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说孟子》修订版64：水无常形 人无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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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代海涛

《海说孟子》修订版64：水无常形 人无定性

        告子篇：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于东西也。

        本章直接进入“告子篇”。

        万章和孟子讨论了为人处世的交友之道，选人用人之道，告子也和孟子商榷起了人性。

        告子这个人是个迷，历史上没有他的著作，也没有关于他的记载，只在《孟子》一书中有过几段精辟对话。据说是战国时期思想家，具体思想内容和价值体系也不详，也有史料里略有提到他是墨家弟子，精通法制，但也是只字片文语焉不详，他在孟子的学生中算是一个“神秘另类”。

        《孟子》里告子的言语偏向于“人性的研究”，他和孟子谈的最多的是心理学，他说“性犹湍水也”，他说人性就像流水，水无常形，人无定性，随遇而安，随景而生，这是他的主要说法，也因为这个说法，他被老师孟子痛斥了一番。

原文：

        告子曰：“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决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于东西也。”

        孟子曰：“水信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

        告子说：“人的本性就像湍急的流水，如果缺口在东边它就流向东边，如果缺口在西边它就流向西边，人性在本质上讲没有善与不善，它就像流水一样，无所谓东西南北。”

        孟子说：“您说得对，水的确无所谓东西南北，但它也无所谓上下吗？它还是分上下高低的，因为水往低处流，人性本善就像水自然向下流一样，人的本性都倾向善良，就如同水自然向低下流淌。但是水也会飞溅奔腾起来，涌向高处，如果漩涡再加大一些，它还真可以冲上山顶，这些难道也是水的本性吗？显然不是，这只是迫于形势罢了，有时候做坏事就是这样，本性无错，但被外部条件环境左右了，结果就改变了。”

        《三字经》讲：“人之初，性本善”。人的本性是纯净无相的，纯净无相无受想行识，自然就向善而生。

        人的本性是本来的，本源的，清净无染的，外面环境给他沾染上什么，它就随之改变成什么。小孩儿都是纯净纯善的，你教他画画他就画画，你教他弹琴他就弹琴，你教他给谁叫爸爸妈妈叔叔阿姨，他就给谁叫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完全是纯净纯善，靠外界影响，后来慢慢长大了，随着接触信息越来越多，开始被各种教育引导，才变得成人的复杂。

        出家人或高僧大德，贤良义士或高素养的人，都是在修己，修己就是把自己往回修，修回到自性本性，越接近本性越法喜充满智慧殊胜。

        有句话说：“两年学说话，一生学闭嘴”。就是这个意思，人从本性的空白纯净处开始大量学习，达到一定量之后就开始看破放下聚焦回归。

        告子和孟子的对话，简明扼要直指人性，本性本善。水无常形，人无定性，随遇而安，随景而生。无定性不是没有信念立场，水不会自己往高处走就是他的定性，人不会喜欢丑恶的事情这就是定性。无定性是指它本源的属性无别无识，完全遵从于自我属性。水的属性是向下流，它就不会违背自愿逆流而上；人的属性是喜善厌恶，它就不会倒行逆施喜恶厌善；这就是人无定性的最大定性。

        禅宗的最高境界就是入定，入定就是完全达到人的本源本体之境，无执无别。

        这就给我们列出了一个重大课题，我们的教育，所有教育对人的指引太重要了，你如何引导人性向善，还是向恶，这决定了你和受教对象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