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上海的同学忙过了几天,闲下来跟我聊聊。他说,自己有了一种厌世的感觉,对一切都觉得太没有意思了,这人生来就是要受苦的。以前还没这样的感觉,特别是经历这些事情之后就越发觉得,人生是苦,说得真是有道理的。
同学在这次放开之前一直在外地出差,工作弄得差不多了,也赶上全面放开,他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家里,静静地等待着暴风雨的过去,也备好了一切需要的药物,这样,心里就有了底,即使有什么变化也不至于被弄得手足无措。
不料想,他的丈母娘在阳过之后,加上有老年的基础病,症状就显得有些重,他不得不送老人去医院检查,打针、吃药,然后再送回家。在去医院的过程中,他也不幸中招,不得不一边挺着陪老人,一边自我治疗。那天同学跟我说,老太太已经严重了,再做一次血透,如果不行,这一生就交代了。
后来,老人也就越来越严重,最后不得不下了气管,勉强维持着生命体征,但这些并未将老人留住。几天后还是病重而离世了。同学说,这时候还不觉得什么,老人去世后经历的一切让他产生了深深的厌世感。
老人先送到太平间,那里的人还是很负责的,一边跟家属解释着现在属于特殊时期,一边介绍着情况,以前是一个人一个冰柜,现在可能是两三个人一个,再多的时候,也就只能放在地上了。这些都可以理解,但当同学联系火化事宜的时候,一是找不到车,二是排不上号,有人告诉他,要排上一天可以拿到一个名额,而这个名额只是说你排上了,火化,拿到骨灰是需要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听同学介绍着这些情况,我也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奈的感觉,而面对着死亡,不同的观点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在二战期间,世界人民面对着战争的洗礼,有的清醒,有的麻木。从而诞生出像萨特、加缪等存在主义先驱,提出存在先于本质,加缪更是有像局外人、西西弗斯神话等作品,表达着人类存在的荒谬性,人类就像推着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每天又回到起点,找不到一点意义。但加缪并不让人归于荒谬的人生终点,而是用人类的激情、反抗来建立一座可以安放的大厦,从而为人类找到存在的意义。
面对着我们没有经历的事情,不是选择哀叹,而是用另一种眼光来审视,在积极地行动起来,那就是向死而生,这样去想,这样去做,也许意义就出现了。
跟同学聊完,他的心情也放开了。他说,改变不了什么,但生活还得继续,明天开始干活。
就是这样,思想观念上有冲击,经过洗礼是让自己有更开阔的眼光,但生活还得继续,但有了不同的眼光之后的继续已经是另一个层面上的继续了,这时就会少了很多计较,少了很多算计,多了更多的从容与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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