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听一个朋友说,他的父亲七十多岁了,母亲去世两年了,父亲不会做饭,跟随几个孩子,一家一住段时间。
父亲自己有退休工资,听他的意思说想再找一个老伴,朋友为此事闷闷不乐。
说,这么大年龄了,找一个老伴,那是图他钱,图他是退休干部,有工资。
后来,再见那朋友,问及此事,朋友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都多大年纪了。
1.
昨晚有个电话响了一声,我一看是妈妈,她可能按错了。只响了一下,如果有事就会再打过来。
今天,觉得昨晩上妈妈是怎么回事,我要问一下她。
电话打过去,妈妈听到我的声音很高兴,印象中妈妈接电话就没有不高兴的时候。
我说:“妈妈,昨天晚上,电话怎么响了一下,你是打错了吗?”
妈妈说:“没有打错,我抜过去电话,又觉得没什么事,别打扰你了”。
以前,我会很生气,会大声说她,有什么打扰不打扰,难道我们是外人吗?
今天我只是轻快的说了句,我没事,昨晚也没事,你在干嘛呢,我杨叔呢。
杨叔是我妈在我爸走后找的老伴。
我妈说,他去赶集买菜了。
我又问,你怎么没去呢,我妈说,他没让我去,我在小广场,这儿有唱歌的。
每次,只要她说在小广场有唱歌的时候,我心里就踏实了。
这个是她晩年唯一的爱好,就是唱歌。
妈妈找老伴这件事,是我们姐妹三个都赞同的事情。
父亲走后,妈妈所有的精神支柱好像一下子全部崩塌,整日以泪洗面,她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我们姐妹三个各自有各自的家庭,虽然难过,但是不像妈妈,一个共同生活了四十多年的人,一下子不在了,这种掏心挖肺的感觉,要过去,真的很难。
再孝敬的子女都填补不了那片空白。
所以,我们极力劝说妈妈再找一个老伴。
后来,妈妈年青时一起当老师的杨叔也是老伴早早的走了。
就这样,妈妈再次回到了她的家乡,当然,她有一半的时间也在我们这里。
2.
有一次,在一个酒店里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老家的一个亲戚凑到我身边,以一种不屑的语气问,听说你妈妈又找了一个。
我立刻怒目圆睁,对啊,又找了一个,只要我妈高兴,她找十个老头我也双手赞成,别说找一个了。
那个亲戚看我这架式,灰溜溜地走开了。
小的时候,有一次坐公共汽车,非常的挤,四、五岁的我被紧紧的挤在人缝中动弹不得,只记得妈妈弓着腰,紧紧的护住我,一再大声的说,别挤着我的孩子,别挤着我的孩子。
当时,虽然很挤,但心里非常心安,有妈妈在,什么也不怕。
现在,当妈妈老了,再也无力保护我的时候,我觉的我像一只羽毛倒竖的大公鸡,谁要胆敢对我的妈妈不恭,我就会狠狠地啄瞎他的双眼。
3.
年前去菜市场买菜,一个干净利落的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很热情,每次我都从她那买,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她一个人,丈夫去世多年,做青菜生意,之前在上海干,说儿子结婚了,不愿意她在外面干,让她回来给看孩子,她只好回临沂了。
我问她,这么多年了,没再找一个吗?
她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说,儿子不愿意,再说,在农村,人家笑话。
那份落寞,那份无奈,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无论是那80多岁,儿女不让再婚的那位老人,还是菜市场这位落寞的大姐,当她们的另一半去了另一个世界,当她们的人生遭到重创的时候,做儿女的,怎么样是给到她们最有力的支持。
那就是,让他们在有生之年,做自己高兴的事情,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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