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地铁比较慢,和你待的时间长。”
他这话一出口,我刹时一惊,这种话怎么张口便说,不经大脑似得。语气还那么淡定,像是理所当然。
焦躁焦躁——宛如是晃了好多下气泡“嘟噜嘟噜”冒出来,却还拧着瓶盖的汽水。好在周围嘈杂的很,把尴尬减了几分。
我听见了,却也装作没听见,动也不动。脸发烧似的烫起来,估计脸又红了,脸红真是个坏习惯,让心无处可躲。我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跳的飞快。手和脚都不协调了,像顺拐了一样。
他说要送我回学校。我没吭声,默许了。
倒不是希望他送,而是怕一开口,声音都发抖,那便更糟。
下了地铁,两个人慢慢走,路上行人不多,零零星星。我微低着头,怕被行人看见。路灯把影子越拉越长,橡皮筋似的。一会儿到了校门口。“我走了。”
他“哦”了一声。我转身就走,仓皇的,做贼似得。脚在门口拌了一下,“哎呦”一声,连打了几个趔趄。心想又该被他笑话了——听见他在背后叫我,问怎么?
他挠挠头,清了清喉,道“我——”恰恰这是一辆轿车按着喇叭要进校门,他说的什么我也没听见。“没事那我先走了啊”
“这个,嗯,再见。”
他也不动,就在那局促的微微笑着跟我对视。有两个回校的学生从我俩中间穿过。他快步走过来,“我有句话用日语跟你说好不好?”“好啊”他的飞快说了句什么,我站在原地有点呆了,再回过神来,他已经跑出去好远了,路灯的光打在他脸上,隔着马路朝我笑。
“愛してる”,刚才他这样说。
铺天盖地的气泡,“啪、啪”的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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