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堵矮墙,一头耕牛,一排柳树,一条小河,在东山,它们兀自生长,仿佛老死不相往来。
土地,一片凌乱。
交织的脚印,年复一年,承受着岁月的剥蚀。
二
乡村的叹息,脆弱而倔强,像祖父的风湿病,每逢风雨之夜,就兴风作浪。
终有一天,矮墙会倒下,化身尘土,消失得无影无踪。
耕牛会死,它的肚子里还装着一片夕阳。它习惯抱着祖先的白骨,长眠在东山山谷。
河流越流越瘦,再也藏匿不住光皮股打水仗的童年。
然柳絮年年飘飞,惹一段相思;蝴蝶岁岁蹁跹,跳一曲婚恋。
人生多短啊,走着走着,就到站了;人生又多长啊,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才换来今生的一次重逢。
三
一堵矮墙,一头耕牛,一排柳树,一条小河,在东山,它们兀自生长,它们是乡村的全部生命。
你听,柳笛呜呜吹响;你看,牧童骑着耕牛蹒跚而至。
万物复苏,动物们又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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