大火熬汤。

今天是一百条鱼的，所以他同时熬了四大锅共8桶水，也就是120升矿泉水的汤。19分钟后，四锅酸菜汤陆续被倒入一个大水缸中。王一芃最后把盐放进去，搅拌一阵子。盛了一炒勺放进一个小碗，送到箫声举这里，让他尝尝味。箫声举尝了一口，说：“很不错！”

就这样第一批酸菜鱼T0，就做好了。

需要等这一大水缸酸菜汤凉下来，鱼片也要腌制30分钟。趁这空，导师把孙教授请到中心，说：“孙教授，你得给点建议呀！”

孙教授一直看得津津有味。被导师点了将，也没推让，说：“这次虽然是试制，工业元素都有了。符合目前预制菜的定义，远远超出我的预期。下一步怕是要流水线加工了，到时候别忘了也叫上我观摩呀。”

导师笑了说：“到流水线正式生产，中间还有太多工作要做要改进。今天当大伙面得请孙教授把食品检验的专家请到萧家屯来。这事已经到了卡脖子期了。”

孙教授说：“这事我早就和食品系的几个同事沟通过了。只要封控不这样严了，他们随叫随到。”

有了孙教授这句话，导师就放心了。把孙教授让进别墅客厅里时候，喊了声：“王一芃，你现场整理下大家的对这次制作的看法和建议。”

王一芃已经认识不少村里的人了，比萧振团认识的多多了。当然村里人都认识萧振团和王一芃。王一芃就拿着笔和一个笔记本，一个个问。大家给了不少说法。无非是分鱼块和肉刺条时候太费了，应该偏偏刀可以多切不少鱼片。洗鱼块时候，不应该这样清洗，太浪费水了。当然说他熬制酸菜汤时候出现的问题最多。居然没把他自己烫伤，一定是早上出门先给菩萨上香了。

主角是萧振团呀，但是整个过程中一直站在人群里看着每一个环节，一言未发。听着村民的各种说法，摇摇头。没有说到点子上的。只有孙教授和导师的对话，让他明白，自己正发愁的工业标准怎么制定，原来导师早给他铺好路了。

等王一芃问完记录完所有在场的观摩者的发言后。跑进去给导师说，汤已经凉到五十C°以下了。可以现场试验了。

导师请孙教授和自己就开这个先河。孙教授欣然同意。

两位大教授要亲自按照使用手册，来做前两份酸菜鱼！王一芃把消息给大家一说，引来热烈掌声。

鱼片已经腌制好了，被那两个研究生一层放一个方便袋里。拿了十份放到不锈钢案子上。王一芃帮两位教授把炒勺刷好，用准备好的容积是八百毫升的一个定制的不锈钢水舀，一个炒勺里放了一水舀。剩下的就看导师亲自动手了。

先把一方便袋的鱼片，倒在边上一个大盘子里。导师还想到用筷子把每片鱼片翻一下。孙教授忘了这个步骤。把鱼片倒入盘子后，就要打火准备煮酸菜汤。萧典一急了，大声喊道：“爷爷，爷爷，你忘了翻鱼片了！”

她这一喊，大家都笑了。孙教授也笑了，想起来了，是还有这步骤。把盘子里的鱼片都翻了下，还真没有粘连的。这才和导师一起打火，开始加热酸菜汤。

两分钟就开锅了。孙教授说：“这回记准了。开锅不行，要沸腾才行。”

十几秒后两个炒勺里的酸菜汤都沸腾起来。导师还要想给孙教授说句什么话，萧典一又喊起来了：“沸腾了，可以下鱼片了。”

导师和孙教授相视哈哈一笑，都拿起盘子把鱼片倒入沸腾的酸汤里。萧典一看他俩倒进去之后，开始倒计时了：“18,17,16,15，用筷子划一次了，13,12,11,10，再用筷子划一次。9,8,7,6，最后划一次，4,3,2,1,0。停火了，出锅了！”

在萧典一的倒计时下，两位大教授居然专注起来。按照萧典一提示，划了三次鱼片。叫停火时候，果断关了燃气灶开关。

村民们很是怀疑，这可是生鱼呀，就数这十八下，真熟了？

王一芃早就准备了许多小碗和一次性筷子。每一小碗里都盛了两三片鱼片和一点汤。和萧典一两个人先端给导师和孙教授，再分给大家。尝过之后，味道居然和前一阵萧典强和爷爷手工做的差不了很多。当然是差，只是这些人还真吃不出来多大差距。担心鱼片不熟的，犹犹豫豫入口。吃过之后，才发现火候刚刚好呀。

孙教授把小碗里面的鱼片全部吃完，汤也喝光。放下碗筷，对导师说：“祝贺预制菜酸菜鱼试制成功！未来可期呀。”

孙教授这评价让导师很满意。亲自把孙教授送回蔬菜基地。

不锈钢案子上还有八份。观摩的村民都想来试试。王一芃问谁想试试请举手的时候，三四十个人都举手了。王一芃让萧典一来选八个人。萧典一就指了她觉得面熟的八个人。

这八个人基本按这三步走了。萧典一一直睁大眼睛盯着，只有一个人倒入鱼片后紧张了，只数数了，忘记用筷子划，被她喊着提醒了。

这八个人做出来，让大家尝过之后，就是一个味！这个味道就是酸菜鱼T0的特色味道。

箫勇一直站在萧振团旁边看着。也和萧振团一起都尝了这十份酸菜鱼，味道确实一样。他听父亲说过，评价一个厨师的标准有两个。一个是能不能做出来好吃的东西；另一个是同一个菜能不能稳定色香味。这两个标准都达到了，才能算是真正的厨师。

这是十个人，有不同做饭炒菜的习惯，但是最后做出来的色香味都一样。也就是厨师标准的第二个，色香味的稳定性达标了。他知道萧振团这次试制成功了。问他：“振团，是不是你已经做成了？”

萧振团是非常高兴。第一次试做就比自己预估的要好很多，这一步算是走踏实了。这思路没错，可以继续向下走了。听箫勇这么一问，说：“这才是第一步。这一步算是成了。接下来可以进行第二步了，就怕要请的人来不了呀。”

箫勇问：“还要请谁？我可以让管委会甚至市里领导出面来请。”

萧振团说：“我导师已经帮我请好了，就等封控稍微松一点就能来。”

剩下的这些酸菜鱼，箫勇让住一号楼的来拿。每家只能拿一份。后天还要做两百条鱼的，大家都有。拿回家后，严格按照说明书上写的步骤来。有任何想法和建议，不要怕说错了，都要给村委说。不管是老人家还是小崽子，只要有想法有说法，一定要说出来。这能帮咱们把这个酸菜鱼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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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典一吃完晚饭，先问爷爷把视频给妈妈和姥姥姥爷看了没有，然后拿起萧振团的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居然打通了，于丹霞把萧振团的手机从黑名单里移除了！

小姑娘很兴奋，叭叭叭叭给妈妈说了好一会。说爸爸太厉害了，他已经先做出来酸菜鱼了。妈妈你知道爸爸最厉害的是什么吗？那三个大姐姐，她们根本不会用刀，我都分了好几个了，她们一个还没分完。还一个大姐姐差点割破了手。她们什么也不会，也能做酸菜鱼了，你说爸爸厉害不！还有更厉害的，爸爸的那个老师，他连姥爷姥姥都不如呢，也能做酸菜鱼。还有个爷爷，他真得什么也不会，要不是我给他说，他连翻鱼片都不会。真笨！不过他好像是教授，在蔬菜基地里，箫典霞姐姐给我说过。妈妈，教授不是很厉害吗？他为什么这么笨？

萧振团和爷爷还有父母看着萧典一打这通电话。都有种感觉，复婚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第二天是总结分析。这次试制成功，让大家都兴奋。当然也看出来目前存在问题。一百条鱼内脏和鱼鳞是一份很大厨余垃圾，应该怎么处理。加工过程中，不仅仅是生疏，加工环境和卫生条件实在糟糕。包装肯定不行，特别是放在大水缸里的酸菜汤，虽然知道那口大缸被王一芃先后洗刷了十多次，是干净卫生的。但是看着就是不行。第二次制作，首先要改变卫生条件和包装外观。

第二次制作是二百条鱼，用了一小时十三分钟。主要原因是大家都熟悉自己的工艺了。这次包装鱼片用了一次性纸包，酸菜汤用了白塑料盒子，看起来上了不少档次。

第三次是三百条鱼，全部换人了，换成萧家屯的村民。都是在家做过饭的，手把比这些研究生好很多。他们看了两天了，知道了大概工艺流程。稍加培训，第二天就上岗。这三百条鱼做完，用了俩小时。他们自己做过之后，有一种其实很简单的感觉。所以当箫勇问他们，要把咱们蔬菜基地的蔬菜，都加工成预制菜，大家还觉得不可能吗？大家异口同声，说必须要都做成预制菜呀。

第四次是四百条鱼。这次是由萧典强，萧典一，以及前三次做的比较好的人下场。熬汤也是箫声举亲自指点。这四百条做完，用了居然不到俩小时。最后由萧典强和萧典一来给大家做成菜表演，多了出锅后铺设开水淖过的豆芽香菜，还在出锅后浇红油麻椒辣椒粉。这味道，绝对能和一些饭店里的酸菜比上一比。

至此，酸菜鱼T0，完美结束。

村民给这些酸菜鱼算成本了。鱼是养鱼村送过来了的。给的是批发价，每公斤才十元。满打满算一份酸菜鱼成本怎么着也不超二十元。饭店里，最不起眼的酸菜鱼一份也得六十元。太黑了！这还是其一。

一份酸菜鱼，就是一盒子一纸包。拎回家，冰箱冷藏里放一小会。等孩子放学回家，三五分钟一锅大厨级别的酸菜鱼就成桌上明星。这感觉太好了。人家都说预制菜不健康不安全。这些酸菜鱼可是自己亲眼看着做的，有的还是自己动手过的。洗了又洗，刷了又刷，比自己家里做的还干净卫生。箫声举亲自配的料，连味精都不用放，更别说什么添加剂了。绝对安全呀。

就这样，预制菜成了萧家屯村民最感兴趣的话题。原来说萧家屯要做一个预制菜产业，那时候大家就是这么一听一笑。现在大家关心地是，这预制菜产业要从那天开始启动呢？

预制菜市场有多大呢？村民们有村民的算法。光济南市就有七百万人口，平均一家三口半就是两百万户。一户一年吃一次，就是两百万份酸菜鱼。咱也不黑心，一份就挣十块钱。一年下来就是两千万元。蔬菜基地这么大，一年也就能撇两千万元就很不错了。要是再加上周围的泰安，淄博，青州，青岛。我的老天乖乖呀，一年得挣多少钱呀。

越想越美，自然有按捺不住的来怂恿箫勇。

此时箫勇已非当初。预制菜市场之大，他何尝不知呀。要是五六年以前，能看到如此让人诱惑的远景，那一定是先干了再说。现在的他多了沉稳和冷静。他从萧振团那里知道，这些让村民如此兴奋的酸菜鱼预制菜，不是真正的预制菜。这样的假冒伪劣预制菜，打着预制菜的名义，招摇撞骗，已经引起了社会强烈反感。萧振团要做的是真正的预制菜。但是真正的预制菜是什么样子呢？没问出来。只知道接下来的工作难度会更大更艰难。

从萧振团的口中，知道向下每走一步，都可能会投入很多。导师这点研究经费远远不够。所以帮萧振团解决下一步研发资金才是自己重中之重。

老书记自从在村委会离席后，已经很少参加会议了。每次喊他，都说自己有病来不了。箫勇去他家找了几次，老书记就是把耳朵闭起来，一言不发。要动用村里的建设基金帮萧振团筹集资金，现在还得让老书记点头才行。这老头，心病在哪里呢？

村里人来怂恿他，他还得过老书记这一关。原来他遇到这样事情，自然会大吃而特吃，非得长几斤肥肉。现在的他居然不骄不躁，每次从老书记家吃完闭门羹，就背着手围村子转一大圈。这老家伙，还搞不定你了？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