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咖啡,浓浓淡淡的味道总也替代不了我们彼此的对望。当然不能时隔太久再相见,总是因为彼此惦记。 香儿依旧,平静的面容上总有一抹淡淡的忧伤,我总相信,那份忧伤,她自己心如明镜,只是她不忍心面对罢了。眸子里、眼神里都是。心里总是在想,若是香儿更爱自己一些,那么,她一定可以绽放的很灿烂,这份灿烂,无关岁月,无关早晚。因为她本身就是灵气的化身,只是她不曾好好爱自己,仅此而已。
“香儿”,我尽力平静的呼唤她的名字。
“姐”,香儿几乎同步。
我们不由的相视一笑:无论什么时候见,都有那份不曾期待,却始终相伴的默契。相信这就是缘吧。
“姐,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如我自己说吧。我总是给学生们讲课文或是作文的时候可以按时间顺序去分析去写,那我今天也按时间顺序给姐姐讲一讲近况吧”。
“其实我更想倒序,从今天说起。”
“姐,又是一年即将走到终点,从眸子里全是清澈,如今已全是沧桑,并非突然,依旧觉得时光就是一把刻刀,在我们的脸上,在我们的记忆里,刻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迹,既突显又自我”
“可我依然觉得心中有一颗嫩芽,期待着阳光,期待着雨露,期待着生机,期待着成长,越是如此,内心与现实越是形成强烈的对比,于生,于死都那样不明朗”
“香儿”,我知道我听不下去了,其实不想打断香儿,只是-,只是想让香儿调整一下。我知道她太过聪慧,哪怕我只是喊了她的名字,她都知道我的用意。果然---
“姐,别担心我,我便如此坚持下去,沙漠之花也会自主绽放,何况我的境况还不曾那样糟糕”。
“姐,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在校园里工作与生活的日子,在那里,我居然可以跟欢乐久别重逢。今天跟同事一起准备元旦的小品,笑点多到我笑的直不起腰来,其实我能感受到快乐。在一篇又一篇文字稿里,我也不必再叹息自己会封笔,文字依旧在我笔下跃动着,仿佛一只只小精灵一样,闪着光呢。在教室里,面对那些孩子们,依旧会为他们不按要求完成作业而生真气,却从未停止类似160分钟连续的工作,讲话,讲到咽炎,讲到嗓子干涩,却能找到少有的平静。也曾忙乱,却从未曾像五年前那样迫切的想离开,这是不是就是灵魂的工作?我找到了自己人生奋斗的目标?寻找目标可是我一直以来非常期待的,居然就在陪伴女儿的日子里,意外的发现了它。我总在想,如果20年前,我就与目标共甘共苦共进退,那么,今天的我又是怎样的我呢?”
“姐”香儿与我相对望着,她一定从我的目光里读到了鼓励,于是,她继续诉说着。突然明白,其实她一直需要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地方,有一个人可以静静的去聆听,懂她,给她支持和鼓励,那些就是她生存的营养品,她就可以绽放。唯只可惜的是,离她最近的人往往也是离她最远的人,或许还不及我这样一位朋友。
“姐,我特别爱我的女儿,但是我不期望她长成我的样子,因为我生活的太累,太疲惫了。可是我带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不长成我的样子呢?文字可以在她手中灵动起来,可是她的笔昨天还在这里,今天从这里却再也见不到。但是我能理解她,人怎么会有完人呢?谁也不会完全成长成我期待的样子,我也无法完全成长成他期待的样子。可仅有我能理解太苍白了。”
“我是不是又有些忧郁和悲伤,谁又没有呢?志同道合,太难!”
“思绪太零乱了,但是有一点我明白,姐,再难我也不会放弃,我自己的选择,既使跪着,我也会走完这一程。一切都是天定,我仿佛信了,任由人生之海的风去扭打吧,只要有一息尚存,便就这样活着吧。”
“很想喝,喝就喝醉,醉了就可以放任无羁,可是,我能吗?”
“香儿,今天的咖啡很特别,略苦微甜,苦涩多一些,甜蜜少一些,是不是?”
“嗯,是的,姐”
“风雨人生路,又有谁能过成自己期待的样子呢?如你,若我,尽心活了便好,无需强求,接下来的日子,姐不担心你了,因为你还有一片世界是快乐的。其他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拦你的快乐。信你安好”
“姐,我懂得”
“香儿,好好爱自己,你对自己的爱可以数倍的传递给孩子,让她感受到人生的快乐”
“姐,我理解”
我就说她是冰雪聪明,她知道适可而止,我突然叫停,就是想把香儿拉回来,让她正视自己,她并非一无所有,她有一片热土,在那里,她可以像孩子一样的笑;在那里,她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我想这已足够。
两个人从不同的世界里走来,一起走进共同创造的世界,应该多一份理解,多一份关爱,无关从谁开始。相遇是缘,下辈子能否现相见不得而知,此生,总该对得起彼此的相约,互相珍重,安然相别才好。握手言别,传递的不止是关爱,更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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