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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幻蝇:绝境漩涡与未见之花》 <5>

中篇小说《幻蝇:绝境漩涡与未见之花》 <5>

作者: 乞力马扎罗的咸鱼 | 来源:发表于2019-06-11 13:26 被阅读0次
    by Corey Arnold

    <5> 丝巾、札记与蛋炒饭

    9月12日

    自投罗网般,成年后的人生与海纠缠不清。

    在此之前,见过水量丰沛的不过是珠江、上游的西江,吃水颇浅的内河船趴在水平面缓慢挪动。兴许是小学时期收集的黑白舰船杂志将自己带往海滨,接二连三走进南北的港口。承载这个国家主要外贸运量的港池、航道需要不时疏浚,二十年来稳增的吞吐量将不同城市轮流送进全球榜单。不止一次站在岸吊附近注视过往或系泊的远洋货轮,夜间作业的灯火昏黄闪烁,恍惚间像身临精心修造的人工断崖。不同吨位的集装箱与散杂货船将异国的喜怒悲欢串联,留下外派海员好奇、落寞或麻木的神情。

    与海洋的亲近带来更辽阔的视野,而在阿尔弗雷德·塞耶·马汉海权战略笼罩的水陆之外,依然散布着后知后觉的僻静角落。

    老家小区后淌着一条小圳,宽度不过数米。流经城中的部分在记事时就已覆成暗渠,一如治理前的首尔清溪川。楼下的中后段奢侈敞开着,夏夜里能听见蛙声、虫鸣。

    森林覆盖率近八成的丘陵地带不缺生机。暴雨频繁的季节,势必携泥水肆虐几个来回。一路之隔是曾经的郊区,新建住宅让环城路昔日分明的界限趋于模糊。年幼时曾独自跟路那头村里的十数个同龄人干过一架,不管气势还是拳脚上都没让对方占过便宜。岸边原有的一半田地被围墙圈起,几年前改种了果树,孕育着县城生意人更换土地使用性质的商机。半中半洋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和临近天台习惯性安装的雨棚林立,将仅存的稻田鱼塘菜地挤在当中,留下出水口延伸至远方山脚的一线通透。

    父母外出,晚上独自在家。打开空调关掉客厅灯光,随意在电视大屏上拣选愿看又不过于沉重的电影,半晌后选定没完整看完过的《迷失东京》。

    和父亲谈论过偶尔看肥皂剧的原因,他的答案是看或不看都行,很多时候只为提供一个生活背景音,没太在意情节。前几年的忙碌中无暇看剧,去电影院的次数也空前压缩。近来大段的空白时间补偿它们见缝插针的机会。一些用力过猛的剧本迫使演员不得不做出歇斯底里的反应,容易让我终止它。相较而言,失眠或某些情绪下宁愿将视线长久停留在无需用脑的喜剧或综艺前。个别电影中爱意的克制或缓慢释放,平淡家常的对话与故事进行变得容易接受,也不觉乏味。

    点着烟,借屏幕光影煮水,泡了一壶茉莉花茶。电影里斯嘉丽·约翰逊坐在凌晨的酒店飘窗上恍然若失,家里自配的本地绿茶和白色花苞在滚水下漫出清香,几乎与她身后的东京夜景一样陌生悠远。

    埋头生活,彻夜冥思,心不在焉,及时行乐,注意力在按部就班、自律与放纵的厮杀中损耗殆尽。轻易被虚构的荒诞惊艳,却忽视眼下现实里恶化的局势与处境,这件事上历来有人漫不经心。

    时间轴走完大半,或是不想让这有悖家人习惯的暗中独处被撞破,下意识按了暂停键、拿上烟盒打火机起身回房。开门的刹那,耳畔传来音乐声。

    There's a moment where we all,have to choose to fly or fall.

    Here's yours.

    I see you staring at the sky, as the daylight slowly dies.

    But there's more, you'll find.

    What are you waiting for? What are you waiting for?

    It burns,it breaks. It won't give when it takes.

    It's not fair ,it's not always right.

    You can waste away in a safer place.

    You'll get by, you'll survive.

    But are you alive? Are you really alive?

    You try to find your better self, but you're becoming someone else……

    原来是梦。

    这是鸟岛,离家几百公里。

    打乱生物钟的坏处不少,其中之一是让规整的生活变得破碎。

    蒙眬中被歌声叫醒,睡眼惺忪。单就提神效率而言,蝎子乐队与贺西格的马头琴更胜一筹,但还能听到这首"Are You Alive"✻,就是活着。

    曾因业务需要考察市区一个计划拆迁的早期工业园。引路的中介骑着电动车在前方闪转腾挪,宽敞的入口最终收窄成雨天泥泞的巷道,车轮停下的时候已换了土色、黑色发动机盖上一样泥星点点。尚有半年使用期的钢架厂房如两个汉字伫立眼前,萧杀。除了地面焊接固定无法轻易取走的金属部件,只有遍地散落的破纸箱和包装带。因安全和卫生条件恶劣此地无法充作临时仓库,当时偶遇的一位拾荒妇女却留下深刻印象。她说,“活着总该做些什么。卖掉这几袋纸板,能给小女儿买个西瓜。”这一幕在后来无聊时的脑海中重构过:妇人同样说了这句,我没答话,想起当年酷暑中给倚靠在大学宿舍楼底午休的建筑工人送去冰棒的情景。她微笑着朝我摇了摇头,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女人缓缓拉开手边的编织袋,里边是五六个大小不一的西瓜。她隐秘的笑容,让我同时想起不动声色的西娅姆·阿巴斯和少女时代的詹妮弗·康纳利。

    几周前我开始做些小改变。给自己设定一个下午三点的闹钟,跟运营商申请一张手机卡结束号码过期的日子,重新和一两个朋友联系,晚上偶尔出去走走。再往前的日子则似乎堆挤在了一起,记忆里一个天黑接着一个天黑,看书、等外卖、眼涩、胸闷、躺在暗夜里看着天花板或阳台外灯火映红的夜空出神。

    打开手机里备注为“鸟岛金属柔情”的歌单,连上蓝牙音箱,起身洗漱。

    光脚站上电子秤,轻了两斤。每天一顿饭体重依旧浮动,最近是下行区间,自上月算起已掉去超过六公斤,迫近半年前三两天吃次东西的数字。远离球场的日子小腿腓肠肌逐渐失去清晰轮廓,剩下上肢肌群顽强撑场。紊乱作息消耗着前二十年运动积攒的家底,近来屡次报警的身体夺回它应有的注意。

    洗好头刷完牙,俯身冲洗眼睛面颊,卫生间外响起U.D.O." Tears Of A Clown"✻熟悉的旋律。抬头,看着镜子里沾满水珠已退去些许倦意的脸,想起几年前在札记本上写下的一句:

    有一捧清水洗脸、漱口,能够短暂地除去困意和现实的油腻,很高兴,有生以来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这简单的快乐、同时珍惜。

    体悟类似随感时也曾像幼童收到心仪玩具般开心,五六年过去,早已意识到的简单快乐与个别恩赐却没尽数爱惜。但活着一天它们就不会随风消逝,留下印迹成为未来愈发尖锐的提醒。

    拿毛巾擦干身上水滴,在书桌前坐下。

    从近期翻阅的两摞旧书下抽出几本札记,上面爬满了昔日天马行空的碎片感想。它们是囤积的弹药,也呈现依稀可循的思想脉络。

    在早年看过一些貌似有内涵实则蹩脚的文字后,明白简洁、质朴、准确的文字远比矫揉造作的堆砌要有意思。当时翻雷蒙德·卡佛的书,也欣赏极简的风格,但最初写文章时就清楚自己无意跟随人家的脚步,也抵触粗暴模仿。简单有它的好,但为了简单而设下的文字却未必是好的。后来陆续重视作品的承压,那阶段不清楚自己渴望达到水平的确切模样,只清楚自己远未达到。现今,已不在意外界的认可划分。类似的反省遍布生活的始终。分析的结果往往带来失落,思考的过程也几近折磨,但思路理清现出的曙光又让自己得以朝前走。

    历来不惧肢体冲突,涉及精神情感的部分却非次次无畏。至少在写作上,我还不够勇敢。尼采的查拉斯图拉不停奔走,穿过森林、泥塘、群山。他在痛苦中叮咛、呐喊,将体裁的限制踩在脚下,恨不得直陈那些源自深思的诗句与肺腑之言,在自己的绝境中咬牙给他人递出希望。而我还在为几句想说的话编造故事线索和结构,在主动放弃博眼球易传播的书名后又对大小困境的使用、结局的反转流露不舍。

    看书之余偶尔浏览新闻,工作中养成的习惯让我在资讯层面不至于跟外部世界完全隔绝,也对趋势判断保留一分敏感。

    打开电脑,确认在娱乐圈花边、各地的伦理冲突外是否出现些剧变,同时希冀少些伤亡苦难。但除了自然灾害、战乱、大国间的翻脸对峙、各大洲烈度升级的左右翼游行,突变范畴下好事少之又少。近几天,一个欧洲奢侈品品牌因涉嫌辱华受到了空前抵制。

    在一些问题上,日益喷薄的购买力代表了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点开常用的视频网站,一个暂居中国的意大利女孩针对个别质疑与连带攻击上传了回应录像。她带着十九岁的单纯与认真耐心解答各色用户五花八门的疑问,阐述自己与多数意大利人平时是怎样看待问题及如今身处的东方国度。说话间还拿出一条该品牌的印花丝巾,讲起当初是怎样挣钱买了这条喜欢的装饰。

    现在,我不再喜欢它了,她说。

    在进度条走到三分半左右发了一条弹幕:“别。虽然还不知道你下一秒要做什么,但有不好预感。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即可,别被裹挟”。

    发生的便成为过去,事后的阻拦自然起不了作用。她用剪刀绞碎了丝巾。

    “今天的中国,很多人事有同质化倾向,从商品到爱好乃至思想。洪流出现,但还没成铁板一块。希望未来有更多不同声音和思考,最好是独立自由理性的。”

    没心情关注视频下方激战正酣的论战,写下留言后我关了页面。

    上世纪九十年代,山本耀司曾在日本某杂志的专访中谈当时的日本:“年轻人愈发轻浮,中产阶级变得无趣,所有人都用国际大品牌武装自己,并嘲笑穷人和长者。” 前两年,在接受新京报专访时这位服装设计师谈了当下感受:“真的,现在更糟了。还不只是日本,美国、欧洲、亚洲,整个世界都更糟了。人们被消费主义绑得更紧,年轻人失去了活力,失去了梦想,失去了执着。青春还没结束,他们已经在庸庸碌碌、死气沉沉地活着了。艺术、思想、哲学带来的冲击,在有些年轻人看来还不如一只包。” 他称赞了当今中国青年的活力,也在微纪录片里为一部分青年感到悲伤:他们失去了自己的个性,看起来在放弃自己,和大多数保持一致。他在表述服装可帮年轻人找到自己时谈到,他走在荆棘小道上,走在大路中央让他觉得乏味、主流很无趣,而边缘化与冒险给他带来激动人心的体验。 ✻

    生存压力与既有规则让部分从业者迎合市场,接受理想与出路的扭曲。服装业的困惑不是孤例,出版、影视、足球,受害者比比皆是。与此同时,畅销市场流量下躁动的人群四处冲撞攀比,推波助澜又毫不自知。难得听到几句清醒的声音,又看见表达空间被逐渐挤占、关闭。

    人一闲下来容易浮想联翩,头脑在整块空白时间里肆意飞转。想得太多让我有点烦闷,冲了杯咖啡到阳台透气。台风间歇的鸟岛酷热异常,此刻盖蚕丝被的人多心甘情愿被空调栓在室内。高远的蓝天下没有云,也看不见鸟。

    过了七点,天色已暗。

    今天是周六,到地下吧放电影的日子。我带上移动硬盘下楼吃饭。

    比起往日主动被动应酬的各式包厢,街边味道更让我放松。数不清这些年有多少个工作结束的凌晨,在不同有特色的排档停车充饥。除了充分调动味蕾的重口味刺激,也青睐那些回归食材本真的滋味。

    饥不择食的人不少,我现在饿着肚子,却只想吃盘蛋炒饭。

    出公寓门走上几十米有家专做铁锅、铁板炒饭的海音小炒。老板海哥年长我七八岁,西北人,剃着板寸头,精壮帅气 。平日里海哥总以开朗干练的形象出现,每天穿戴整洁,出了小吃店外人很难将他与厨师联系起来。他做蛋炒饭油不过量,收锅时洒下葱花点缀其中,充满猛火气息又保有食物原味,初尝便令我想起北方上学时一位朝鲜族老人特制的参鸡汤。区别于广东家里的炖汤与后来在各地韩国餐厅加入配方药材将童子鸡整只炖烂的做法,她在单独熬制的参鸡汤里加入清蒸好再手撕的鸡肉与配菜。老奶奶抱歉地说,过来探亲顺手给儿子料理店帮几天忙,这是她临时变通的做法,方便学生们小份尝鲜。醇香的浓汤,能看见纤维的鸡胸肉,豆芽清爽,飘着油花却丝毫不腻,至今怀念。

    刚搬到这边的时候还是冬天,夜里路上没几个人。一晚,海哥给自己炒了个小菜就饭,开了一瓶啤酒,女主人音姐在里头房间看电视。我叫了两个菜,跟他坐一起。他拿起酒瓶问我,来一杯?我不常喝酒,那天鬼使神差说了声,行。他说小店原本开在大学城,音姐烦他跟过来就餐的女学生有说有笑,就搬到了这里。他一杯啤酒下肚,跟我说,这里赚得不多,但清静。的确,这边人流不算多,周边拆迁后人暂时搬走,附近的大型安置房小区又还在施工。由于每次必点蛋炒饭,一来二去,跟他们夫妇也就熟悉了。

    走进店里,只有音姐在,通向休息室平时常开的门关着。她跟我打了声招呼,便朝门里喊:“小覃来了,你出来。快点,我炒的饭不好吃。”

    看音姐情绪不对,便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我俩在拌嘴”。

    过两分钟里边还没动静,音姐急了。她过去拍了几下木门,“我说,你出不出来?”里头传来海哥音量不大却挺急促的抱怨,“什么都让你毁了,想做什么都做不成!”

    海哥不出来,音姐也没辙,只能继续拍着门催他。我看音姐下不来台,便起身让她别跟海哥一般见识,材料都是现成的,实在不行可以我来炒。音姐坚决反对,过了会儿跟我说,“小覃,今天委屈你一下,姐给你炒,给你多加个煎蛋。”我只好看她手忙脚乱地颠起勺来。

    过了不到十分钟,就在音姐把煎蛋盖在炒饭上的时候,海哥从店门口进来了,手上还拎着一只大个榴莲。见他进门我发了支烟,问怎么从外面回来。他说,“休息室有后门嘛,嘿嘿。”说罢他将榴莲放在桌上,拦停了音姐试图将战果端上桌的举动。“会炒吗就上手?不是说好你只干后勤的嘛。”海哥笑着凑近音姐,“你自己看,这个鸡蛋煎得那么干能吃吗?炒饭没收,我还没吃过你炒的呢。买了你爱吃的榴莲,饭我再炒一份。”

    音姐也没想到那家伙会从外边回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干脆跑去旁边洗碗。过了没多久,重新组织好语言的她一边收拾一边念叨起海哥来,“我念完大学就跟你一起摆摊、开店,十多年了。你今天中午居然当着其他客人的面跟我吹眉瞪眼,一点都不尊重我!你这么神气干嘛还要我在这忙里忙外。我不喜欢洗菜,更不喜欢洗碗,整天没有自己的时间。”说着,音姐几乎哽咽起来,“你还记得我会弹吉他吗?我现在连个吉他都没有了。”海哥很快将蛋炒饭做好,倒了杯茶低声下气地安慰起音姐。见她不喝又到一旁开起榴莲来,他明显见不得自己老婆流泪。

    不久前海哥跟我提过,这边客流量上不来,等安置小区建成入住至少还得大半年,音姐又不肯再搬到其他地方。 她身体不好,一生病开销不小,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僵住了。面对日渐增大的经济压力,他需要做选择,不作为、放任其恶化下去不是办法,音姐却总是否掉他的新提议。他跟我说,从来没像最近这么焦虑过,晚上开始失眠,好不容易睡着还不时做噩梦。

    海哥将榴莲切好,又过去哄音姐,让她洗手先尝尝。音姐起初不理他,低头冲洗着水槽里的碗筷。我吃了会儿炒饭,见她在瞅了眼桌上的猫山王,到底一发不可收拾地爆发出来。她带着哭腔说,“你都不疼我,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海哥见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抚着后背继续说起好话来。

    在我结账出来之前,音姐终于还是吃了两块榴莲。

    音姐关于生活意义的问题,呛得海哥一时开不了口。外人听来第一反应想必也是:是啊,这样忙忙碌碌有什么意义?但我清楚,这是气话,答案这对夫妻心中都有。他们两个很卖力,才活成了别人眼中小打小闹的寻常样子。

    强烈窒息的压抑,多数时候并非社会主流。有心事但干着本职工作,为了生计按时作息的是多数。时间表限定的工作与空间外,留下些私人的安排,将就或追求品质地度过每天。间或犒劳自己,真不小心还刷爆了信用卡,便过一两周节制的日子。拖家带口的柴米油盐,对照规划的努力奋斗。这时候,自己与社会上大多数人是区分开的。在根本问题真正解决之前,步步加强的自我束缚暂时逼走了越来越多的基本欲求。而这些,在驾轻就熟的惯性姿态下不容易分辨看穿。

    之前,海哥让我帮他出出主意,看能否在兼顾音姐情绪的情况下增加些收入。其实思路我已大致理清,但他们今天这个状态实在无法插手,只好另找时间跟他碰头。

    海哥在尽力远离他的悬崖。历经波折自我觉醒或借由外力的拯救,给走出死地带来一份生机。而我看到更多的人深陷其中,绝望,无助,无法自拔。如今,自己身处低于崖边施救对象的山腰,刚伸出一只手、却见谷底还有密集交错堆叠多层的求生肢体,发出嘶哑的呼喊、难捱的呻吟。

    走在行人稀疏的安静街巷,想到这些,一时竟怔在原地几秒。不由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南迦巴瓦峰、圣西罗球场、携手的温情、逆转的酣畅,重新过了遍这个世界上还让自己在乎的热爱与激情。如果说写作是现下仅有的排解,罗素口中的三种支撑与自己内心补充的些许符号则让我得以继续存活。

    稍微平复心绪,我朝不远处的地下吧走去。


    中篇小说《幻蝇:绝境漩涡与未见之花》:关于抑郁、绝境、能量认知与穿越荆棘向死而生。覃冷还活着。某种氛围差点置他于死地,此刻仍身处其中。

    小说描述了一个抑郁青年在认识万物的毁灭终局与悲剧痛苦底色、完成有情与无情的思考并构建出自己的能量认知体系后,因结识幻蝇继而踏上自救、求生之路的故事。从一只通晓人类语言且与主人公覃冷抱有类似困惑的蝇切入,记录了一个现代人于绝境中,借由文学、哲学、实践等重新认识自己与世界,自逃避到直面荒诞与压力直至穿越荆棘、向死而生的过程。

    全文7-9万字,已在豆瓣阅读开始连载。感谢关注,也欢迎交流。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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